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着华丽的新装站在镜子前左右摇摆，闪耀的自己睁不开眼睛。转身看到莫羽正盯着我，我忽然大胆地问了句：“其实我也蛮漂亮的，对不？”
莫羽慵懒地站直身子审视了我一翻，说：“小至在家里等着你教他。”
意料中的回答，牛头不对马嘴。我把自己从自恋的状态中拉回到现实，就别在我漂不漂亮这个问题上怀疑了，因为我这一刻清楚认识到，漂亮不能当饭吃。我还是得靠我智慧的大脑，勤劳的双手为自己讨得下一碗饭。
大二了，能够活着的日子花了一大半，可能够养活我的经济状况一直很糟糕。
到了莫羽家，进了小至屋里的门。我深深佩服夏若水真是有先见之明啊，我的确不会带坏小至，小至不把我带坏我就该吃斋拜佛了。
小至这娃跟平常的小孩子区别不是一般大。看到小至后，我不禁感叹造物主的神奇，我从不曾想到过，一个小孩子也会让人恨不得大喊：“你个妖孽。”我真想一巴掌盖在这小家伙的头顶上，口中念念有词：“我收了你”。
关于小至是个奇迹这个问题，我是有事实依据的。
我推开小至的门，露出史上最亲切最可爱最最善良的笑容，再用最甜美最温柔最最清脆无敌的嗓音呼唤小至的名字。而给我的反应竟是一张宽大的椅背，椅背后发出幼稚却坚定而且妖野的声音：“我今年九岁，莫羽给我请了十七位老师。第一位是女老师，有着亮丽的直发，三天后跟我告别时，她是光着头的。第二位是男老师，他有一口洁白的牙齿，一天后回来跟莫羽告别时，他镶着一口小黄牙。第三位是女老师，她的小指上那长长的指甲，被我活活剥了下来……”
血腥！“咳咳咳……”我被这些事迹吓得差点口吐鲜血，只怕无缘一睹这椅背后的面孔便跟这漂亮的世界挥小手绢了。
咳完后我终于记起自己现在怎么说也是家教老师，得保持风度、形象和威严。于是我正色道：“可以了，不要再说下去了。幸好我没有亮丽的头发，洁白的牙齿和长长的指甲。”
椅背缓缓的旋转。我的背上爬满了阴冷，我幻想在这张椅背后的人有着褐色的头发，眨着绿光的眼珠子，和两颗露在唇外的尖尖的长獠牙。然后用阴森森的话跟我说：“彭丽玲，我渴，我需要喝你的血。”
我压制住心中的恐惧，面对着这张缓缓出现在我眼前的脸，我呆了一下。还好，一切正常。这毛孩跟别家毛孩一般，都很可爱。
这孩子那双光溜溜的眼睛，分外仇视着我。我冷不盯地打了个寒颤。我确定他是小至，僵硬地挥着手准备自我介绍。
没想到这娃还真冷酷，他冰冷开口：“可是你有一双清丽的眼睛，像装满眶的水。”
这语调，威胁！赤罗裸的威胁！而我还真被威胁住了。面对这般阴森的话语，我只能再次不停地打冷颤。我一边一个劲地给自己壮胆，告诉自己这不过是个孩子。一边却牙齿打颤全身发抖外加语无伦次，“你，你，你想干吗？据……我观察，你所说的几位老师中，女老师比男老师在你家的存活率……要稍微长一点。有兴趣跟我打个赌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