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鲁妈妈在大哥和大嫂的陪同下来到了她们住的地方,此时的鲁怡洁还没有完全醒来,蓬头垢面地从房间里跑出来。早已醒来的鲁佑恩总是那么安分地在玩他的玩具,鲁怡洁按照昨晚她的交代,按照一定的量给鲁佑恩冲了奶粉,然后慢慢地喂他,他也很配合。
鲁妈妈进了她的房间,故意把房门合上。她连咳了几声,想要支身坐起,却被鲁妈妈阻止。
“孩子你躺着。”鲁妈妈说。
“对不起,我不能好好招待你们。”她说。
“又不是第一次来,有什么好招待的。”鲁妈妈看了一眼桌面上的药瓶有看了看她苍白的脸上,心疼地问,“现在感觉怎么样?”
“现在没事。”她回答。
“回去住吧。”鲁妈妈沉默了一会说。
“嗯?”她好像没听清,下意识地回了一声。
“回去,也好有个照应。”鲁妈妈说。
“在这里挺好的。”她说。
“现在佑恩还小,也需要一个好的生活环境。”鲁妈妈说。
“我可以带好他。”她说。
“现在孩子还小,等他长大一点,我们会尊重你的选择,你可以选择属于你自己的幸福。”鲁妈妈沉默了一会说,“我们恩泽能遇上你,只能说是我们鲁家没那福分。”
“不是的。”她摇摇头。
“二嫂,搬回去吧。”此时,鲁怡洁从外面开门进来。
鲁妈妈听见开门的声音,下意识地拭了一下眼角的皱纹。
“太麻烦你们了。”她说。
“怎么能说麻烦呢?我们是一家人啊。”鲁怡洁说。
“我可以照顾好我自己和孩子。”她说。
“二嫂,你看你,上次我们来你在生病,现在你还在生病,你怎么能照顾好自己呢?”鲁怡洁说。
鲁妈妈回头瞪了一眼鲁怡洁,鲁怡洁意识到说错了话,就故作掌嘴的手势。
“真的不用麻烦你们,我们可以照顾好自己。”她说。
“什么麻烦你们,我们的,都是自家人,就这么定了。”鲁怡洁说完就转身出了房间,开始搬行李。
“你自己带着孩子在外面也不容易,我也是过来人,听话吧,”鲁妈妈说。
她动了动嘴,欲言又止。
“如果回去住不习惯,你再说,我们会给你找个好点的地方。”鲁妈妈说。
她和鲁佑恩以及鲁妈妈一同坐鲁怡洁的小车,行李放在大哥和大嫂的车上。
当她看见田嫂拉开大门,车子缓缓地驶进院子里的时候,泪水开始在她的眼睛里打转。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来到他长大的地方。她被带到了他以前住的房间,在她踏进房间的一刻忽然有一种彷徨,害怕看到有关与他的东西,却又很想知道他的过去,这种矛盾让她顿了半分钟。房间被收拾得整齐干净。她似乎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像家的味道,又像他身上的某一种味道。当她环视着整个房间后,眼泪忽然刷的一下掉了下来。
“自从二哥走后,房间里的一切都没有动过。”鲁怡洁说。
她背对着鲁怡洁,不敢眨眼睛,不敢说话,不敢让她知道她在流泪。
鲁怡洁看了看她,说:“二嫂,你先休息,有什么事再叫我。”
她点了点头。鲁怡洁刚合上门,鲁妈妈正从走廊的一头走来,鲁怡洁示意鲁妈妈不要打扰里面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