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桌上摆着他的照片,她拿起其中一个大学毕业的穿着学士服的照片,照片上的他眉清目秀,意气风发,笑容是那么的真切和自然,这是她印象所没有的,看着他的照片,仿佛又认识了另一个他。
一个小小的照片再次吸引了她的注意力,照片上的小男孩跟鲁佑恩差不多,单从外貌和鲁佑恩极为相似,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这也难怪自从他家人看到鲁佑恩后完全不怀疑这孩子的属于他的真实性。
“这是爸爸小时候的样子,”她把照片给鲁佑恩看,“跟你很像。”
鲁佑恩看着照片里的小孩子,欲伸手去抓,嘴里咿呀咿呀地说着话。
从那些老旧的照片上可以看出下面院子的变化,那些树都变大了,院子里的秋千没了,属于小孩子玩的游乐设施也没有了。
一辆黑色的小车从栅栏外的巷道驶过,那是大哥和大嫂的车。他的大哥和大嫂在三年前结婚,结婚一年后,大嫂怀孕八个月,却不幸流产,从那以后,他们在生育方面尤为谨慎。现在他们负责家里的一家房地产公司,他们已经在外面买了房子,每个周末都会回来陪家人,尤其得知鲁恩泽的事情后,他们几乎每天下班都会回来与家人团聚。
没多久,传来敲门声。她小心翼翼地去开门,站在门口的是鲁怡洁。
“二嫂,去吃饭了。”鲁怡洁问。
她还是没有适应鲁怡洁对她的称呼。
“二嫂,怎么了?”鲁怡洁问。
“没事,我还不饿,你们吃吧。”她回答。
“不吃怎么行,你一天都没吃什么东西,你的身体还没好呢。”鲁怡洁说。
“你们吃吧,我现在不饿,一会再吃。”她说。
“那好吧。”鲁怡洁看了看她,无奈地答应,“佑恩呢?”
“他刚睡下。”她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睡着的鲁佑恩。
鲁怡洁去看了看刚睡下的鲁佑恩,对她说了一些注意身体的话,然后就出了房间。虽然来到鲁家也快一个星期了,但她还是无法融入这里的生活,不知道也不好意思称呼他们,有时碰见他们也是稍微点头示意一下,她除了整天都是和孩子呆在房间里,别无出去,似乎和这个家有着一层说不明道不清的隔阂。
没多久,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她去开门,外面站着的是鲁妈妈。“孩子去吃点东西吧。”鲁妈妈说。
“我不饿,你们吃吧。”她说。
“不饿也吃点,他们都在等你呢。”鲁妈妈说。
她看了看鲁妈妈无法拒绝的眼神,只好点头答应。
虽然一个多月了,但是一家人还没有从失去亲人悲痛的阴影中走出来,餐桌上的每一个人的动作和表情都显得小心翼翼。她坐在鲁妈妈和鲁怡洁的中间,她还是还是很紧张,低着头,夹菜的范围也是她前面的两盘而已。
“多吃菜。”鲁妈妈夹了一筷子的菜,往她的碗里放。
“谢谢阿姨。”她说。
“是叫妈。”坐在旁边的鲁怡洁提醒说。
她显得有些紧张,稍低着头。“妈”这个字对于她来说太陌生,甚至曾经的她以为这辈子都可能没有机会叫,如今要她叫“妈”,就像一个刚学会说话的小孩一样,连“妈”的发音都还不确定。
“没关系,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鲁妈妈显然能看出她的紧张。
她地点点头。晚饭期间的气氛基本是处于一个凝重的气氛当中。大嫂看了看快要吃完的鲁妈妈,给大哥使了好几次眼神,却都被大哥冷漠无视,最后大嫂轻咳了一声,打破了沉默。
“妈,过几天,我可能要跟恩义出国一趟。”大嫂小心翼翼地说。
“出国旅游?”鲁怡洁的又把气氛打回了沉默的局面。
“这个时候出什么国?”大哥说。
旁边低着头的大嫂咬着筷子,斜瞪了一眼大哥。
“跟你爸商量好了,下个月十五去把……恩泽接回来。”鲁妈妈的语气里还是很艰难地说出了恩泽这两个字。
“去哪接?”大嫂疑惑地问。
“你吃你的饭,怎么那么多话?”大哥瞪了一眼大嫂。
“对不起……我吃饱了。”她轻轻地放下碗筷,说了声对不起就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