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待我反应过来,三人中有一人给了其中两人一拳,趁两人还未反应过来一把拉起我开门往外跑。
我稀里糊涂地被拉走,走廊上有人追了上来,他拉起我躲过他们从楼梯上跑了下去。看着这百转千回的楼梯,我真想呼唤,还不如刚才就着窗跳下去呢,总不至于像现在这般跑断了气。
我边被他拉着跑,边着急问他是谁。这仁兄也很沉得住气,绑着脸就是不与我说话。几楼跑下去,我已感觉体力不支,捂着肚子喘粗气。那满脸是胡子的家伙一把揽起我背上背,飞速下楼梯。
我惊慌失措,感觉自己像是被扔在天上飘的风筝,惊叫道,“你,你,你慢点。”
他似乎很鄙视我这句话,应该的!后面“追兵”众多,我还叫人家“慢点。”
终于出了大厅,拐进小巷,巷子里突然冒出了一群人,我吓了一跳,以为是冲着我们来的,于是觉得应该死得自然些,闭上眼睛。等了一会儿,居然安然无恙,徐徐睁开眼睛,那一群人从我们身边跑过去,挡住了我们身后的“追兵”。
他背着我跑至无人的地方,一把将我扔在地上,我重重地落在地上,疼得咧牙。怒视他,“你到底是谁?”
他转过身,扯掉脸上的胡子,落出那张冰冷的脸盘,冒着寒气。我诧异,不可思议地惊呼,“骆阳!”
他不耐烦地给了我一眼,冲我吼,“我不是跟你说过,叫你防着黄奕明那小子。”
我突然满腹地委屈,低低地抽泣了起来。
他还是一脸地不耐烦,声音依旧充满怒气,“说错你了吗?”
我“呜呜”地哭也声来。
听到头顶上方愤怒地叹气,简单而不畅快道,“别哭了。”
我一下子蹲坐在地上,哭声也渐渐放大。
他无奈叹气,“叫你别哭了,没听见?”
我更觉委屈,边哭边口齿不清地囔囔,“黄奕明,多好的人呀。想当年,将我从河里捞出来的是他,深更半夜从坟地里把我找回来的是他,帮我挡住继父的棍子的人是他。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今天他要将我置于如此地步。为什么?”
我听到骆阳叹气,“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然后蹲下身子,语气消去了方才的愤怒,无奈地柔声道,“别哭了,哭肿了眼就不漂亮了。”
我擦干眼泪,抬头,“你办流氓还蛮自然的嘛。”
他立时拉下脸,“你有点良心行不?”
我伸了伸舌头,真是一点玩笑也开不起的男人。
傍晚,我连同佣人一起做好饭菜,然后上楼去叫骆阳吃饭。推开门,发现骆阳正自个儿别扭地包扎着手臂。我忽地想起刚才骆阳背我下楼梯时袖子被铁栏杆割破的情景,难道割伤了手。
见我闯进来的骆阳正怒视着我,我上前一把扯掉他好不容易包好的纱布,裸露在外的伤口触目惊心,像吐着信子的身红的蛇。
心中一阵触动,竟扯得生疼。我上前抚过他的手,喉咙酸楚,“疼不?”
没想他竟一把推开我的手,厉声道,“谁叫你进来的?”
我起身跌跌撞撞至柜子里重新找出纱布,非要替他包扎不可。起初他挣扎几下,见拗不过我,便索性随我。将我包扎地更加吃力,不由地满目的不耐烦。
我歉意地朝他笑,“给我时间,我一定能将它包好。”
他倒也不急,悠闲地用另一只手从茶几上摸起烟,点了火淡淡地抽着。任由我摆弄他的手臂。
手下一滑,便腾地一下子打到了他裸露在外的伤口,我的心一紧,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他,只见他嘴唇紧咬,微皱眉头,出乎我的意料竟没有半点责备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