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淡伤神,看到他忽而摒弃那份生疏,转眼笑得开怀,大咧咧道,“好久不见。”这样一来,我反而更觉得我与他的距离,隔在千里之外。
只不过半年没见而已,说“好久不见”可译为两种,一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确是真心真意地想着的;二却是有口无心的语句,原来就忘了,再见面淡淡记起,无任何意义可言。
“昨天,是你把我绑走的?”我脸一拉,正经问道。
他一脸地茫然,“你说什么呀?我今天是毕业后头一次见你。”
我沉默,见我未语,黄奕明急了,“你不会真相信姓骆那小子说的话吧?”
“我又没说是骆阳说的。”我回道。
黄奕明自觉失语,匆忙闭口。我心里起了酸楚,想不问,却忍不住,“想绑走我干吗?”
他忽地露出让人嫌恶的笑容,那笑与小时候他保护我时的笑容在我脑海里交织,竟是分外心痛。他扯着厌恶的调告诉我,“毁了你,让姓莫的永远断了念想。”
我不解他的话语,更不懂他要做什么,只道,“我与莫羽早已无任何瓜葛。”
黄奕明冷哼,“谁信呢?”
门被“哐当”撞开,门外几个彪型大汉扯着让人发毛的笑走了进来,我不可思议地看着黄奕明,“你要干什么?”
黄奕明顿了顿,对着三人道,“给我好好伺候彭小姐。”
我错愕不已,如今的黄奕明,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如哥哥般疼我宠我的黄奕明,不,这怎么可能是黄奕明呢?记忆里的黄奕明,仍旧会不顾一切不计回报的为我做任何事情,他说过,只要有他在,他不会让任何人欺负我。
我们曾经是那么要好的朋友,好到他任我欺负,好到他为我做任何事都不觉得过分。
我喉咙一阵阵地酸楚,哽咽问他,“为了夏若水吗?”
黄奕明没有回头,迈开步子想离开,我继续追问,“为了她,你可以开车撞我;为了她,你可以在乡下替我推下水;如今,还是为了她……”
黄奕明在门口处停下,撇过一丝阴恨的笑,“只要是若水恨的人,就是我的仇人,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替她除掉。你,是怎么知道些都是我干的?”
“因为莫羽。”
黄奕明惊异瞪眼,“我以为他不会说。”
“他没说。”我回道。
他不可置信,“那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我轻轻叹气,“莫羽每年次欲言又止的表情。我知道,他是在为我着想,因为如果让我知道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害我,他知道,我定会痛心,定会绝望。莫羽的成长是一个人的,所以他特能理解,从小陪伴在身边的朋友背叛的滋味。他不想我尝受到这样的滋味,所以一次次地将事情隐瞒下来。就如上一次我回家乡,莫羽说是你告诉他我家乡的地址。事实上却是他跟踪你而来的。”我厉声对他。
黄奕明笑得脸黄齿白,像午夜的僵尸,“从未想到,你尽是这般心细如尘。”
我的心像被五马分尸,扯得生疼生疼地不能呼吸,却淡雅地反笑他“可是夏若水,却未必把你当回事。”
我的话终究刺激到了他,不是所有人都愿直面接受现实。他愤怒,冲我吼,“不可能,他说只要你不在了,他就与我在一起。”
“给我好好招待她。”黄奕明吼完后将门“砰”的一声带上。
看着几个淫笑着走过来的大汉,我手心冒汗,浑身颤抖。他们一步一步地朝我靠近,我退至紧锁地窗边,转头向下看,这是第21层,我若从这跳下去,直接省事地变成骨灰。
我心里从未像今天这般明镜,我知道,骆阳他可以N次救我与水火之中,但未必每次我在水火之中他都能平空冒出来,就如今日,他是绝对不会知道我在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