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就有人来敲门了。
秦袅平复了一下自己幸福了一整夜的面部表情,开了门,正是以前见过的袁通袁管家。
“袁管家好。”秦袅平静的点头示意。
本来面无表情的袁通一愣,然后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以前迷王爷迷的死心塌地整天变着法儿闹腾的女人,这次要赶她出府,自己还以为她又要怎么折腾呢,没想到居然大清早一脸平静的跟自己打招呼。
莫不是因为刺激太大把人给惊傻了?
“现在去看酒楼吗?可以走了?”秦袅自然的表达了疑惑。
“我是来叫您收拾一下,轿子已经在王府外面等着了。”袁通声音平板的说道。
“我收拾好了。”秦袅回头看了一眼房间,昨天翻了一圈也没找到那个神秘的盒子,所以只好作罢。
而剩下的,不过是原主人的俗艳的金银首饰还有衣服。秦袅研究了一下,打包了一些看起来比较贵重的,出去变卖也好。
美好的酒楼老板娘的幸福生活。
呵呵。
想到这里,秦袅忽然勾起嘴角,露出了一个金光灿灿的笑容。
看到她的表情,袁通不知道为什么后背隐隐的寒了一下。
“那就请吧!我会送您去酒楼。”袁通侧了身子,让出门口。
“我不能再去看一眼王爷了吗?”走了几步,秦袅忽然想了起来,问道。
“王爷说不用了。”袁通听到这句话,才算安心了,毫不意外的回答道。
要是她再不问问跟王爷有关的事情表示不舍,自己还真就以为这人是假的了。
以前连王爷一顿饭不跟她一起吃就绝食哭闹的女人,这次居然这么爽快的就答应离开王府,害的自己一大早就害怕推门看见个尸体。
不过就她现在的样子,自己也估计自己的表情跟看见尸体差不多别扭了。
真是不习惯。
秦袅当然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现在别人眼里已经变成了需要同情的失心疯状态,一直等她顺利的钻进了轿子,开始缓缓移动的时候,这才拉开一旁的帘子好奇的张望外面。
拐出小巷后,街道上面很是繁华。
各种买卖小吃都有,酒楼饭馆林立,秦袅一边粗略看过去,总结这个时代各种铺面的装修风格,一边暗自规划着自个儿的酒楼要弄成什么样子。
不能太奇怪,不能太通俗,不能太奢侈,不能太简朴...
秦袅忽然眼睛一亮,似乎看见了一间——妓院?
是妓院吧?
春guang阁。
这一听都是华丽标准的妓院名字啊。
秦袅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那间在白天还没有开始营业的妓院,这个就是传说中古代最最最赚钱的营业项目吧?
别误会。
秦袅当然不会是对妓院艳遇什么的有兴趣,对那个穿越的女人们都好奇的妓院内部也是实在的不感冒。
她有兴趣的,不过是这个东西到底能赚多少钱而已。
“请停一下。”秦袅忽然叫住了轿子。
袁通示意轿子停下来,他下马走到轿前问道:“您有事?”
“这间春guang阁要买的话多少钱?”秦袅掀开的轿帘,指了指对面。
袁通怀疑自己听错了。
应该是听错了吧?
可是她的手指指得分明是对面那家城内最大的妓院。
这个女人……想买一间妓院?
因为被王爷抛弃了干脆自暴自弃想当老鸨吗?
这就是失心疯的具体表现?
袁通迅速的调整了自己的面部表情,一板一眼的答道:“估计要上百万两银子。”
“哦。”秦袅点点头。
果然很贵,大哥就算再怎么大方,也不会给她一栋百万两银子的酒楼让她去换春guang阁。那么自己就只能先从酒楼做起了。
等到有了盈利,再开一家也是可以的。
男人这种生物,新鲜感当然是最重要的,不过妓院这种高盈利的项目,一定很多想分一杯羹的才对。
自己要是真开的话,需要一个靠山,或者说不止一个。秦袅就这么在又开始缓缓移动的轿子里盘算着。
而外面的袁通,则是一脸的抽搐的骑在马上。
怎么看,这个辰儿都不对劲。可是这张脸,又实在是看不出什么破绽。
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我年纪大了所以产生了幻觉?
五十三年来头一次,一向果断的袁通袁大管家因为怀疑一件事而上升到了自我剖析的高度。
秦袅自然不管这些,反正出了王府,等到酒楼一过户,白纸黑字一到手,他管我是不是辰儿。
再说了,就两个人的长相,有没有人能分出来还是两说呢。
就这么考虑着,轿子停下了。
“请您下轿吧!”袁通的声音响起。
到了?秦袅拉开轿帘张望了一下。
果然,一栋二层酒楼,静静的立在街边。
下轿之后,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应该是在离繁华街道不远的地方,不算偏僻,也不是中心。
这么算来,装修风格差不多就可以确定了。
打量了一下旁边的几间,似乎酒楼饭馆都有,竞争还蛮激烈的。不过自己的这间,似乎比其他的都大一些。
不出彩的话,不就没有胜算了嘛,这样总的规划下来,似乎也不错。
“房契。”秦袅直接向袁通伸出手,理直气壮的说道。
“啊?”
袁通从秦袅一下轿四处打量起就看着她,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深思一会儿肯定的,还没缓过神来,一只手就伸在自己面前了。
看那表情,不知为什么,忽然觉得很像府里那只鸟问人要钱时候的样子。
“是。”袁通从怀里拿出了房契地契交给秦袅。
“好啦,您请回吧!我就不送了。”秦袅刚一接到,马上笑眯眯的说道。
到手了。
心里的澎湃自然不用说了。
光是脸上扩大的笑意,金灿灿的简直能耀花人眼。
袁通的脸又一抽搐。
“那么您多——保重。”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么句奇怪的话,一说完觉得不对,只能后退了两步,转身就走了。
“袁管家有空来喝茶啊!我给你便宜!”秦袅摇了摇手里的房契,朗声说道。
袁通的身形一矮,又急忙稳住走的那叫一个脚下生风。
等到目送袁通的身影消失,秦袅这才转过身来,站在酒楼的门前。上面还没有挂名字,酒楼还有新鲜的木材的味道。
新崭崭的酒楼,白花花的银子,我来了!
秦袅站在门前,就这样笑的越来越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