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儿出闺阁后就进了王府,天磊你怎么可能会见过她呢。”
这声音...是大哥?
秦袅转过头,看到秦天慕沉稳的从围墙的阴影中走出。
月光下,那双一向深邃的眼睛里,什么都看不出来。
秦天磊的手指收紧了力度,又缓缓从秦袅的肩上松开。
“大哥。”
“嗯。”秦天慕点了点头,又把目光转向了秦袅。
她是辰儿。
可现在,她又不像原来那个辰儿了。
像是一株菟丝子,忽然之间变成了一棵秀木。
一个人,在几天之间,就会忽然出现这样的变化吗?
还是说这个,才是她真正的样子?
那么她一开始的隐藏,和现在接近天磊,到底有什么目的?
秦天慕的目光渐渐凝重了起来。
这个辰儿身上的谜,似乎越来越多了。
所以——
不能把她放在视线之外的地方。
但如果她是想玩游戏...
很好。
秦袅是吗?我会奉陪。
而俺们的秦袅同学,这个时候还完全不知道,她一向成熟稳重内敛深思熟虑的大哥,这次终于因为想的太多,从而自编自导自演了一出反间谍片。
其实你编就编了导就导了演就演了,而问题的关键是,俺们天真善良(?)的秦袅同学变成了这个片子的内定女主角,还是必须要被正义打倒邪恶势力代表。
这不是倒霉催的是什么?
所以才说,有些事情想想就算了,想太多了吧,就容易伤脑子。
你说是不是。
而现在,秦天慕要做的,当然是这么多前提的前提了——把秦袅放在自己的视线之内。
“辰儿,愿意跟我回王府吗?”
秦天慕站在她面前,微微的低下头。
那双眼睛里,满是温柔专注,简直要把人溺毙一般。
可是看到这双眼睛,俺们的内定女主角秦袅却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相信俺,这不是抢戏。
没有人比她更熟悉大哥温柔的眼神了,可是现在,她却觉得那双看似宠溺的眼神后,藏了太多深沉的东西。
比如说...危险。
“听话,不要闹脾气了。”
注意到她的动作,秦天慕的眼神暗了下来,但是唇角又微微的勾起了温柔的弧度,轻声哄道。
闹脾气?
秦袅在心底默默擦了一把冷汗:大哥,你真的不知道你现在的表情真的让我很担心自己会不会就这么一去就风萧萧兮易水寒了。
“现在,还是慕王府比较安全。”一直没有说话的秦天磊忽然开口说道:“他们不会就此罢休的。”
这么一提醒,秦袅才想起刚才那个叫安瑞的男人。
暗暗的拎了一下手中袋子的重量,秦袅若有所思。
其实发自内心的说,她觉得其实自己并不介意他多来几趟,如果多来几趟的话,秦袅觉得自己一定很快就可以过上传说中的小康生活了。
但是——二哥一定很介意。
更何况,酒楼的后院实在不是一个适合静养的地方。
自己也不觉得,半夜里被忽然出现的黑衣人用刀枪斧戟剑矛盾指着,强迫自己亲身体验冷兵器到底能不能杀死人这一论证是什么愉快的体验。
所以左右权衡下,秦袅还是点了点头。
于是,那间因为需要保持神秘感而迟迟没有开门的有凤来仪,彻底变成了因为迟迟没有开门而显得倍加神秘的有凤来仪。
当然,秦袅也没想到,因为这一点头,她的有凤来仪,就又在群众们雪亮的眼神中,持续神秘了一年多。
根据慕王爷的办事效率,当夜,秦袅就回到了阔别两天的王府。
当然,随行的还有忐忑又兴奋的一二三四五,外加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秦天磊和目前什么都没办法想的秦天晓。
“袁通,带这位公子去东院,收拾个僻静的地方。”秦天慕指指还在昏迷的秦天晓。
“是。”袁管家面色平静。
“在隔壁给这位公子安排一个房间,不许人来打扰,尤其在他睡觉的时候。”秦天慕看看一脸深思的秦天磊。
“是。”袁管家面容刻板。
“这几个人,你叫合适的人帮着训练一下。”秦天慕扫了一眼一二三四五。
“是。”袁管家一脸严肃。
“至于这位——”秦天慕犹豫了。
而顺着自家王爷犹豫的目光看过去,袁通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在他的鉴定中,绝对会带来麻烦的人。
秦袅微笑着冲着他摆了摆手:“您好。”
“您好。”
相比较秦袅的好心情,袁通不管是从生理还是心理都很沉重。
自家王爷还是重情义,把这个女人给接回来了。
他现在已经在设想,如果有一天辰儿病发了,跑到树上说她是一只鸟的时候,自己该怎么办?
总不能叫人用弹弓给打下来吧?
其实,袁管家你放心好了,等到那一天,你是完全不会认出那个是秦袅的。
在你的眼里,那就是一只鸟。
最多,眼熟了点儿而已。
“这是——”
“在下秦袅,是王爷的一位故人,多有打扰了。”
秦袅成功的截住了秦天慕的话,压低了声音,向袁管家抱了一拳。
看吧,果然发作了。
袁通立刻看向了秦天慕,后者却完全不意外的点了点头,沉声说道:“这是我以前的一位朋友,也安排她住在东院吧,不可冒昧。”
袁通瞪圆了眼睛。
难道失心疯也会传染?
秦天慕当然不是被传染了。
他既然决定跟秦袅玩这个游戏了,就一定会顺着她的意思走,看她到底耍什么把戏了。
只是可怜了我们秦袅,忽然这样说的原因,只不过是想到辰儿的身份…
你说哪天大哥性致一来,招自己共结连理怎么办?
难道要自己羞涩的说:“王爷,今天辰儿身体不适…”
想到这里,秦袅背上一片冷汗。
所以说,穿越这件事情,也是个技术活,你穿什么不好,非要穿到人家用来共结连理的身体上,这不是明摆着找连理么?
虽然自己不是直接穿到了辰儿身上,但是她的尸体在自己出现后却消失了,这应该也算是一种强制性代替行为了。
以后要是想摆脱辰儿的身份…
想到这里,秦袅攥紧了手,能证明自己不是辰儿的,现在来看,应该有两种方法:
第一:是左手中指根下的那颗朱砂痣。
第二:就是那个自己这辈子都没法看见的,传说中的那层膜了。
总结完毕之后,秦袅发现自己顿时就沮丧了。
其实这是应该的。
不然你自己想象一下:
有一天,秦袅对着秦天慕平静的说道:“我不是辰儿,辰儿已经是非XX了,我还是XX。”
之后,我们需要什么样的证明过程?
(哔——)
嗯。
答对了。
是需要河蟹的证明过程。
而这个,绝对不能出现的镜头,不管是在秦袅心里还是俺心里。
秦袅是因为觉得诡异,毕竟那是自己大哥。
而俺,是因为河蟹。
话说这位同学,难道你想看满篇的马赛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