孟好古跟着又抬起了头,却是满脸恭谨地问道:“前辈怎么会用我们儒门的五行密法?”
狗剩取出棋子的法门他根本看不懂,但狗剩抹平棋枰所使用的五行密法却是再清楚不过了,甚而比自己使用得还要纯熟,因此心里怀疑他可能和自己儒门有渊源。
儒门最讲究礼仪和辈分尊卑,而他只是一个身份低微的世俗弟子,属于见谁都是长辈的那类,若狗剩真的和他儒门有关,这礼数可是不能少了。
狗剩又那里听得出他这话实是在探询自己家底,见他刚刚那些模样早对这猪腰脸的怒气大消,就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俺也不知道咋就会了呢,只是觉得好简单的,看了就会了。你这样说莫非说俺学得不对?这可奇怪了,明明就是如此的啊。”
跟着伸出手掌划向孟好古,又一次施出了五行密法,“是不是这样呢?俺这人可笨了,看不出有什么错呢。”
孟好古喜下围棋,心机自然灵动,听他不想透露自己的来历当即心里一惊,“我怎么这样糊涂了,看他这不是装成了一身乡下人的模样?分明就是有机密要事,咋还去刺探他的底细来着?”
这并非他脑袋不行,而是难于相信天下有看上几眼就会一门法术的人,而且即使有,那些存在也不屑和自己如此不入流的角色浪费时间。却是不知狗剩偏偏就是如此之人,而且现在亦和自己一样属于个不入流的角色。复是见狗剩竟对自己伸掌施法,显是有将自己灭口之意,当即慌忙躲开,跟着立刻跪地求饶:“前辈放我一马,前辈放我一马,我保证不会说出去的。。。。。。”
若狗剩真的是儒门前辈,杀自己这个门外弟子虽说犯了世俗之法,却是和门规毫无抵触,反是自己如若反抗的话还会给儒门的刑部尚书扣个‘犯上不敬’的罪名。
狗剩却没想到自己的示范表演竟招来他的讨饶,不由好生奇怪,就停下手掌。“咋你们龙飞集团的人都喜欢向俺这又呆又笨的人求情的?”
寻思了一下,跟着点了点头,很认真地说道:“好吧,俺饶了你啦。”
有关仰云的前车之鉴,他对这些黑社会莫名其妙地求饶已有了经验,可不想搞到眼前这人又玩自杀来吓人。
孟好古一听这话顿时心神大松,几乎当即软在了地上,待得起身已是汗透那身长袍,跟着连连称谢不提。
唐琅在旁一直笑嘻嘻地观看,见狗剩如此出彩显然很开心,就拍手称赞道:“小师伯,怪不得我师傅夸你。依我看啊,你可比他说的还强呢,虽没三头六臂,但也是飞天遁地的神仙了。孟老师可是我们龙飞集团的超级高手,可现在给你比得无话可说了。”
弯眉如月,眼细而长,就好似一对宝石一样,镶嵌在了她那红扑扑的脸蛋之上。
狗剩必竟脸嫩,听她表扬觉得老大不好意思,一时手脚无措,跟着呐呐说道:“咋说的,俺那里是什么神仙来着,这不是笑话俺老实人来着。”
却是见她模样十分俊俏可爱,边自说心头暗自寻思,“这小师侄女可美貌得很,而且家里又这样有钱,以后可不知谁有那好的福气娶她做老婆哩。”跟着却是看到她那套运动装,不禁皱了皱眉头,“可惜就是穿着太不讲究了,这样有钱的大小姐,应该穿着那些印满图案的花布衣服才合身份哩。”
对她身在福中不知珍惜,大丢有钱人家小姐的身份大为惋惜。
正自大发呆气之时,唐琅微微一小笑,跟着对身前的大卫说道:“大卫师父,你们还要比不比啊?若是你不比的话那就算了。这可不是你能力不行,而是我这小师伯太厉害了。”
这激将之话说得十分含蓄。跟着又叹了口气,“放心呢,大卫师傅,我们不会告诉别人的。”
大卫能做美国特工的中校又岂是相与之辈?那里听不出大小姐的弦外之意。当即满脸怒色,“小姐,我们龙飞集团那里有出过逃跑的狗熊,你不用说了,我出战就是。”
唐琅本就是要他说这话,听此呵呵一笑,“那可难为大卫师傅了,你放心,你即使输了我也不会告诉我爷爷的。”
两人并不知狗剩是董事长的救命恩人,老爷子的‘师弟’,若是知道了那里还敢和他较量?她又焉有这热闹看?唐琅本是因自己师傅夸奖了狗剩几句,少年心性自是不服,所以琢磨着寻这个土里土气的师伯个开心,自是不会将这事告诉他们两人了,更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师傅和爷爷知道了。
只是这话却无疑是烈火之上再淋上了一大桶汽油,大卫听了顿时满脸变得铁青,跟着就转头向着狗剩抱拳道,“神奇的小师伯,第一场是你提出比试条件,你自己弃权不用只是你的事,这次该我提比试条件才对。”
他虽怒火满腔,但并没失去理智。看到狗剩漂亮地折服了孟夫子后实已暗生怯意,当下已顾不上面子,说出了这无赖之极的话要争个主动。
一边是狗剩这边的面子,另外一边却是老爷子那边的面子。绅士之面自远不能和饭碗之面相提并论。
狗剩听他这话十分不对劲,却是不知怎么反驳,兼且自己已经胜了一场,心下已经大定,就点了点头。“恩,那你划下道来,俺和你比就是。”
大卫见他同意当即心里暗喜,“嘿嘿,你这土包子虽然有神奇的东方法术,但这次你可完了。”跟着收敛着笑容,恭谨地说道:“那好,我和你比赛车。”
狗剩自小到现在连汽车都没见过多少部,更何况是比赛车,听此顿时愕然,“比赛车?”
不只是他,就是唐琅亦是呆了一呆,觉得大卫此举大为过分了,自己这师伯土里土气的模样,那里可能识得开车这东西。
寻思了一下还是觉得狗剩断无胜机,若是自己玩得太过而让这个小师伯下不了台的话,日后东窗事发了师傅和自己爷爷一定会狠狠责怪自己,当即就瞪了大卫一眼,然后对狗剩说道:“小师伯,你已经赢了第一场了,我看这个赛车就不要比了,留点面子给我们龙飞公司哩。况且,你很快也会成为我们公司的一员了。”
眼睛转了几圈后跟着又露出个俏皮的笑容,“这可委屈你要做我的贴身保安了,其实说的好听什么贴身保安,也就是陪我练武而已,你这本事这样好,我可开心死了。但这是我们的小秘密,你可不准告诉我爷爷的哈,要不可给他骂死我了。”
狗剩听自己考试过关心头顿时大喜,只是方欲说话道谢之时,体内的鳖宝却是忽然出声道:“老板,你这样要一个小姑娘家让着,即使过了关她也不会尊重你的,这怎么能施展你那看屁股胎记的计划呢?这赛车其实也简单得很,你答应她就是。”
“而且,这是蓝眼睛的洋人来着,咋可以丢了这面子呢?”
他自水里回去之后,和阿福鳖宝讨论了许久,已明白最近发生的事全和自己那喜欢打赤脚的师傅有关,自己已经进入他当年所布之局,顺此一想,大痴那修为强横的人又那里可能随便收人为徒,已完全可断定唐琅就是自己要寻的螳螂夫人。
心里虽不喜任人摆布,但必竟莲花妹子要紧。所以就前来寻靠近的机会好证实自己的想法。
听了鳖宝这话有几份道理,而且知它一向精明,向不会做没把握的事,如此说显是熟悉开车之道。嘀咕几句寻思片刻已是满腔欢喜,就对唐琅说道:“既然有人挑战俺,俺这做师伯的怎能在你面前丢面子来着,俺和他比就是。”
随即对大卫牛气烘烘地说道:“怎么比法?俺和你比就是,谁怕谁啊。”
若是自己中国同胞他可能还会谦虚一下,但对洋人却是不能丢了面子。
在唐琅一脸好奇之中,半个小时之后,他们已经来到了一条平直的公路之上。
时值中午,天气十分炎热,公路上水蒸气腾腾上升。
唐琅已换上了一套紧身夏装来客串一下赛车宝贝,虽无成熟美女的凹凸风韵,却另有一份少女的清醇和活力。
她看了看正在车里手忙脚乱,不知所谓的小师伯,不禁觉得好笑,“还以为你真的懂开车,分明是要故意输一场好给回面子给我们。”
狗剩现在正望着车内支支丫丫的操纵系统发愣。
他现不只是不知所谓,而且是满腔怒火,因为他上车之后鳖宝才告诉他自己并不懂开车。
又是瞎折腾了一阵,唐琅已经开始宣布比赛内容。“为了公平起见,你们开的都是奥迪6.0,你们谁先到达黄河岸边的终点谁赢,实际路程大概200公里左右。”
又复望了狗剩一眼,补充了一句,“必须人车一起到啊,小师伯,这可是大卫提出的补充条件,他可担心你会飞行之术。”
狗剩现在唯一懂得的法术还是刚刚学来的五行密法,又那里会什么飞行之术?听了无奈地吞了一下口水。
他实已输定,不管人到车到又有什么分别?
跟着就听到唐琅宣布道:“比赛正式开始。”
话音刚落,大卫已经将车发动。瞬间就将车速提升到了极致。
猛然传出一阵好似刮地一样的摩擦声,他那部赛车很快已开出了狗剩的视野外。
以大卫那美国特工中校的水准,而且加上一向爱车如命,实已是一流的赛车好手,对他来说开任何车并没多大区别,所以虽然开的是一部陌生的中国车,但在他手下亦是发挥得淋漓尽致。
开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已经可以远远望到黄河那如巨龙翻腾一样的急流,而身后狗剩并没追来。他见此方才长松了口气。
毕竟东方人都神奇而且古怪,天知道那土里土气的家伙会否将一个名车手的灵魂请上来帮手。他可是看过龙飞集团里的高人曾请上了李小龙,将集团里一个黑人拳击高手打到老妈都不认得了的事。
跟着不禁一阵得意。“嘿嘿,这土里土气的家伙,竟然还来和我玩龟兔赛跑。你这乌龟这次能赢得了我?我可不是那只贪睡的兔子。”说完之后,复是想到狗剩在车里那呆头呆脑的模样,卡在车内不正是一只苯头笨脑的乌龟,不禁对自己这比喻的贴切感到十分满意。
车声轰隆,水声轰鸣,又待十来分钟已经到了终点。
却是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狗剩这“笨乌龟”已经在那里等候着自己。
身旁那部奥迪车在日光照耀下发出银白色的光芒,正自在那里无聊的发呆。
这情形,显然已到了终点多时。
大卫当即大楞,“这家伙不会真的会飞吧?”
他无论如何也难于想明白狗剩如何取胜,又复寻思一下方才恍然,“一定是小姐在帮他作弊。”
“他必竟是小姐的师伯,我始终都是外人。哼,他们中国人确实有些虚伪,口里经常说着帮理不帮亲,那里又真的有帮过理的,次次还不是法不外人情。”
除了小姐帮他作弊之外,一个不懂开车的人那里可能赢自己这专业好手?
跟着又想到了作弊的方式,“对了,一定是用了直升飞机,老板和中国一些官员的关系可不错,时常帮他们打点照顾他们海外的子女,要借部直升飞机来可不难。”
转念及此方才释然,就打开车门迎了上去,哈哈大笑道,“恭喜你了,小师伯。无论如何都是你赢了。这我可无话可说啦,唯心服口服这话了。”
小姐帮他作弊自然无话可说了,而且这样输了的话,自己也不会如孟好古那样丢面子。
狗剩听了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若非俺这几天修为大进的话,也赢你不了的。你也不要无话可说才是。”
“奶奶的,这车可重得很,扛着它跑了这几百公里,可累死俺了。”
“。。。。。。”
话音刚落,大卫趴地一声将下巴摔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