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李兮言差点暴走,“你骗谁啊,你见过哪个失忆的像你这样?拜托大哥,你只是发烧哎!烧成傻子的听过,烧成失忆的没有。你又有什么阴谋?”
“我头很痛,应该受伤了。”
李兮言:“······”
下面的几天,李兮言带着卢宴植到河东“寻亲”。
“你确定,我家在这里?”卢宴植皱眉,李兮言带他成天只是东逛西逛。
“那个,额,反正我第一次见你,就在这。”李兮言说死了也不信他失了忆,她本来想卷了卢宴植的银票跑路,哪知这家伙把银票看得紧紧的,让李兮言无从下手。只好跟着这位大款“寻亲”。
“你不知道我家?”
“你没看我一路帮你问么?”装吧,装吧。李兮言暗恨。
“问到什么了?”
呵,真把自己当大爷了!“嗯,有人说几天前看到有家人寻找什么人,那户人家好像住在京畿。我们明天去京畿吧。”
“是么?你确定有这户人家?”
“喂,你装失忆也不用装的那么精吧。”
“你承认是骗我的。”卢宴植有些恼怒,自从什么都不记得开始,就把眼前这人当作唯一知情人,却哪曾想她一直耍自己。
“对,我承认!你不是也骗我你失忆!老实说了吧,你是不是因为杀了人怕人寻仇,装失忆找个地方躲啊?也是,想你卢宴植一世英名,躲来躲去,未免太难看,这理由好啊。”李兮言完全装够了,不想再陪他玩失忆游戏。
“我杀过人?”
“少装了,自己做过什么自己清楚,不然人家平白无故追杀你干嘛。”
“你的意思是,我被人通缉,才会受伤的。”卢宴植有点想歪了。
李兮言无语,随他装去了。
半夜,客栈。
李兮言半夜口渴,一睁眼就看到个黑影坐在自己床边,吓了一跳,定睛一看,竟是卢宴植。
“大半夜不睡觉,跑来我房里干什么?当心我叫非礼啊。”
卢宴植不说话,看影子倒有些伤感的味道。就在李兮言快又睡过去的时候,他问:“你叫什么?”
李兮言快吐血了,“这半个月你都叫我什么?”
“喂。”
李兮言有种被轻视的侮辱感,蒙着被子不说话。
“你认识兮言么?”卢宴植缓缓地说。
李兮言掀开被子,忍无可忍:“你有完没完?明知道我是谁,还问?!”
“你是兮言?不会的。我这些天总是做梦,梦里有个小女孩,她很漂亮······”
李兮言打断他,“是不是还很喜欢你?”
“你怎么知道?难道你真是···”卢宴植有点不相信。
李兮言翻翻白眼,“切,这有什么大惊小怪,我也经常梦见有钱帅哥跟我求婚呢。”
“她跟我说,她叫兮言···”
“我叫兮言没错,但是你梦里的不是我。因为你在做白日梦!”李兮言没好气,“做你的梦中情人,本姑娘可没这么大福气。”
“我觉得也是。”
李兮言实在想不通自己怎么会跟卢宴植就这么呆了半个月,每次跟他说话都把自己气个半死。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真因为他做了那个怪梦的原因,卢宴植倒是对她越发好了。
“为什么我们越走,路越偏?”
“你不是说我被通缉了么?”
“你不是说我在耍你么?”
“我信你”
“为什么?”
“你是兮言。”
李兮言:“······”
“前面怎么回事?”李兮言被卢宴植拐得走了好几天山路哪见过这个,“好热闹啊。”
卢宴植看了看道:“河东滦县涂余人的婚嫁的确跟中原不一样,很有特色。”
发觉李兮言看他的眼神怪怪的,卢宴植又补充,“我对自己学过的知识都有映像,看到了自然就想起来了。就像想起你一样。”
李兮言反正是个冒牌货,原版那个早病死了,他们小时候按朱夫人说的,应该见过。的确小姑娘也喜欢他,至于漂亮又可爱?不是吧?李兮言捏捏面皮。
前面迎亲的一路吹吹打打,红云一样的彩车,映红了山野。新娘的鸾轿有很明显的民族特色,明快艳丽的色彩,衬得那轿顶的凤更显神秘。整个迎亲的队伍在新雨后的夕阳下,更加的绚丽夺目,好似神鸟匍匐。欢乐的人群簇拥着新人,过山路,穿吊桥,很快就近在眼前了。
看着人群围着自己唱着欢乐的歌谣,李兮言长时间的郁闷也不知哪里去了,跟着他们简单的曲调笑着哼起来,直到他们远去了,还挥手大喊一声:“新婚快乐啊。”
回头看到卢宴植看着自己,太阳在他身后给他染上温暖的色彩,眼睛熠熠生辉。李兮言又是一阵恍惚,这男人太妖孽了!
“兮言,我们成亲吧。”
“嘎~~~”李兮言风化中~~
“你抽哪门子风?!”李兮言定定魂。
“你不是看别人成亲很羡慕么?”卢宴植理所当然。
“是又怎么样。但成亲,可不是随便拉个人就成的呀。”
“有钱帅哥?”
“对!”李兮言重重点头,“你又不帅也没钱!”(违心啊)
“可你说我家很有钱的。还经常偷看我。”
李兮言想一拳捣死他,正想跟他制气的时候,卢宴植拉了她跟着迎亲队伍跑上去,“我们看新娘子去。”
涂余人果然跟卢宴植说的那样很好客,很友善。两碗米酒下肚,气氛也high了起来。新娘子头戴高高重重有华丽异常的凤冠,从大红织锦的伞盖下由新郎背向新房。同时篝火也燃起来,一对对青年未婚男女围着篝火载歌载舞起来。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未婚?”李兮言白吃白喝。
“未婚的男子都不裹头巾,未婚的女子,”卢宴植顿了下,从身后拿出一朵娇艳欲滴的花插在李兮言的鬓角,“都像这样。”
“我才不插花呢!”李兮言伸手把花抓下来,“土死了。”只有杨二才插大红花。
卢宴植眼里的光黯淡了一下,不过一会又神采奕奕起来,因为一个叫四牡的少女拉了他跳舞。他竟然应了,就剩李兮言一个人坐在台上和一群老头村妇吃吃喝喝。
看着卢宴植在场中和那些少女跳着欢快的舞,笑得傻兮兮(李兮言的话),她突然觉得心里堵堵的,咬一口鹿肉,心中大骂卢宴植见色忘友,贪花好色。
“大嫂。”
李兮言看着卢宴植咬牙切齿中,突然被人大手拍在肩头,侧头一看,是新娘的妈。
“大嫂原来和卢小哥不是一对啊。我们本来还可惜了呢。(李兮言心想,还是年纪大的人看人准,知道卢宴植配不上我)”这老村妇说开了,“这小哥真不错,既英俊,又有把好力气。我们四牡可真是有好福气咯。”
李兮言大怒,笑得阴测测的,“您刚刚叫我什么?”
“大嫂你怎么了?酒喝多了么?”老村妇见李兮言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很是担心,“要不要喝点醒酒汤?”
“不用,我去茅厕!”李兮言心里气得不行,那还吃得下,转头去了后山。远远还听见老村妇的声音,“大嫂,后山没有茅厕!”
李兮言觉得憋屈,“凭什么他是小哥,我就得当大嫂?!哼~~说什么我配不上他,我告诉你们,可是他缠的我!我就算再丑也比那个叫四牡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