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容轻羽一手抚着凸起的肚子,一手举着伞,在雨中的速度越走越快,衣袂已经被打湿。就连雨水因为她过来的速度而侵袭进伞内,淋湿她的肩头都不觉湿凉。
正走着,便听得一阵兵器交错的声音,容轻羽听得心头震动。
期间分辨得出,里面有南宫袭襄培养出的十三卫的声音。容轻羽不敢耽误半分,已然提气,以轻功飞掠向事发地。
当容轻羽站定在战斗圈外时,互相对战戒备的两帮人也同时注意到了她的到来。
“夫人!”十三卫里有人首先回过神来,但看举着伞站在风雨中的容轻羽,想起正在屋里的南宫袭襄,突然不知道该喊她帮忙,还是该听南宫袭襄之前的命令赶紧将她藏起来。
不待十三卫在忠诚与义气间挣扎出结果,容轻羽又往前几步。
容轻羽并没有在意当场的争斗,而是侧耳直觉的去感知众人之后,闭合的厅房内的情况。穿过雨帘,另一重争斗声便清晰入耳。
容轻羽当即凝眉,二话不说,空着的一只手瞬间凝满内力向厅门攻去。强劲的掌风,带起一串雨水,仿佛一道横空出世的透明的利刃直逼大门。
“砰”的一声,破开了闭合的门扉。
厅房内,凤凝修仿佛是听见了外面的动静,又或者没有听见。正在这时,松开了握住铁链另一端的手。
原本是死物的铁链却突然好像活了般,精准的往南宫袭襄的腰际缠去。因为房门的大开,南宫袭襄全部的注意力被窗外那抹熟悉的纤影吸引,一时惊慌失神,眼看着那铁链就要缠上他的腰际。
千钧一发之际,一滴透明的水珠直击那锁向南宫袭襄的铁链,叮的一声打偏了那铁链的方向。
“襄,小心!”容轻羽在屋外焦急提醒。
南宫袭襄这才回神,在那锁链再次缠绕上自己之前,已经行动困难的身姿艰难一闪,侧身到了椅子背后。
那回转过来的锁链便被椅背挡住,却没有立即被撞落,反而瞬时缠绕上椅子背。
咔、咔、咔、只听又是一阵声响,缠住椅背锁链如同之前缠住南宫袭襄手背的锁链一般,剥落了一层金属层,内力露出尖锐的利刃,紧紧的咬合在椅背之上,入木三分。可以想象,若是刚刚那铁链缠上人身,就是不死,也会致使人伤重不轻。
屋外的容轻羽听着屋内的动静,手里的雨伞骤然抛出。伞面就在她脱手的瞬间,内力的支架伞骨四面八方的飞射而出,顿时击伤了书名内庭高手。
容轻羽片刻不敢耽误,身形如电的掠进厅堂。没有人看见她是从哪里抽出的软剑,只见她停下动作后,一挥手,便砍断了牵住南宫袭襄与椅子的铁链,横剑挡在他的面前。
“襄,你要不要紧?”容轻羽赶忙问。虽然她还是不敢睁开眼睛看周遭的事物,但是却能够从南宫袭襄受伤的手上传入的血腥气,还有里面一丝异样的药味。
南宫袭襄本想宽慰容轻羽几句,可是才张口,只觉胸腔内一阵气血翻涌,在他强压之下,殷红的血还是顺着唇瓣溢出。
“襄!”容轻羽听见南宫袭襄的一声闷哼,心中跟着一阵抽痛。一伸手,想扶住南宫袭襄。南宫袭襄却是考虑到容轻羽的身体,怕自己不能控制身体的撞伤她,所以勉励往旁边一歪,倒在了椅子里。
容轻羽听得声音,赶忙上前查看他的伤势。
另一边凤凝修已经停止攻击,静立在那里先是看着大腹便便伸手却依旧凌厉的容轻羽晃了瞬间的神,继而又赶忙回神看向一旁的南宫穹宇。
而南宫穹宇眼看着自己的亲儿子与怀着自己孙子的儿媳妇一个伤重,一个忧伤的情形,却是不动声色。甚至,已然不见之前对付南宫袭襄前的挣扎和心疼。
凤凝修眸光突然微微一变,垂下了羽睫。
“凝卿,你还愣着作甚?”南宫穹宇突然一凝眸光,眼底闪过一抹肃杀之气,继而沉声像一旁的凤凝修下令拿人。
凤凝修垂着的羽睫微颤,当即应道:“是!”
说完,便拔出腰际一直未动的佩剑,直刺容轻羽与南宫袭襄而去。容轻羽听得声音,秀眉一凝,手中暗色的软剑瞬间竖直。刚刚想迎击凤凝修,却听得一阵剑吟声过耳,预期的交手没有来,只一阵杀伤力不大的劲风轻拂过她的耳畔。
“凝卿,你……”下一刻,前方传来南宫穹宇惊异的声音。
听得这声音,容轻羽诧异于与凤凝修突然的倒戈相向。
“凤凝修,你居然敢犯上作乱!”那边没有料到凤凝修一剑突然反攻自己的南宫穹宇惊慌后退,因为凤凝修的剑招太过凌厉,所以躲避的有些措手不及,显得十分狼狈。
而其他内庭侍卫都还在外面对付南宫袭襄的十三卫,根本是远水难救近火。凤凝修也不理南宫穹宇,剑招招招直逼南宫穹宇要害。而也不过几十招,外面护驾的人刚刚赶回来,凤凝修已经一剑直指南宫穹宇的脖颈。
“你根本就不是皇上!”凤凝修指着南宫穹宇冷声说。
救驾的内庭侍卫听得凤凝修这话,原本攻向凤凝修的剑齐齐一顿,继而个个惊怔的瞪大了眼睛。
“凤凝修,你居然敢如此造次,究竟容轻羽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甘愿冒着灭九族的罪犯上作乱!你知道,你这与谋反无二吗!”南宫穹宇被凤凝修拿剑指着,不见丝毫胆怯,反而是一脸的震怒。这表情落进内庭侍卫眼里,使得众人又是一阵犹豫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