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羽的生活不是很有规律,但依旧会尽早回家,以前是因为家里有个小至,现在他说,他总想回家看看我是不是在那里为他做晚餐。
讨晚餐吃讨得这么浪漫,我还真不好说什么。于是二话不说每天晚上撩袖子下厨干得比保姆还勤快。每当这个时候,保姆会很自觉得坐我坐过得沙发,吃我吃过得爆米花,看我正在看的电视。在莫羽家,我这免费劳动力做得不亦乐乎,做得幸福像花儿一样。
最让我乐得屁颠屁颠的莫过于夜晚莫羽送我回学校,像莫羽这样的人,也会有一句没一句地给我唱歌。有一次竟在后车箱里塞了一大束红玫瑰,本来有意无意地将车钥匙给我让我去开后车箱,以便给我个惊喜。可怜我这个从来不知道浪漫为何物的家伙愣头愣脑地愣是没听出来,结果气得莫羽想伸手掐了我。
莫羽依旧认真的开车,在快到学校门口的时候一个右拐,拐进了另一条道上,莫羽将车窗按下,一阵阵香味扑鼻而来。
我不解地看着莫羽,莫羽浅笑,温柔的酒窝在脸边荡漾,“走,请你吃麻辣烫。”
“那个,”我被他拉下车,问,“这不是我该请你的吗?”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莫羽转身,眼里竟显顽皮,“和你一起吃麻辣烫。”
我们拿着篮子将菜夹到篮子里,莫羽夹起边上的一个西红柿大笑,“这小东西真可爱,跟彭丽玲似的。”
我将所有的西红柿夹进莫羽的篮子里,“可爱,就全吃了。”
莫羽将满满的一碗麻辣烫吃完后道,“好吃,下次再来。”
“不能常吃,不卫生。我不过是带你尝尝鲜,以后不许吃了。”我拍莫羽。
莫羽忽然满眼笑意,“你是在关心我吗?”
“如有误会,纯熟巧合。”我一本正经。
莫羽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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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和莫羽道完别,我看着莫羽的车缓缓地离开,心里满满的暖意。突然一个人影从我身后窜了出来,要不是路灯的光线,我还真看不出来这黑乎乎的家伙与这夜色有什么区别。我反射性地跳了起来也将他吓得一震。我不停地拍着胸脯,被这家伙吓得不轻。
他的目光鄙视的一塌糊涂。
我冲他道,“马光明,像你这种长得比较黑的人,在黑夜里穿黑衣服,是很容易被忽略的。”
马光明没有理我。
我藐视他的假正经。
“彭小姐不知道自己正与狼共舞吗?”身后传来马光明十分不友好的声音。
我停下来,午夜凶铃似的转过身,“你说的是莫羽?”
老娘很生气。
可是马光明这娃第一次很老实,非要说出我不喜欢听的话,“正是。”
我的刀呢!
马光明步步靠近,“听说有位小朋友叫小至,莫名地失踪了,你不觉得可疑吗?”
“你怎么知道小至?”这人怎么知道得这么多?
马光明撇开嘴角,他的脸盘在我的眸子里放大,“我讨厌记性差的女人,我说过,我有调查过。”
我一阵颤栗,“我觉得你的出现更可疑。”
马光明冷笑,“可悲的女人,为了爱,可以这么盲目。你就不为你的学生小至担心吗?不想知道他是生是死?”
我几步走到他跟前,“你知道对不?”
“问姓莫的不就行了吗?”马光明阴险地笑容扩散,“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做过什么。”
马光明的笑容放大成一朵黑红的莲花,我的心狂跳不止,一阵惊颤,睁开了眼睛。
一切都那么真实。
是个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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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的时候依旧见到马光明站在校门口,像颗被石化了的树,我很嫌弃地在他面前走过,有意无意地瞟着他的眼睛。
他一脸地平静,光从表情上来讲,没有任何风吹草动。我在前面走着,他在后面跟着,只字未提昨天晚上的事我做何想法。
难道真的只是个梦?
我再次转头,身后的马光明依旧一脸地风平浪静,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看来是我多疑了,可我怎么可能会梦到莫羽和小至的失踪有关系呢?有所思必有所梦,不会是我的心里本就想着莫羽不是个简单的人吧?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赶紧否定。四下里张望,只有身后那个叫马光明的人依旧用那带着点讽刺的笑容看着我,然而他那笑看着是在笑,又像不是在笑,总之,放简单地一总结,这人就是毛细血管扩张,体内毒素全都往表面上显示,分不出真假。
我停下身来,转头问身后的马光明,“你觉得这些事会与我身边的哪位人有关?”
马光明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更张狂,笑得你手心痒痒,他低声道,“你自己觉得呢?”
我收回目光,全面鄙视这人,欠抽得很!
下午的时候,马光明接了个电话急急地走了。我高兴地去西街买了一堆烟花,大白天地跑到离学校最近的公园点上燃放。
“大白天的,你至于这么折腾吗?”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是骆枫,我转身问好。
骆枫的脸黑成一块碳,然后问我,“那天我等了你一早上,为什么不过来跟我一起种玉米?”
汗哒哒!这小朋友就因为这点事跑来跟我翻黑脸呀。我严肃道,“你才折腾呢,几颗玉米,至于吗?”
骆枫则动起了真格,上前对我吼,“是不是跟姓莫的在一起?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他不是好人,你不要靠他那么近。”
我很不喜欢这句话!
“收回你的话,姐姐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我正经八百地警告骆枫。
骆枫昂脸嘟着嘴闹脾气。
我缓缓走近骆枫,盯着他一字一句道,“我必须维护他,因为我是他的女——朋——友,”叹了口气后我继续,“这是我活至今,唯一的自豪。”
骆枫问我:“姐姐的眼里只有他吧?”
我还没说什么,骆枫将手中的玉米籽扔了一地,“那也没必要和我们这些人一起种玉米了?”
这家伙!非要死心眼地在种不种玉米这个问题上纠缠。
骆枫踩过满地的玉米,跑着离开公园。
革命的道路任重而道远啊,看看小至,看看骆枫,都养成了什么脾气!
感觉背后有双眼睛盯着我,我一个转身,不远处竹林里一双眼睛杀气腾腾,我一个寒颤,跑过去想看个清楚,然而什么也没有。竹林里的树叶“沙沙”地响着,像古老的拾荒着。竹林里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