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楼的速度非常杰出,出现在莫羽的面前是瞬间的,从莫羽脸上惊呆的表情可以看出我此次放出的速度有多惊世骇俗。
莫羽呆呆道,“彭丽玲,果然不能跟你提有关钱的事。”
我接过手机道,“这是自然规律。”
一切看着都是那么正常,天是蓝的,山是绿的,水是流动的。然而,无事的时候,我就会在想,小至到底在哪?是谁开车要撞我的?那个给我打匿名电话的是谁?还有,该死的黄奕明最近都上哪儿去了?
正发呆之际,莫羽伸手拉起我,我喜欢这种感觉,他的手就结结实实地叩在我的手腕上,仿佛眨了眨眼,就可以这么一辈子过去。
然而,任我怎么眨眼,一辈子并不是在我眨眼之间过去的。我还要去面对很多事。
我在莫羽家饨好鸡汤,莫羽从附近买了几束鲜花和一篮子水果,开着车上医院。
卫可爱头缠沙布,脸色苍白,见我们进门,重重地咳了几声,拔掉手中的针头,跌跌撞撞地从床上起身,我们赶紧上去,莫羽扶她躺下,轻斥,“你这是干吗?快躺下。”
我把手里的鸡汤倒在碗上,端至她面前,看着她要将我剥层皮下来的眼光,定了定神道,“这是我……”
还没说完,卫可爱一个挥手,碗被翻开汤汁成片洒在我手上,手像被万根针齐刺下去般痛楚,莫羽急忙起身护住我,冲卫可爱怒喝,“你这是干什么?”
卫可爱的眼像那被抽干水分的稻草干,声音如落下的幕布,“莫羽哥还记得吗?以前任我做错什么,姐姐从不曾有半句责备。因为我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姐姐说无论我做什么,都有她扛着。”她的声音像沙哑地推土机开动的声音,泪却如瀑布,哭声令病房的所有人动容,纷纷认为我与莫羽定是哪里欺负了这她,她道,“如今没了姐姐,一切都不一样了。我活得这么苦,任谁都可以欺负我。姐姐,你带我走吧,你肯定不愿看到妹妹受这般苦,你带我走吧……”
莫羽渐渐放开护住我的手,横在我与莫羽面前的,不是这个不讲道理的卫可爱,是那个已不在人世的卫可衣。
莫羽颓然在床沿坐下,对卫可爱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是你的亲人。”
我不介意,真的!这一切我都可以不介意。
马光明和孙露说过,我的缺陷在于一味退缩,一个美丽的女人该在需要为自己争取的时候勇敢去争取。
我走上前去,眼里的泪在打转,孤身一人的卫可爱,可怜的让任何人动容。可是我一直认为,这不该为要求别人的理由。我彭丽玲的身世不算欢喜,可是,我从未因此去要求任何人可怜我,或是以可怜来去从别人那里得到什么。
我道,“卫可爱,我是莫羽的女朋友,莫羽至今未放弃我,所以我有权在这个时候说话。如果你的身份不是卫可爱,我有权要求你离他越远越好。如今,莫羽把你当成他的亲人,你便不是莫羽一人的亲人,你是我和莫羽的亲人。我会和莫羽一同照顾你。我的话,你明白吗?”
卫可爱的双眼如吃人般睁大,怒不可遏,“你算什么东西?莫羽哥是我姐姐的,如今我姐姐不在了,自由我来代替姐姐照顾他,我会代替姐姐照顾她。”她发疯了般地朝我扔枕头和床头柜上的水果,一边不停嚷嚷道,“不许你靠近他,你给我滚,你给我滚……”
莫羽起身拉我离开病房,一段时间后,他停下脚步,低下头对我道,“你先走吧。”
“莫羽,”我顿了顿,心里百感交集,“你要让我等你多久,你才是我的?”
莫羽的手扶过我的发丝,一缕一缕地从他的指间抽开,“你变了。不要胡思乱想。”
我从医院出来,满天满地的光辉便开始袭来,我无法适应。莫羽说,你变了,不要胡思乱想。其实是在说,你变了,变得会胡思乱想了。
马光明和孙露曾没心没肺地竖起大拇指夸过我,“这就是内涵。”
如果所谓的内涵要用褪茧的疼痛来促成,那是不是每个美女背后都有一道伤,刻骨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