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环蛇属“夜行者”,白天躲在洞里。它能长到两斤重,它人生历程上会经多少风风雨雨哦,尤其是它对声音的敏感,灵得惊人。
武弟对银环蛇的习性优弱,了如指掌,是以他的脚步放得特别特别轻,怕的就是惊动了大银环蛇,煮熟的鸭子都会飞。
然而,即使他考虑的非常周全,还是惊动了大银环蛇,后者身子一抽,掉头就往草丛游去。前者一个箭步冲向前去,大银环已遁入丛中。
大银环蛇失魂落魄地逃窜,一截尾巴一下甩出草丛。正大叹可惜的武弟眼疾手快,右手一探,倏地揪住了蛇尾,大银环蛇顿时进退不得,全身蛇鳞倒竖,身子缠紧了茅草杂树,与武弟对抗着。
他神经紧绷,全力向后拉扯,但两斤的蛇,缠力巨大,所以他一时也难能撼动大银环半寸。
人蛇相持,片刻后,蛇渐渐不支,身子被一毫米一毫米地扯出,露在外面的一毫米一毫米地增加,武弟还在大力拉扯,大银环蛇眼见“shi身”在即。
突然,狡滑的大银环蛇周身蛇鳞一收,缠劲一纵,貌似不再花任何力气来与人对抗。
孤注一掷!雕虫小技!武弟这种状况遇得多了,轻蔑一笑,右手极速往身侧拖去。大银环蛇原本想趁人不备,借着惯性反咬一口,然其没料到那人身手会如此老道,回到半中的蛇头一下就被扯到了后面。
武弟借着势,右臂猛地抡起圆圈,将一米好几的大蛇舞得呼呼生风,并不时地将蛇头往地上摔去。如此折腾了大概半分钟,蛇头再次往地上撞去,武弟连忙出脚,踏住了蛇颈。
跟我耍施伎,不自量力!武弟冷漠地看着蛇嘴滴血的大银环蛇,把布袋翻转过来,手套进去,捏住蛇头下半寸,再把袋翻过去,把整个蛇身弄了进去,把袋口用绳子扎紧了,放入篮侧。
大银环蛇全没了刚才的威风,嘟嘟缩缩盘在布袋子里,养精蓄锐,伺机脱身。
武弟喜不自胜,这银环蛇两斤重,一斤二十块,值四五十块呢。呵呵,没想到,两个多小时就搞了一百多块。
在田垅里转悠了半圈,因田里都是刚刚插的秧苗,青蛙根本就无处匿身,很快又抓了五六斤,武弟乐不可支,想着只要几个晚上就可以凑够外出闯荡的钱,嘴都合不拢了。
…………
时光倒回三四年,那时的武威村甚至其所在的县都是没“多少”蛙数的。
夏热日炎,吃苦耐劳性尚弱的年轻一辈、没啥本事的人都不情愿外出打零工干活,可也不能坐吃山空,于是乎,靠山吃山、靠水喝水,涌现出了一批“农村人民的好子女”,他们勇敢非凡,战胜无限恐怖的夜晚,披上“战装”,“荷枪实弹”,独独躇行在水河田塘之间。
于是乎,青蛙最大的天敌不再是蛇,而是人,那些张大网的人。
接连N年的滥捕滥捉,在无数鱼网的“齐心协力”下,青蛙的影子只有在“大海”的深处才能找到了(这是一个永远的神话)。
青蛙是益虫,自然生物链中极其重要的一环,万不能灭绝啊!平日里“养在深闺人未识”、吃饱喝足撑着不知所事的“所谓专家”们,又像当年“惊叹”“发现新大陆”甲鱼可以抗癌般,在装着中央空调的房里,“躺着说话腰不疼”,“娇声连连”——青蛙啊,再这样下去,你将是新时代的“恐龙”哦!
于是乎,那些吃苦耐劳性尚弱的年轻一辈、没啥本事的人们,只好将他们驰骋“战场”的“装备”束之高阁,或干脆焚之。夏热日炎下,在田地间,在工地上,他们又只好唉声叹气,叫苦连天,怨声载道了。
是以,武弟今晚三个小时能收获如此之多,得感谢“所谓专家们”的“娇声”,青蛙列入保护动物,他是最直接的受益者呵!
其实,农民伯伯们都知道,青蛙数量的日益减少,溯其主要原因,还是农药化肥的问题。蛙卵多产田间,那时正值春耕,化学性杀伤力极强的化肥农药扑天盖地,甭说赢弱的蛙卵,就连田里的泥鳅甚至黄鳝都敌不住,浮尸水面。
捕蛙,是有挑剔的,个小的不抓,因为没人要,这是最基本的原则,就像自家养鱼一样,没到一定重量的不捞,捞了纯属贱踏。这样既保证了质量,又能让它无限繁衍下去。
实际上,一年下来,真正被人类“冲到太平洋”的青蛙,较之死于化学者,最多抵个零头。
伟大领袖毛主席早有言在先:没有研究,就没有发言权。虽然在现代社会中,要得知葡萄是酸是甜的渠道多种多样,但!
未经研究或研究只及毛肤,就乱发言,尤其是最具“发炎权”的权威人士,那是人类无可避免、所必须承受的——另一种与自然天灾可“并驾齐驱”的“自然人灾”。
…………
虽国家明令禁捕蛙,可市场却也随处有蛙可售。人们感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真好!蛙肉真美!
武弟有售蛙的渠道。
他把篮里的十几斤青蛙装到蛇皮袋里,与布袋中的大银环蛇一起藏到一窝草丛中,浇上水,抹掉“蛛丝马迹”,写上“此地无蛙十五斤”,兴高采烈重新开始。
他今晚的目的,是在十二点钟之钱挣够两百块。
沿着刚刚的路线,又转了一圈,花一个小时,篮中再次热闹起来。武弟瞅瞅篮中,该有四五斤了吧,转念一想,这样抓还不如多抓两条蛇呢。
心动不如行动!可蛇这东西,你刻意去找它,未必会寻得到,往往在你不经意间,忽地出现在你的视野之中,让你的心,怦怦直跳。
大蛇大隐,喜欢洞居在山涧山上,不像小蛇,随便找个洞就钻了进去,没点品味与格调。这蛇的习性,武弟自然了然于胸,不知不觉,他的脚步即来到了位处山涧旁、山脚下自家的田旁。
武弟没什么心思捉再青蛙了,矿灯在草丛里、小溪中扫来扫去,突然定格在溪坝旁的一块小草坪上。
他的心一下子提到嗓眼,呼吸变得格外的急促起来,骨子里一阵凉风刮过,令其不寒自栗,忽地胸口一热,身子一抖,人又变得莫名地亢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