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乔安,今年二十四岁,我被困在这里已经三天。
第一章。
我裹了裹身上唯一一件可以御寒的棕色夹克坐在六七十年代用来磨面的石磨上,对面是一间正正方方的石头屋,墙面用接近一米长的白花石砌接而成,没有缝隙。
十分钟前我进去看过一眼,里面没什么奇怪的,空荡荡一片,没有任何家具也没有任何人气,不过我对那由一整块光滑的青石房顶有了几分兴趣,这样的房顶,是怎么符合当时的造房标准,又是怎么弄上去的,对于这点,我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现在让我头大的不是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而是,我走不出这里,走不出这个我不知道地方,叫不出名字的村庄。
三天前,我接到了第一笔生意,送一位据说是在抗日战争时期自小便逃亡至湘西的的老人回河南老家,要知道这一千多公里的路程也不是三五几日就能到,更何况我还得专捡只有鸟的山路走,所以因为我技术生疏,老人听不懂我正宗的普通话,他便脚一歪,骨碌碌的从山上滚了下去。于是我便本着职业操守也一路抹黑的摸到了山底。
不过我没有找到他,我一度怀疑是不是我摸错了路线或者是我由于第一次接单心情有些紧张而生出了幻觉,或许,那老人根本没掉下来,指不定现在还在山路上,直勾勾的等着我送他回家。
可不管我如何劝自己相信那个老人没有下山,我却还是一路寻找,直到,我走进了这个村庄。
这个村庄很古旧,古旧得我看不出年代,有清末标志的朱门铜珠青瓦的房子,也有类似唐朝那种布局紧凑用木篱茅屋围成的简易三合院,也有青砖瓦房,茅草土屋,和眼前这种,四四方方的石头屋。
房屋类型鱼龙混杂不奇怪,说不定民风质纯舍不得破坏老祖宗留下的一砖一瓦,我找不到那老人也不奇怪,说不定他真的没有下来。让我奇怪的是,来到这里后,我没有看见过一个人。
其实,连畜生也没见过。
“哎。”我无奈的叹息一声。来到这里已经三天,这村子的土路基本都被我绕了个遍,可我仍然没有找到出去的路,因为,我绕来绕去,始终都还会回到这里。
这让我不禁想起鬼打墙的说法来,鬼打墙的说法很多,多到我都有些记忆模糊,所以我采取了传说中遇到鬼打墙后一定要跪在地上奉出身上最为贵重的东西才会清灵目这一方法。我献出了我身上最为贵重的东西,七百三十八块钱。
不过让我恼火的是,我献出了我最宝贵的东西后,我依然找不到出去的路。
所以,我采取了最直接最有效也最科学的方法,打开随身所带的地图,指南针和手电筒,顺带仔细观望北极星。
不过我还是恼火的在转圈,后来转到我放祭品也就是那七百多块钱的地方时,我拿回了七百块钱。
“老爷子你可是害惨了我。”我盯着手里的地图自言自语,手里的地图已经被我翻看了无数遍,乃至最后上下左右的倒着看,也没看到有任何地方有这个位置的标识。
“妈的。”我烦躁的飙出了浑话,这什么破地方,在这样下去我非得困死在这里不可。所剩无几的几个面包和馒头时刻都在提醒我,我快弹尽粮绝,这样的境地不禁让我想起四个月前,我被报社开除后的境地,当我花掉身上最后两块钱时那种凄惨的心境,这,简直和那时有异曲同工之妙。想我本是二十四的大好青年,大学毕业后便成为了一个报社的社会新闻记者,我当时和所有大好青年一样,精神抖擞的准备揭发每一桩阴暗的交易,可最后我却被那看似是世界闻名传递之窗,实则却是隐污遮垢的报社扫地出门了。
离开报社的时候,我想起曾经看见过的一句话:我坚信邪恶不能压倒正义,但是他们可以定义正义和邪恶。
而现在,我坚信能走出去,但是,面包和馒头已经快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