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整个餐桌鸦雀无声,鲁怡洁看了看旁边面无表情的鲁妈妈,然后放下筷子,小声地说:“我去看一下。”鲁怡洁敲了敲她的房门,她开了门。“二嫂,你吃饱了吗?”鲁怡洁问。
“嗯。”她点头。
“对不起,刚才……”鲁怡洁想解释些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没事。”她说。
“那你先休息。”鲁怡洁说。
“好。”她说。她轻轻地合上门,背靠在门上,看着鲁佑恩安静熟睡的样子,心里踏实了许多。她忍不住把已经锁在抽屉里他的照片再次拿出来,端详着他曾经的模样。
“二嫂,睡了吗?”鲁怡洁端着一碗汤在门外问。房间里没有任何的回应,鲁怡洁敲了敲门,“二嫂,妈给你炖了汤,开一下门好吗?”
没多久,门从里面打开。
“二嫂,你睡觉了?”鲁怡洁问。
“没。”她摇摇头。
“那怎么没开灯呀?”鲁怡洁问。
她把拿在手上的照片放在身后,打开灯。
“佑恩还没有醒?”鲁怡洁问。
“还没。”她回答。
“妈给你炖了汤,你趁热喝了吧。”鲁怡洁把汤端放在桌面上。
“……谢谢!”她说。
“还客气什么,都是自家人,应该的。”鲁怡洁笑了笑说。
自从来到这个家,她的身体有了很大的改善,脸色也比过去红润许多,这一切都是得益于鲁妈妈和鲁怡洁的悉心照顾。她很过意不去,却不知道该如何回报她们。这些天,她心里有一个困惑,那个拄着拐杖,一脸横肉威严的男人一直没有出现。“送客”这个令她她回想起来依然心有余悸的命令式的口吻不时地在她耳边响起,仿佛充斥在这里的每一处角落。
“你爸还好吗?”她问。
“爸?”鲁怡洁愣了一下,“自从那天爸知道二哥的事后,他就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不让任何人进去。”
她看了看鲁怡洁。鲁怡洁接着说:“自从二哥离家出走后,爸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脾气变得越来越暴躁,不让任何人提二哥。其实爸还是后悔当初把二哥赶出家门,虽然不让我们提二哥,但是他半夜里还是偷偷在看二哥的照片。尤其知道二哥的事后,大家都知道他是因为内疚才躲在书房里。”
她很意外,跟他在一起那么久,从来没有听过他提家里的事,也从来没听过他对家人任何一句埋怨的话。“你爸为什么把他赶出家门?”她疑惑地问。
“二哥他……”鲁怡洁看了看她,欲言又止。
“小洁,没事。”她说。
“其实……二哥之前有一个女朋友。”鲁怡洁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她没有意外的表现,接着说,“他们都已经订婚了,打算在去年的十一月份结婚,可是后来二哥突然说他在外面有喜欢的人,就取消了婚约,爸一气之下就把他赶出了家门。”
“在外面有喜欢的人?”她像是在自言自语问。
“不是二嫂你吗?”鲁怡洁问。
“哦,那你们不知道他生病吗?”她问。
“我们也是看了那封信后才知道,原来二哥是因为生病病才取消了婚约。”鲁怡洁摇摇头。
“二哥他是不是很痛苦?”鲁怡洁深含着泪水问。
“你二哥在外面很好,很坚强,他为了看到最美的风景,我们从这里到云南,再从云南到西藏,最后他看到了最美的风景。”她说着泪水禁不住滚落下来。
“是我们对不起他,我们不应该把他赶走。”鲁怡洁哭着说。
“你二哥没有怪你们。”她说,“是他自己的选择。”
婴儿床上的鲁佑恩已经睡醒,正乖巧地看着抱在一起的她们。看着他可爱的小模样,鲁怡洁忽然有种哭里带笑的样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朝他走过去。鲁佑恩咧着小嘴巴,突起肉嘟嘟的小脸蛋,一副睡意朦胧的眼神看着面前的鲁怡洁。
“姑姑现在是不是很难看?”鲁怡洁微笑着擦拭眼角的泪水。
窗外的月色轻拢,稀疏的星光在那微泛着淡蓝的夜空中闪闪熠熠,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最容易勾起心底深处的回忆,最容易照明人心底处的心事。从她的视角望出去,正好能看见那个方向最亮的星星。她想他应该还会记得家的方向,于是她用DV拍了一段房间里和鲁佑恩的视频,然后把视窗对着外面的天空,她希望远方的他能看到现在房间的样子和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