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琅离开后,乾隆和于敏中商量了很多事情,直到天微微亮。
“于爱卿,今晚真是辛苦你了啊。”乾隆一脸歉意的看着面前这个老人,不是他不知道心疼人,只是朝中他能这么推心置腹的,现在也只有于敏中了。
于敏中一脸受宠若惊,往常深夜被招进宫里留至早朝,从没有听到皇上说辛苦他了几个字,而今天听到这几个字后,他顿时觉得自己都快飘到云层之上了,只是老成持重的他,很好的克制了自己的情感,只是扣谢皇上的赞赏,并声称自己是应该的,又顺便先皇上表了一下自己的衷心。在看到乾隆一脸满意的样子,他忍不住暗叫好险,要是刚刚没有克制住自己,而是表现的飘飘然了,估计今后很长一段时间自己不会有好日子过。
也不是说乾隆小心眼,而是伴君如伴虎,自己只要稍有不慎就会摸了老虎的屁股,弄不好就会成为老虎爪下亡魂。
于敏中刚刚表完自己的忠心,门就被被推开了。只见贾禄带着一群他早就安排吩咐好的小太监,端着两套洗漱用具进了上书房,这几个小太监也是个麻溜人,手脚利索的为两人洗漱完毕,又将所有的东西收拾妥当了,才进退有序的退了出去
早朝一结束,于敏中是一路打着呵欠回到自己家中的。一进屋,什么也没说就直奔卧房。这人老了,真的经不起这样的熬夜啊。虽然今天得到了乾隆的歉意,他在心里还是不断腹诽乾隆虐待老人,不过他也只敢在心里想一下。这话他可是连自己枕边人都不能说的,要是那些老婆子嘴巴不牢靠的说了出去,被有心人听到了,参奏自己一本,自己这个宰相也算是做到头了。弄不好就会论个以下犯上的罪名,诛个九族都是有可能。
你想啊,他已经是宰相了,那可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这一人之下嘛,也就说明了他的上司就是皇帝,编排皇帝可是个十恶不赦的大罪,让人参上这么一本,自己的一家老小还有活路可以走吗?
不过彻夜的长谈,也让他知道了一些内幕,心里就一直忍不住为和珅感到可惜。
在他看来,和珅本来才华与刘墉是不分轩榭的,几乎是旗鼓相当。只是,皇上经后要重用他,必然会先打压他一下,免得他过于骄傲,断送自己的一生富贵。只有让他在逆境中成长,他才会真正成为栋梁之才,况且,皇上即将要册封的督军职位,也一定会是他胜任的。
督军一职还真是一个容易得罪人的位置,不过根据他的了解,这和珅是个左右逢源的人。虽然他本身是个弱书生,身边却又几个武林高手死心塌地的保护着他,那个八旗子弟要是真的不服气的得罪了他,估计没多久就会得到一些暗中的报复了。按照这样看来,这新八旗军队,一定会被和珅给治得服服帖帖的。
再看刘墉,他就不必了经过和珅这样逆境成长的过程。根他对刘墉的了解,他本就是刘统勋那个刺头的儿子,性格上几乎是百分之百遗传了刘统勋的正直不阿,走到哪里都会是一个好官,只是这样的好官却很容易得罪一些底细不清白的官宦。不过,从皇上的话语里,他还了解到了现在的刘墉是什么样的。自从刘墉与和珅成为至交好友后,为人也懂得收敛圆滑些了,再加上他出色的洞察力,几乎可以说已经能够在官场出入自如,也能立刻为皇上所用,因此这次的状元,必定会是这位山东大才子的了。
这些都只是他的猜测,进一步的决定还需要皇上亲自下决定才行。不过,他倒是很期待当和珅与刘墉在殿试上遇见皇上时,会有什么样的精彩情况出现呢?
想到这里,他嘴角微微一笑,猛打了一个呵欠,伸了个懒腰。现在他也不想多想,只想赶快洗洗睡觉,就算是九头牛来拉他,也别想将他拉离这舒服的被窝了。
三天后,春闱结果的贴了出来。
放榜后,几家欢喜几家愁。许多人已经黯然的收拾好自己的包袱,准备回家再去苦读两载,来年再战。和珅与刘墉却没有凑热闹去看皇榜,因为皇榜的结果他们早就从范彦辰的口中知道了。
和珅一点都不惊讶刘墉会是今年的榜首,不过却惊讶自己竟然只是正正好的榜上第十名。按照他的答辩证题,怎么也不可能不合时宜的。他明明记得这个时候乾隆就快要用兵缅甸了,正是练兵的大好时候,之所以在折子上写上现代军队练兵的方法,那是想通过潜移默化的方法,将以后的历史改变,稍微煽动一下自己这个小蝴蝶的翅膀,看看能不能引起大的飓风,将那段不看屈辱的日子改变。
他就是不明白了,怎么乾隆就不看重他的折子呢?前十名的人都会参加殿试,他倒是想在殿试的时候,看看那些比他排名还前的人到底有什么才华,竟然比他还牛气。
状元,榜眼,探花都是在殿试之后才出现的名,虽然他知道这届的状元就是刘墉,作为连刘墉都佩服的自己,怎么滴也能弄个榜眼或者探花耍耍吧。如若不是,他也只能说乾隆的眼睛有问题,需要找个太医看看。
闷在家里的二人,闲来无事就在修建在人工造出的湖上轩榭里下着五子棋。正厮杀的难分难解时,一阵鸟儿扑翅的声音响了起来。和珅扭头看过去,只见一只神骏的苍鹰停在栏杆上,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有些人性化的歪着脑袋辨别了一会,才一个低空滑行飞到了石桌上,将整个棋盘都弄乱了。
刘墉见那黝黑的羽翅即将扫到他的酒杯,连忙惊呼一声将酒杯端走,一脸戒备的看着那只差点将他心爱之物毁于一旦的罪魁祸首。
那黑鹰金黄色的瞳孔盯着和珅,又再次审视了一会才伸出自己的左脚在和珅面前晃了晃,示意他拿下自己左脚上挂着的竹筒。
和珅一脸黑线的看着面前的黑鹰,这该不会就是大哥上次来信中所提到的,要来送信的小白吧?他怎么看它都是黑色的,真搞不懂大哥为什么要叫它小白,难道大哥是个黑白色的色盲?想归想,他的手却没有停下,迅速的从鹰脚上拆下了那个被绑的很好的竹筒。
见自己的任务完成了,那黑鹰却也不急着离开,而是猛的一个转身看向刘墉的方向,金色的鹰眼闪过一丝渴求的紧紧的盯着刘墉手中抱着的杯子看。
刘墉浑身汗毛一竖,酒鬼的警戒系统告诉他,这只黑鹰应该和他一样,也是个好杯中之物的。想到这里,他的手捂得更加严实。一人一鸟就这么盯着对方,谁也不想先动弹,深怕输给对方。
和珅不理会那两个怪里怪气的人和动物,迫不及待的拔了竹筒的塞子,取出里面的信件。不看还好,一看真是哭笑不得。原来这只不是小白,而是小黑。凤离殇很形象的在信件里画出了小白的样子,并解释了一下为什么不是小白送信的原因。那小白是一只变了种的猫头鹰,就像哈利波特身边的那只一样。他在山涧采集良药,正巧遇见的小白。因为他知道和珅喜欢白色,就捕捉驯养了它,用来当作通信的工具。本来送信的应该是小白,只是小白最近不知道吃了什么,竟然吃坏了肚子,弄得它自己上吐下泻的,连起飞的力气都没有了。于是,他只好派这只有些特殊嗜好的小黑来送信。不知道为什么,和珅能够从信件中感受到他大哥对小黑的特殊嗜好,好像有些很无奈的感觉。
至于这份信的主要内容嘛,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凤离殇只是告诉和珅,他将在半年内回京,小黑就留下来,一旦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用小黑通知他,小黑的飞行速度很快,几乎一天之内就能到达他的所在地。他必定会在三日内赶回来。看到这里,和珅暗自笑道:难道这小黑是就是传说中鹰王?
略微笑了一下,他又接着往下看,凤离殇在信上说要他最近一定要戒骄戒躁,不论遇到什么都必须淡定,不然事态可能会一发不可收拾。
他不是很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而且这个神叨叨的大哥又没说清楚,所幸他还是相信凤离殇的,因为他知道他大哥不会说一些无聊的废话,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存在着。他不是个喜欢杞人忧天的人,既然事情还没有来到,他就过过自己的舒坦日子,何必费那个心思给自己增加烦恼呢。
当下,他倒是很好奇大哥所说的小黑有个特殊嗜好,这个特殊嗜好是什么?
刚刚起了念头,就听到刘墉的一声怒吼,和一阵尖锐的鹰特有的啸叫声。他顺声看过去,立刻囧在原地。
原来。一人一鸟对视了一会后,刘墉觉得自己跟一只扁毛畜生怄气似乎过于幼稚,就放松了警戒。而机敏的小黑,就抓住了他片刻的松懈,急速的飞冲了过去,一鹰爪抓疼了刘墉护着酒杯的手。刘墉只感觉一道黑影一晃,自己的手背一阵疼痛,就不自觉的松开端着酒杯的手。眼见酒杯就快掉下大理石铺就的地面,却见那道黑影灵敏的回身,叼住酒杯,飞上了屋梁,金色的瞳孔里写满了讥笑的看着底下对着自己怒吼的刘墉。
“你这个扁毛畜生!有本事下来,我们单挑!”刘墉怒不可遏的指着小黑,恨不得将它身上的毛全部拔光,再将它的鹰爪的抓钩全部剪掉。
那小黑示威似的将鹰嘴伸进酒杯吸取了杯中的美酒,金色的瞳孔布满了欢喜,随后人性化的冲刘墉鸟叫了几声,再次低头,将杯中所有的酒水吸取了个干净。
“好!你等着,别让我逮到你。”
小黑又是一声鸟叫,头微微晃了几下。
“你狠!今天我不跟你个扁毛畜生计较,我告诉你!你别犯在我手里,不然我就将你的鹰毛拔光,让你做烤鹰!”
和珅有些被雷到了,这个二十世纪的笑话,竟然让刘墉给活生生的在自己面前上演了一把。他一脸崇拜的扯了扯刘墉的袖子,道:“崇如,你真是太厉害了,都听得懂鸟语啦?还能跟鸟对话。”
刘墉脸上的表情顿时定格,他怎么就跟这个扁毛畜生吵起来了?虽然和珅现在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己,可他分明听出他话中的调侃意味来。
他连忙澄清摆摆手道:“不,不,不。我怎么能听懂鸟语?致斋你是糊涂了吧。”
“那你刚刚怎么和小黑对话起来了?”和珅一脸好奇的看着刘墉。
“小黑?”刘墉左右而它言的指着屋梁上,正在享受美酒带来幸福感觉的黑鹰道:“它叫小黑?果然鸟如其名,一看就不是个好鸟。”
这下屋梁上的黑鹰不服气了,金色的眼睛闪动着怒火。酒精的作用下,让它有些身型不稳,但是它还是用鹰爪牢牢的抓住酒杯,一副十足的酒鬼样子。它先是充刘墉叫嚣了几声,似乎嫌不过瘾,从屋梁上一个俯冲啄向刘墉。
“哼!我就知道你听得懂我的话,来得好!”刘墉一声冷笑,操起一旁折好的折扇便猛的挥打了过去,俯冲而来的小黑本就有些醉意,早就没了刚来时的机灵劲,一个没注意就被刘墉打了个正着,便歪歪斜斜的落在了桌上。它试图站起来,却步履不稳,又啪嗒一声倒回了桌面。
刘墉一把抓住它两只鹰爪,夺下了它爪子牢牢扣住的酒杯。然后撤下身上的腰带,就将它的爪子捆了起来,倒吊着提起来,让那金色有些泛红的鹰眼对视着自己。
“我让你嚣张!”他狠狠的抖了几下,小黑有些难受的想抬起身立正,无奈自己的双脚被控制在敌人的手中,只能瞎扑腾并撕心裂肺的鸟叫着。
“你骂吧,反正我也听不懂你的在叫什么。”
和珅看着这样和一只鸟计较的刘墉,拍着桌子哈哈大笑,满脸涨得通红。正好有事来找和珅的司青青也看到了这一幕,她一脸怪异的看着和一只老鹰对骂的刘墉,凑近和珅问道:“他是不是喝多了?干嘛对着一只老鹰说话?”而刘墉也听到,拎着依旧扑腾不已的小黑石化在了原地。
和珅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憋着笑意道:“崇如这是在和这位鹰老师学习一门外语呢。娘子,我们还是不要打搅他们了,有事去书房说吧。”说着,他将一脸将信将疑的司青青拉离这个轩榭,飘然离去,只留下僵直在那的刘墉久久不能恢复。
进了书房,司青青看了看左右,对着一旁正在整理书房的刘全道:“刘全,你出去看着点,我这有重要的事情要和老爷相谈,不准任何人靠近。”
刘全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面色一红连忙丢下手中的书籍,落荒而逃的跑出了书房,到院子口警戒去了。
“他这是怎么了?火烧屁股啦?”和珅一脸不解的看着刘全跑出去的方向。
司青青白了他一眼,走过去将书房门关上,转身道:“你记不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和珅一脸茫然的摇摇头。
“看这个是什么。”司青青无语的从内襟里掏出一些物品递给和珅。
他接了过来,立刻尴尬的道:“我倒是忘了我是个假男人的事情了,嘿嘿,真的没有记起自己还有这门亲戚的存在。”他忍着了三年,用了三年这个东西,最后的结论就是:他真的不喜欢用这种月事带。虽然不能大改革些什么,但是小改革一些生活用品,他还是能够办到的,比如说卫生巾这个好东西,他是一定要赶快改革,不能总是用草灰吧。那真的很不舒服啊。
“你也真是的,每个月都要我和绮雯的提醒,这万一以后你做官去了外乡,我们又不在你身边,你可怎么办啊。”司青青一边埋怨的念叨着,一边从书房里的一个密室里取出了早就烧好的草灰,准备填装进月事带的暗袋里。
“青青,你能弄些棉花来吗?”
司青青抬头看着他,不解的问:“要棉花干什么?”
和珅一脸嫌弃的看着司青青手上抓着的草灰道:“看着这个草灰我觉得挺脏的,而且吸收也不好,棉花吸水性能比较好,我觉得还是填装棉花比较好。”
听他这么一说,司青青低头看了看黑乎乎的手,忽然一脸黑线,本来千年下来女人都这么过的,怎么经过这小子的嘴巴一说,她就再也下不去手了。她神经质的一把扔掉手中的草灰,迅速拿起一旁的湿布将手擦了许久,才觉得干净一些。
也不等和珅再说什么,利用自己高超的轻功,瞬间就走到书房里间,那个供和珅小歇的床边,双手一用力,就将和珅定制的枕头撤了开来,抄起一把棉花就跑了出来,三下五去二的就将一大把棉花塞了进去。
和珅一脸黑线的看着那个鼓鼓囊囊的月事带,道:“就不能整平了?”这也太厚实了吧!
他话音刚落,司青青就在地上铺上一层白纸,又将那月事带放在上面,抬起右手,微微一运功,手起掌落用力拍在那月事带上,还就真的给她整平了。和珅不经感叹:原来内功还能制造卫生棉啊!
他将那具有复古风味的卫生巾提起来看了看,嘿嘿一笑,满意的拿着它走进了密室,刚要合上密室,又探出头来,一脸笑意的冲着司青青道:“青青姐,麻烦你多弄几个,我要备用。”
司青青觉得也很必要,就欣然点头应了下来。和珅说的这方法真不错,待会她要多做个十几二十个,顺便给绮雯也弄几个。再一想到那老式的月事带,她又凝起眉头一脸嫌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