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枫拉起我“嗖”地开逃,身后的人非常有毅力地追了我们三条街,骆枫突然拐弯,一个没注意“砰”的一声撞在石墙上。顾不上这些,他拉起我绕了过去,这才摆脱开来。
我看着骆枫的红鼻头咧嘴笑,“果然干坏事是要遭天谴的,拿了群众的迟早是要还的。”
骆枫不耐烦地撇嘴低喝,“少来。哥会卷土重来的。”
我一巴掌扫在骆枫的脑袋上,“只会这点小聪明,看来得让姐亲自出手,让你知道什么叫大智慧。”
“你的解放车呢?”我腻着眼问骆枫。
“没钱买油,一千块钱跟着别人跑了。”骆枫道。
我摇头叹息,“房东家不是有两辆自行车吗?发挥你的魅力把它们借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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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的大智慧就是骑脚踏车到郊区拉泥土呀?”骆枫上气不接下气地踩着脚踏车。
“劳动就是最大的智慧。别说话,保存实力,革命的道路还很漫长,很艰辛。”我跟在骆枫的后头。
骆枫崩溃,“能不漫长,能不艰辛吗?这可是郊区,开车最少也要一个小时。”
我不好意思咧嘴,“再忍忍,再忍忍,马上就到了。”
“你这句话从来的时候就说了,现在装好泥土回去了还是这句话。这日子没法过了。”
“大男人,这点苦算什么。要是你下定决心不回家,以后的路比运泥土还艰辛呢。”
骆枫立刻住嘴,辛勤地用那两轮的脚踏车驮着一大袋泥土。
好不容易回到家,已是布满星辰了,骆枫摆手,“明天记得早点过来种玉米。”
我看着累的快趴下的骆枫,起身回学校。刚走出门,一阵光闪得我睁不开眼,我用手挡住,透过指缝看清车的模样,那是辆熟悉的银色宝马,下来的人是莫羽。
我笑着飞奔上去,一把抱住莫羽,嘻嘻笑道,“莫羽,给你介绍个朋友。”
我匍匐在莫羽胸前听莫羽道,“不用了,你的这个朋友我认识。”
“莫羽哥,好久不见。”身后传来骆枫的声音。我浑自一震,站直身子瞪大眼像左右摇摆的闹钟一样瞧着这两人。
莫羽微笑。
骆枫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挑衅,“我哥很惦记你呢。”
莫羽撇嘴,“是吗?那代我向他问好。”
骆枫的眼里闪过一丝懊恼,“那些事,真的可以忘得了吗?”
骆枫看向我,眼里的温柔在我眼底里溢开,“有些人,会让你别白,人不能永远活在过去。”
这个,我可以认为是在说我吗?嘻嘻!
“那个,”我道,“都是自己人,别这么说话,显得多别扭呀。”我嘻皮笑脸。
骆枫和莫羽一齐向我道,“没事,你别担心。”
我不是担心,就是想冒出来弱弱地说一句,这气氛一点也不像看着没事的。
莫羽搂住我,“忘了告诉你,这是我女朋友。以后离他远点。”
“是怕被他知道些什么吗?”骆枫看向我。
我一滞,莫羽有什么事是瞒着我的?
“我行地端,坐地正,从来就没怕过什么。”莫羽拉起我转身离开,对身后的骆枫道,“早点回家,别让你哥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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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车上,莫羽拿起毛巾替我擦拭脸上的泥土,满脸无奈地笑容。“莫羽,”我问,“你们俩怎么了?”
“私事,”莫羽依旧认真地替我擦拭眼角的泥土,“早些年的事了,你不知道也罢。丽玲,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会相信我的对吧?”
这句话上镜率似乎也不逊,总是无厘头般便让人相信别人。我是那么没有原则的人吗?
嘿嘿!面对莫羽,我不谈原则。我点头,“无论发生什么事,姐都站在你这边。”我一巴掌拍在莫羽的肩上,瞅着眼问,“有没有感觉到我的力量,支持你的力量?”
莫羽拿开我的手,转身轻轻搂住了我。
正当我好不容易闲来无事信步于校园之间,欣赏欣赏这三年来我从来没有好好看过的学校,心里无限感慨时,一个让人见了等同于没见的人出现了。那个身着黑色衣服的警察把我的阳光挡了一大半。
我兴致大扫,“你怎么来了?”
“按例来保护你的安全。”他面无表情。
“我看着像是会出事的人吗?”没见这风和日丽阳光灿烂的日子里姐姐我活得有多滋润?小生活过着,小恋爱谈着,哪点像是即将发生谋杀案的预兆?
“可那天还是出事了。”他继续一根筋勒死。
“那是意外。”车祸事件发生后,我可没因此改变些什么,我的世界依旧拥护着并且持续着和平。
他绑着脸与我对峙。
我实在拗不下去,开口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明字很土,不值得一提。”
“你这是警察的作风吗?一点也不光明磊落。”
他习惯性于他那个撇嘴的动作,向扩散的阴气,“你刚才已经提到了我的名字。我姓马,名光明。”
我看这人就阴暗,跟这职业和名字一点都不搭配。不过我这人自觉肤浅,看事物表面的很,也没什么理论与事实依据证明他这人到底阴不阴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