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阴阳怪气地靠近他,故意压低声音问:“那你都查出些什么了?”
他目光划过一丝不亦察觉的感情,“这件事,与你身边的人有关。”
我狐疑地盯着他,他一脸地正气,瞅着别扭。
我彭丽玲自觉是两袖清风之人,我大概过滤了一遍我身边那一双手指头都凑不齐的人,想想实在没有一个有这个可能性来清除不值一提的在下。
难道是?钟玲玲?她平白无故地多了辆车,再说她一直对我成见颇深。
“会不会是钟玲玲?”我试探性地问马光明,引来马光明发自内心的鄙视。
他眯着眼低声道,“疑犯绝对不会这么裸露地暴露自己。而且凭我对那钟玲玲的了解,她虽性格大大咧咧,却没这个胆子。最多也就是把你扔在酒吧那点出息。”
我瞪大眼睛瞧着眼前的人,不由得竖起毛孔,“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调查过。”他不屑地撇了我一眼,“再说,我是用心在看事,跟你完全不同。”
我气不打一处来,“那你觉得应该是谁?”
“是……”他顿了顿,转头低声道,“你身边的人。”
我忍,我忍!我双眼冒火地盯着这个挨千刀的板凳脸。
我转身离开,去莫羽家做我的爱心晚餐去。马光明跟到莫羽家外面的大门口后,低着头面无表情地离开,我注意到他的眼里,布上一层红血丝,像天边的红云。
莫羽回来时,见了满桌子的菜肴满脸幸福,“好久没有过上这种日子了。”
我手底一个激灵,“怎么?曾经有人像我对你这么好过?”
莫羽脸色一闪,“母亲——”
我嘘出一口气,“伯母呢?”
“与父亲离婚后便去英国了,”莫羽低下头,“这些年她从不见我。”
我哑然,“伯父一定很难过吧?”
“父亲不在人世了。”莫羽接着道。
瞧我都问了什么问题。为了不让莫羽继续牵扯在过往的伤痛里,我赶紧招呼着开饭。
我了解莫羽,他从不将自己的脆弱显露在别人的面前,他能对我说他的父亲母亲,已经将我当成了自己人了。
保姆去盛饭,听到门铃响起,门口便响起了一阵争执。我断断续续地听着是叫唤着“要见莫羽”的声音。
我和莫羽闻声出去,看见钟玲玲粗着嗓门在与保姆争执,我们走上前去,钟玲玲趁保姆不注意挤了进来。
莫羽将我护在身后,我示意莫羽放宽心,走至钟玲玲的面前,“你有什么事?”
钟玲玲抬手给我一个耳光,她的长指甲划进我的皮肤,我感觉到自己脸部有一阵撕裂的痛,然后有东西在外往冒。
伸手一摸,是血!
莫羽一把上前抓起钟玲玲往外扔,钟玲玲一个粗咧倒在地上,莫羽沙哑低吼,“我不对女人动手,马上滚。”
钟玲玲盯着我的眼神血海深仇般,我面对她的眼睛,不清楚她到底在发什么疯。她突然跑上前来抓住我狂扯起来,边扯边喊,“莫羽本来是我的,本来是我的,是你,是你,抢走了他。”
莫羽上前一把拉开她,将她扔出门外,重重地关上门。转身细细地看我的伤口,“那疯女人要是再敢动你,马上打电话给我。”
耶?朝我吼什么嗒!
而我所关心的是,莫羽和钟玲玲本无多大的交结,之前钟玲玲对莫羽的爱慕也只是单方面的,为何她如今突然跑到这里来说,莫羽本来是她的?
我抬头看莫羽,莫羽也是一脸地茫然。
我坚决不去医院,那是我从小到大最怕进去的地方,莫羽和我对峙好一会儿后柔和下来,“那我替你处理伤口。”
想来真得很不错,等的就是他这句话。莫羽仔细地替我处理伤口,笑道,“这下毁容了。”
“那怎么办?”我反问。
“那我立刻娶你。”
我开心地笑到面部抽筋,被划过的伤口再次裂开,血丝涌出来,像妖孽一样。我疼的哇哇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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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羽。”
“嗯?”
“自从小至失踪后,你说这一切事情的发生都似乎不太寻常?”我粘在正看报纸的莫羽跟前。
“的确不太寻常,就是说不出哪里不寻常。”莫羽的眼离开报纸。
“对,就是这种感觉。”我严重同意。
“会不会是小至出什么事了?”我着急道。
莫羽手掌一捏,低吟道,“不会的,不会的……”
我一心想着不再触动莫羽的这根弦,然而还是不经易间触到了他的最深处,按照莫羽的说法,莫羽的父母早年离婚,之后父亲逝去,他没再见过母亲,唯有小至,他与小至相依为命,或许早已把所有的寄托放在了小至的身上。
而今,小至就这么莫名地消失了。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为何就是说不清。
我抓紧莫羽的手,“莫羽,你不必太担心,不是还没有消息吗?没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
莫羽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睫毛重重地颤动着,“我一直以为,小至是自己要离开的。然而,会不会是有人带他走的。”
我灵光一闪,对,问题就出在这里。我问莫羽,“当初是谁告诉你小至离家出走了的?”
莫羽眼神一震,“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