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事实证明,袁管家的担心,实在是多余了。
因为秦袅在王府住下了几天后,慕王府里仍然是一片风平浪静。
其实客观来说,秦袅不管是行为举止还是待人接物,都比她隔壁和隔壁的隔壁住的那两个人要亲切和蔼一些,而她扮起的男人又长得清秀俊逸,如此一来,反而更得府里下人们的好感。
哦,至于她隔壁住的那两位怎么说也是人中之龙的同学,为什么会这么容易就被比下去呢?
嗯。
很简单。
邻居一:二哥秦天晓目前仍处于昏迷状态,身体是好了,可是人却一直没有醒过来,找的大夫看了,也说是没有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睁眼,为了这个,秦天慕和秦天磊已经打算去一趟八竹林了。
所以这个,应该算是毫无可比性的。
邻居二:三哥秦天磊。
算了,这个俺不说你们也心知肚明的,要是什么时候秦天磊能对人和蔼可亲使人如沐春风了,那一定是他被穿了。
所以综上所述,秦袅的名字,连同那公子如玉的长相气质,就在王府丫鬟仆人们的碎嘴里被念念念,一直念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
但是古人说的好,人怕出名猪怕壮,在秦袅美名传遍王府之后,麻烦二字终于坐不住了,隐隐的从王府的角落里,冒出了个小头出来。
这天,应该是秦袅例行的早饭后散步,然后例行的坐在王府静心湖边发呆的时间。
清晨的阳光细碎的透过湖边的柳树散乱下来,干净的湖水微微的荡漾开,一圈圈的波光粼粼。
风拂柳,鸟轻啼。
花如面,柳似眉。
阳春三月的静心湖畔,如同人间仙境。
秦袅靠在一块大石头上,仰起头,看着清澈高远的蓝色天空,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王府的生活很好很舒适,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就连穿鞋,都只要抬抬脚就好了。
很安逸,安逸的——简直像地狱。
没有账本没有数字没有财经新闻没有——
没有哥哥们。
而现在的大哥二哥三哥,真的还不如没有出现过。
谁能忍受流落在外时,一直出现在眼前的希望却如同能看见,却始终无法触及的星星一样。
秦袅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其实,还是有些想念原先的哥哥们啊!
就这边,秦袅一口气没有出到底的时候,忽然旁边一阵香风伴随着一个妩媚的声音飘了过来。
“这不是秦小公子吗?”
?
秦袅睁开眼睛,循着声音看过去。
嗯。
美人。
一身及地的鹅黄长裙,衬着婀娜身姿,乌发如云,梳着朝天髻,上面别着几支小巧的金牡丹,层叠绽放。
一双凤眼妖娆含情,两道弯眉浓淡相宜,琼鼻樱唇含芳吐艳。
真是个名副其实的美人。
当然,如果美人的眼神不要那么直勾勾,估计秦袅可能会感觉更好一些。
“请问你是?”秦袅站起身来,微微一笑的问道。
“妾身只是途经这里,看到小公子似是酣睡,害怕这湖边风凉,所以才前来叫醒您的。”女人的声音妩媚的像是一湖春水。
“原来是嫂夫人。”秦袅后退一步,行了一礼,“秦袅冒昧了。”
“哪里,是悠露冒昧了才是。”这个叫悠露的女人话音一顿,又笑道:“常听下人们说,秦小公子样貌翩翩,举止不凡,今天一见,果然让悠露赞叹不已。”
“您说笑了。”秦袅欠了欠身,“嫂夫人这样的,才是天下难寻的美人,王爷真是好福气啊!”
“小公子真是会说话,听您这句话,悠露连开心都不知道怎么说了呢。”悠露以袖掩口,娇声笑道。
“秦袅只是说了实话而已,更何况,就算秦袅不说,嫂夫人也是天姿国色。”秦袅的眼神很真诚鼻子很真诚嘴角很真诚。
至于心——
心在忙着长出一口气,没空真诚。
似乎就算这么近的交谈,悠露也没有发现秦袅的身份,更没有把她和以前有过一面之缘的辰儿联系在一起。
所以说,身为一个女扮男装的女人,对女人容貌的称赞,能够有效迷惑对方转移注意力,并且减少自己身份暴露的可能性。
“哪里,小公子这般气质,悠露只觉得自己见的晚了。”轻轻一拨裙子,悠露直接坐在了秦袅身旁的石头上,眼神似有深意的缠了上来。
微微避开了她过于有引申义的目光,秦袅眨了眨眼睛。
感情,这是拿自己当凯子了?
看到这里,你是想问了,秦袅不是言情无能吗?
没错,是言情无能,但是没见过猪跑还能没吃过猪肉了?
要知道,她无能的是跟某人言情,可没说她同无能被某人歪歪啊。
更何况这种被歪歪的眼神,以前可是经常在某个哥哥的追求者眼里看到的。
大家已经很熟了,不用客气。
“嫂夫人此话怎讲?”秦袅略带疑惑的问道。
“小公子可是在拿悠露打趣了?”悠露横了她一眼,暗波荡漾。
被那一波打的差点儿拔腿就跑的秦袅在心底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静下心情。
接下而来的,就是庞大无比的好奇推理过程了:
大哥到底有多少女人,每日的共结连理活动都是怎么分布的?
看这个女人的各项指标最少也在很好之上啊,怎么大哥就没有性致呢?
甚至已经到了要让自己的女人在王府里打野食的程度了?
难道,大哥其实——某方面不太合适?
秦袅现在,真的很疑惑。
看见秦袅不说话,悠露又娇笑一声:“小公子,怎么不说话了?”
“秦袅只是在想王爷...”秦袅眨眨眼睛,这是句实话,只是她没把后面那半句“王爷是不是英年早泄”说出来而已。
“王爷,要十天半月才来看悠露一次,悠露每日在院子里等的...”似乎早就料到一样,悠露拿出了手帕,声音幽怨的说道。
原来不是姓早泄,而是姓冷淡啊!
嗯。
还是个复姓。
不过看她这轻车熟路的,应该演练了很多次了吧?
以她的姿色,想在大哥不注意的时候,在这王府里勾搭个把人填补空虚填补寂寞填补冷之类的,应该不难。
就因为没有碰过钉子,才敢这么大胆的把注意打在她这个号称是王爷故人的人身上吗?
真是该说她胆大妄为呢,还是该说她自信过头?
嗯。
其实你该说她欲求不满。
这个比较合适,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