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雷奇将军,我似乎在哪里见过?”我忽然说道。
紫然冷眼一扫,幽幽出口:“见过我没有?”
我打个冷战,叹口气,不说话了。
俗话说得好,话不投机半句多!
再次站在火山口边上,感觉特别棒,上次灰溜溜地走了,这次手里拽着大筹码,那小花还不乖乖就范!
血泪垂是火山的一滴血泪,长在山岩边上,泛着猩红的光,我拿出寒铁水往上一浇,小花“扑哧”一声,瞬间由红色变成了黑色,花瓣却不凋零,依旧鲜艳如往常。
“拿到了。”我摘下小花递给紫然,笑嘻嘻地站起。
突然,一个晃动,身后突地窜起一股热流。
惊恐从紫然脸上闪过,他扑来,拽过我狠力一拉。瞬间,我和他换了个位置,看到他身后窜起的红流,像张开嘴的岩浆怪兽。
“小心!”我大吼。
岩浆洒过,大片石块融化,包括紫然脚下那处。
眨眼间,他吊在了山崖边,下面是愤怒吼叫的滚滚岩浆。
我拉住他,奋力地往后拽,却没有作用。紫然这个爷们看上去不胖,原来这么重!
“你减减肥了。”我不禁说道。
“我不胖。”他反唇道。
真是的,都这个时候了我俩还打情骂俏?有病!
身下的岩浆像疯了般,不停冒泡,大有不吃掉我们不罢休的趋势,渐渐地往着上面涨。
我急了,这可怎么办啊,紫然的毒没有解,白天他就是一软脚虾,晚上才是猛兽,偏偏这会吊在山崖边上,难道等着被吃掉?
一着急,我额头汗水大颗大颗地冒,有几滴落在了紫然的脸上。
他蹙眉:“你的汗水到了我脸上。”
我咬嘴:“闭嘴,我换个姿势拉你上来。”说着我背过去,跨了大步。
他却说:“你走吧。”我怔住,回头,看他垂下了眼帘。
“再不走就来……”他又说。
“给。吃了它。”我把血泪垂塞进了他嘴里。
他愣住,含着小花不动口,我急了,大吼:“快点吃啊,没时间了!”
半响,他才动口嚼嚼小花,眼睛一直盯着我,惹得我怪不好意思的,“做什么。我不过是烂好人罢了。”
“为什么不放手?”他问。
“昨晚…你不是也没放手?”脸颊还有他拂过的温柔触感,彷徨的时候是他在身边,所以我也不会放手。
紫然笑了,眼底温柔缱绻,神情是从未有过的坚定,他双手抓着我的手,道:“要紧紧抓住,说好不放手了就再也不放手。”
我看去,从紫然漆黑如辰的眼里看到自己,满头虽汗,却笑意涟涟。
紫然哼一声,双臂突感下沉,霎时,一个紫衣身影高高跃起,身后是窜起的岩浆,他抱着我,像展翅的雄鹰倏地奔出了火山口,耳畔响起轰隆隆的巨响,热气紧追不舍,几个身形缭乱后,终于迎来了凉风。
一瞬间的危机,一瞬间的救赎,我诧异,刚才是梦魇还是现实?
倚在树边,顿感疲惫,慢慢地滑了下去闭目养神,假装淡定。有个秘密我不想紫然知道,就是我之所以滑下去,是因为我腿软啦
~o(╯□╰)o
耳畔起了衣服摩挲声。忽地,眼前大片阴影,是他过来了,蹲在我面前,心“砰砰”作响,我有些恼,悄悄地捂着胸口。火山口上演的死生别恋让我有些尴尬,索性不睁眼装乌龟。
谁都明白,要死的人最怕寂寞,身边有人打气也好,那个时候说的话多半不用负责。我不是在意说了什么,我只是在意紫然以后会后悔,那时,我就尴尬了。虽然我对他……恩,只有那么一点感觉,不至于太难过。
脸颊被轻轻抚mo,幽香钻进鼻孔,幽幽声起:“我这里还有银丹,再不醒就喂你一颗。”
我跳起来,离他半丈远,怒吼:“你混蛋!”
紫然不恼,嘴角忽地上扬,我暗叫声“不好”,转身就跑。不过两小步,就被逮住了,身体一轻,被拎上了树。
扭了几下,发现没用,索性由着他抱着,嘴巴也老实了。现在的紫然可算是猛虎下山,势头够足。
除了后面那尊色狼,这眼前景色可算是青山绿水,幅员辽阔,漫天青黄相接,勃勃生机不带半点萧索,身在高处,空气格外清新,心情为之一爽。
可是,为何要在我颈项吹气~~~~~
“你干什么?”我怒喝。
“银丹之毒解了……”他喃喃说。
我楞下,手变成抓型,他要是敢乱来我把它抓成筛子!
紫然摸上我的手,手指穿进我的指间,轻轻握住,头靠在我肩头,幽幽地说:“有个刀工,他有个未婚妻……”
可惜,未婚妻在新婚前夕意外过世了。刀工每天都守在坟墓前,思念已故的未婚妻。坟墓旁长出了梅花树。刀工把树当作未婚妻的亡灵细心照看。梅花树慢慢长大,刀工也变成爷爷。他开始担心,不知他死了谁来照看梅花树?终于刀工死了。村民去看,发现一个陶器在刀工的坟前。从那个陶器里面飞出来一只树莺,飞向了梅花树。刀工变成树莺,到死都不离开梅花树。
这就是树莺与梅花树的爱情传说。
这个故事我知道,听紫然再次说起也不觉得异样,只当世界不同可总有共通点。
“树莺和梅花树,你会成为谁?”紫然问道。
我暗笑,这厮还有这么幼稚的一面。
不喜欢假设性问题,“我当人,不做动物也不做植物。”
“不行,必须选。”
“唉……那就梅花树好了。”这问题在以前,我会选树莺,因为爱会让我只看看他就满足,不在乎生命。可是,经历了这么多,我发现,爱情不一定比生命更重要?
“为什么?”
“因为树莺会因为梅花树而死,而梅花树却不会死,来年冬天照样开放。”
现在我算是牛了,再也不怕那些追赶着的杀手了,管他几人,遇见紫然该趴下的趴下,该膜拜的膜拜。
虽然那家伙性情不稳定。
银丹之毒解了,我问紫然去哪儿。
他说去渝庆之地。
我惊讶,抽得缭乱,说紫然公子不是不爱那边塞苦寒之地吗?
他眨眼,笑说去找一女人,还问我吃醋不?
我是谁啊?宇宙超级无敌美少女之苏荷,我会吃醋?
不过,“你到底找谁啊?”还是要问。
“一女人,我欠她很多。”紫然道,背影惆怅落寞。
“什么人?”
“一个被我卖掉的孩子。我那时讨厌她,故意放蛇头进院子,把她拐走了。”
“算了,你别去找她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
“为什么?”他问。
“为什么?因为她见你,绝对会杀了你。”换成是我,绝对先阉了他再杀了他,死后还鞭尸泄愤!
紫然回眸,瞧上我:“换成以前我无所谓。现在,我会留下命来。”
切!花言巧语!我扭头,装作不在意,从他身边走过。
身后响起紫然轻笑声,像吹来的风,带春天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