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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04 捉青蛙

晚饭照例两个碗,一个豆角,一个辣椒煮鱼。鱼是武弟回来时在溪里摸的,十来条两三指宽的鲫鱼,够爷俩吃上一顿了。

吃罢饭,武弟到屋外瞅了瞅“小小的月儿弯弯的船,我在小小的船里坐,只看见闪闪的星星和蓝蓝的天”的苍穹,断定今晚明天都没雨下,进了屋:“今晚没雨下,谷不用收了,我抓青蛙去。”

正慢条斯理扒着饭的父亲怔怔地看着儿子:“去抓青蛙?现在外面蛇很多,而且都是有毒的百步蛇,烙铁板,甚至还有剧毒凶残的五步蛇,你还是不要去抓了吧。”

武弟把长雨靴、矿灯、长把鱼网,装蛙的篮子装备好,并预备了几颗矿灯泡,以防不时之须,拧开灯,顿时昏黄的屋里一片雪亮,朝父亲无畏地笑了笑:“我从同学那里打听到,现在镇上青蛙卖到五块一斤,蛇好几十呢。”

“只抓青蛙,不抓蛇啊。”武汉不放心地放下碗,追出屋来,朝着往田垅走去的儿子在喊。

武弟拿矿灯回扫了一下父亲,示意他安心:“放心吧,我带了布袋子,五步蛇我会打晕了再抓的。”

…………

武威村,山青水秀,生态资源没受到什么破坏与污染,所以,蛙蛇鱼鸟繁殖生存得很好。

青蛙与蛇皆是美味,尤其是越毒的蛇,其肉味越甜美。

武弟的口福,不是一般的城里人所能比,他从小就知道钓青蛙,而且本领非凡,咬食的青蛙十有九九逃不脱他的手掌,最多的一次,他一天钓了几百只。

说起钓青蛙,倒是一件很有意思、值得玩味的事情。一根丈长的竹杆,从头尖系上一根比较牢固的丝线到棍底端,钓杆即成。蛙饵没什么讲究,最好是用个小青蛙,摔死了,捆到线端,有时抓不到小青蛙,用树叶、烟屁股里的棉花沾进水,也可以。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青蛙的眼睛是看不动静物的,只有物体动时,它才看得清楚,所以钓青蛙时,拿杆的手得上下点动,以引起青蛙的注意。一般蛙饵放到草丛中为妙,因为多数青蛙藏在里头。青蛙跟池塘里的傻瓜鱼也没什么两样,咬食都很稳,快速提上来时,只要你手法够准,十拿九稳。

提到蛇,十个人有九个会浑身起鸡皮疙瘩,心里很是不自在,甚至毛骨悚然。其实蛇根本就没我们心里的那么恐怖,绝大多数蛇是见人就跑的。对于它,武弟从小就会抓了。

很简单,首先你得会分辨蛇的种类,在湘中一带,常见的毒蛇大概有百步蛇(银环蛇)、铬铁板(眼镜蛇的一种)、五步蛇,少见的就是竹叶青一类,再者就是无毒蛇了,什么菜花蛇啊、松花蛇啊、黄肚皮啊等等,不一而足。

辨别有毒无毒,有一种最笨的方法,却也不绝对,就是看蛇头,蛇头若呈三角形的,百分之九十毒蛇来着。圆头扁头类就不一定了。像百步蛇就是圆头,而且它性情非常温和,即便是你抓了它,它也不一定会像你龇牙咧嘴,可一旦被它咬到,百步百步,毒性可想而知。

抓无毒蛇,没有顾忌,随便拿了就往袋子里丢,咬了也无碍,最多流点血,但你一定要弄清楚,其到底是有毒蛇不是无毒蛇。

对于有毒蛇,一定要谨慎,见到蛇时,若手中无器,先用脚踏住它头部下方,防止它回头反咬一口,然后用手抓了它头往下一寸处,再小心翼翼地放到布袋中。在放时,要提防被蛇牙刮到手。

逃跑中的毒蛇,尽量别去追赶,兔子急了也咬人,何况毒蛇乎?

…………

万簌俱寂的大地,断断续续的虫鸣和时起时落的蛙语,山林里不时传来几声“夜猫子”鬼哭狼嚎的叫声,听来煞是骇人。

没有都市光怪陆离的霓虹灯,漆黑的夜空伸手不见五指,朦朦月色下,坟山里的石碑隐隐现现,伴随着几点忽闪忽亮的磷火,那场景,如谁待上几分钟,恐怕一生都会被梦魇纠缠。

鬼魂传说,骗的是鬼魂!还有胆小的人!

夜路走多了,迟早要撞鬼!武弟十来岁就抓起了青蛙,算来走了十来年夜路,但他却连鬼长什么鬼样都不知道。他的胆子早就麻木不仁,走到坟冢时,居然还坐在草地上歇了一歇,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呵欠,然后哼了段小曲儿,算是给打扰了睡在土地下作古的人们,一点补偿吧。

一天水汗交加的超负荷劳作,他感到很累,但为了凑够外出闯荡的钱,这点小累,不痒不痛,无碍大局。站直身,****家伙昂首挺胸,一往无前。

坟山下是一眼面积不大的水塘,因正值仲夏,四处田间皆须水,所以塘也抽得比较干,原本被茅草遮盖住的塘边沿,现全部裸露了出来。

上山下田,这种位置的塘最藏蛙。

武弟蹑手蹑脚走到塘边,矿灯缓慢地扫到码头处,只见一只硕大的虎皮蛙蹲在一块石板上,两只眼睛在灯光的照射下,绿光幽幽。

他屏住呼吸,单手抓到网把的最底端,右脚往前挪了挪,突然,鱼网猛地朝着虎皮蛙罩去。

虎皮蛙是中大型蛙类,警剔心极高,可在技术高超的武弟手下,也只有坐以待毙的份,等到它反应过来时,天罗地网已经把它扑住。它猛地往水里一蹦,正好落入网底,武弟双手交替缩回鱼网,抓出蛙来,惬意地笑了,难得一有的大蛙,足足有八九两。

虎皮蛙入篮,如在矮人的世界里放入一名巨人,引起了篮中的轩然大波,“嘭嘭嘭”蛙们在篮里无畏无知地撞着。武弟如沐春风般一笑,看了看篮子,底部足足铺了两三层,怕有十来斤了。才两个小时,五六十块呵。

灯光继续环形,武弟的心坎地一震,只见一条黑白环相间的百步蛇后半身躲在草丛中,蛇嘴里咬着一条黄肚皮蛇,正努力往肚里吞,后者已有半个身子被吞入蛇腹。

靠,这蛇块头真够大,除去被黄肚皮蛇撑鼓起的部分,足足里有小孩臂腕粗,重量不下两斤。

银环蛇能长到一斤,已经难能可贵,长到斤半的,更是凤毛麟角,这蛇居然能长到两斤,武弟还是头一回见着。

他轻轻地放下篮子与鱼网,提了布袋,将脚上的动作放慢N倍,往距己十来米的大银环蛇走去。

…………

(这是小毒龙的亲身经历,现晒出来与大家一起分享,毒龙没什么大的奢望,只望朋友们能多给几点意见,当然,收藏与票票也可以来吗……祝大家看得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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