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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何时还清儿女债(下)

罗工提着个新锅出了电梯,看到走道里挤满了人,他连扒带挤的进了门,一脚就被倒在门口晨练的刀剑绊了一下,他拣了起来,把锅仆在桌子上,把刀和剑放在锅的旁边,一抬头,看到杨虎坐在窗台上,他说:“唉,杨虎,你这是干什么,你哪里不好坐,你坐在那里干嘛?”

叶茂草淡淡的说:“那里凉快,让他坐吧。”

王胖子说:“也是,把我们凉快得手脚都冰凉了。”

罗工说:“是要房子吗?”

杨虎把脸掉向窗外,说:“知道了还问么事问的!”

艾茜说:“是的唦,一个二个的都这么自私,都只想到自己快活,连自己的儿子都不顾了。今天如果不把房子,我们没完!”

罗工微微一笑,说:“没完?没完,那就把啊。哈哈哈……房子,不就是一套房子嘛,下来,下来,要房子下来要啊,跑到那里要,那怎么把啊。”

“莫假搞假搞的,装么事装啊,我坐在这里都不把,我下来了,她还会把吗?!”杨虎气愤的问。

罗工又一笑,和善的说:“你妈不把,是吗?下来,下来,你妈不把,我把,好不好?”

艾茜睁大了眼睛说:“哈哈哈……这才好笑啊,刚才有一个男人要把房子,现在又有一个男人又要把房子,是房子啊,不是一分钱两分钱的事啊,这可不是一般的关系啊!杨虎,你妈这个老妖婆还真有两下子啊,皮绊搞了一个又一个啊!”

罗工严肃的说:“什么皮绊皮绊的,我是你们的父亲!”

艾茜说:“什么父亲,你们结婚了吗,你们结了婚,连我们都不晓得,那算什么?”

罗工说:“疏忽是疏忽了,算还是要算的,怎么说,我也是你们的父亲。”

艾茜逼视着罗工,蔑视地说:“哼,父亲?你说你把她带到南方去的,你带了没有呢,你现在说是父亲,你就是父亲了?”然后仰天大笑着说,“哈哈哈……这社会是怎么啦?满屋的嫖客,满街的野鸡……你最多也只不过是个嫖客而已……”

这时,杨桃花俯在叶茂草的耳边说:“茂草,别担心了,110来了,救护垫都已经铺好了。”叶茂草听了后,瞬间起身,慢慢的向艾茜走去,慢腾腾的问:“你说什么?”见艾茜不回答,她一边走,一边问:“我刚才没听清楚,你说他是什么瓢(嫖)?”

王胖子好笑的说:“葫芦瓢!”

艾茜气昂昂的说:“什么嫖,嫖客!”

“啪”的一声,叶茂草一个巴掌甩到她脸上。

艾茜冷不防的被打蒙了,楞了一下,才惊叫:“打人啊,你打么人啊,啊,你敢打人!?”

叶茂草冷冷的说:“这一巴掌是为‘瓢’打的。”然后对罗工说,“罗工,过来,别跟这个没教养的东西谈,你这是对牛弹琴!”

艾茜冒火了,不顾一切的叫骂起来:“哪个没教育,呃,你说哪个没教育啊?!你打人才是没教育,你个****,竟敢打老子,你……”叫着就要扑过来。

杨桃花和刘春莲连忙站在她们中间,叶茂草分开她们俩人,指着艾茜,问:“什么,我是表,我是什么表(婊)?!”

王胖子好玩的叫着:“瑞士表,瑞士表!”

叶茂草大声喝道:“说!我是表(婊),还是钟?”

艾茜跳起来叫着:“你个****,你敢打老子啊……”

叶茂草跳了起来,越过杨桃花和刘春莲,又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响亮的说:“告诉你,我不是表(婊),我是钟!”

“打人啊,打人啊!你们都不管的,杨虎,杨虎……”

气氛紧张了,当人们从惊骇中清醒过来时,杨虎已经从窗台上跳了下来,冲到叶茂草跟前,把叶茂草重重的一推,叶茂草被摔到门上,罗工马上把叶茂草拉了起来,杨虎愤愤地又对着叶茂草冲过去,听到响动的叶茂长早已从厨房中冲了出来,这时,他挤过人群,立马推了杨虎一掌,杨虎身子一歪,叶茂长把杨虎的衣领一抓,扬起拳头正要打下去,艾茜大叫:“打人啊,犯法啊,救命啊!”

叶茂草灵巧地扒开叶茂长,就势把杨虎摁在那个新锅底子上,抽出锅边的晨练剑,对准他的喉咙,吼道:“要房子不要命了,是吧?老子今天就成全你!你这个没用的苕货,你这个丢丑卖国的混蛋,你这个丢人现眼的孱头,你活着也是死,还不如死在老子手里!早晓得你是这样的一个窝囊废,你一出生,老子就应该一屁股把你坐死它!”

艾茜狂叫:“打人啊,杀人啊,救命啊!……”

叶茂草放掉杨虎,对着艾茜吼道:“你叫什么叫?!”

艾茜跳起来说:“你们男的打过去,女的打过来,呃,你们有没有王法啊!?”

叶茂草正气凛然的说:“什么男的,女的?舅舅打外甥,天经地义;婆婆打媳妇,常规教育!教育教育你这个有娘养无娘教的东西!”

“什么常规教育,哪来的常规教育啊?”艾茜手在空中直搅的叫。

叶茂草命令道:“问你妈去!”

艾茜气得眼睛发直的说:“凭么事啊,凭么事总要问我妈啊?”

叶茂草依然说:“问你妈去!”

人们这才松了一口气。

张琦说:“是的,教育得好,这种东西就该这么教育!”

人们也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哪有这样要房子的啊?”

“啊呀,儿女都是债啊!”

“那也不,有的是来要债的,有的是来还债的……”

“要也不能这样要法唦,这象逼命的!”

无奈中的艾茜只有耍赖了,她往地上一倒,又哭又骂。杨虎跳起脚来,手指着叶茂草大叫着:“姓叶的,你******,老子跟你没完……”

大家都静静地交换着眼色,叶茂草问:“嫂子,电视台的人到了没有?”

杨桃花连连说:“到了,到了,马上就到!”

艾茜一听,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边抹眼泪,一边说:“好啊,你个老妖婆跟老子记着,你心狠手辣,房子房子你不把,还招来了电视台的人,你又打又罚啊你!”

艾茜说着,拉着杨虎正往外走,电视台的人刚走到门口。叶茂草一边跟电视台的人打着招呼:“嗳,不好意思,本人教子无方,让你们拖步了。”一边把他们俩拦着说:“别走啊,好汉做事好汉当,有理走遍天下,跑什么跑啊?你不是要申冤吗,这,电视台的同志都来了,机会难得,申诉啊!”

电视台的一中年男子自我介绍说:“我姓张,这位胖大姐姓樊,这位小姐是小高。”

罗工说:“啊,请坐,请坐。”

那张同志见杨虎和艾茜站着,就说:“嗳,你们也坐啊。”然后说:“大家都坐,都坐。”

屋里的人都坐了下来,都自觉地安静了。

张同志说:“好,既然是要解决问题,那现在就把你们的问题摆在桌面上来谈吧。”

叶茂草说:“你们先说吧。”

艾茜说:“是你请来的,你先说唦!”

叶茂草说:“那好,但是在我说话的过程中,你们就别在中途岔嘴,你们等我说完了再说。”见他们俩没吱声,叶茂草就说:“主要的矛盾就是房子问题……”

艾茜说:“房子有么问题,你就说你为什么不把房子我们!”

叶茂草定定地看着艾茜,大家也都望着艾茜,艾茜就不说了。

张同志说:“叶老师,你继续吧。”

叶茂草说:“好,我简单的说吧。杨虎告诉我,他有女朋友了,是离婚的,还带着一个儿子,我虽然不满意,但也没阻拦,只是要他把握好人生的大事,一次到位。还没一个星期,杨虎就说要结婚,开口要我把二万块钱装修。二万块钱,照说也不多,一是我觉得这事太突然了,二是我当时没有这多钱,就没有给。

过了两天,杨虎回来要我把房子做抵押贷款,把钱他。当时我的工资还没有一千元,我要还房贷九百六,我要交两个儿子的社保和医保,我还要还杨虎电脑的贷款,全家人的生活,就靠杨青交的钱和我自己拿补差的一点钱。我想,万一有一天,我没有工作了,光靠这点退休金,别说还新借的贷款,就是全家人的生活都成问题,如果我把钱给了你,银行把我的房子没收了,我怎么办。这样的事,我哪敢呢,所以也没有答应。

又过了两天,杨虎又回来说,艾茜说了的,你不贷款也行,你就把房子过户给我们算了。我想啊,人都还没有见面,就要把房子过户,这事也太玄乎了,我就要求见面协商。改革开放了,婆婆主动要求见媳妇,不是看不看得上媳妇的问题,而是要求媳妇把规格降到我能接受的范围内。”

小高问:“那谈成了吗?”

叶茂草说:“没有唦,她要把房子过户,而且说,过户了就一分钱也不要我的。显然,那不是为结婚而要房子,而是为要房子而结婚。那要是我把了,她又不结婚呢?所以我实在不敢把,于是她就送了三个花圈给我。”

小高惊呼着:“什么,送三个花圈?”

叶茂草点着头说:“是的,两个大的,一个小的,‘热热闹闹’的摆在宿舍区的大门口,就是这样,我还是把房子把给了她……”

“那算把了,你又没有过户,那还算把?!”艾茜忍不住叫了。

叶茂草看着艾茜,艾茜见樊同志横了她一眼,就不吭气了。

叶茂草接着说:“我把房子她,不是因为她送了花圈,我怕她,而是我以为他们这是一时之气,是急切的需要而所为。哪知道,我把房子给了她,她一天都没有住,一直把这房子出租了这多年,她就窝在她娘家,在这期间,我儿子经常被她娘家的人赶出来……”

“哪经常啊,哪经常啊,就只有几次,你瞎说么事啊你!”艾茜又叫了。

樊同志不耐烦的说:“一个个的来,你等会再说好不好?”

叶茂草说:“我儿子还被她逼得跳楼,把脚摔断了……”

“我哪逼啊,是他自己跳的好不好!”艾茜申辩着。

叶茂草说:“而且,她对我是想骂就骂,想要钱就要钱,她拼了命的找我要房子,而且是不把不行,不把,就时不时的来一闹,今天就逼着杨虎跳楼的要,这,你们看看,她还把这些破破烂烂的东西强行挤进来,强占房子……”

“那你打了我,你怎么不说啊,你要杀杨虎,你怎么不交待啊?!”

张同志问:”有这事?”

“有!“艾茜指着叶茂草说,“就是她掴了我两巴掌,这,大家都看到了的是不是?”

樊同志问:“打人是不对的,大家都看到了吗?”

余进摇着头说:“没没,我没有看到……”

艾茜说:“你没有看到,大家都没有看到?就这个老妖婆……不不,就我婆婆,她甩了我两嘴巴,你们都看到的,是不是,你们都听到的,对不对?”

大家都沉默不语,

张同志问:“你们都没有看到,也没有听到?”

王胖子把手举起来说:“我说,我说,我听到了,蛮响的,就不晓得是不是打的嘴巴!”

大家的都奇怪的看着王胖子,王胖子指手画脚的说:“我还听见这位爱钱(艾茜)的同志说这位罗先生是个瓢(嫖)……”

“我叫艾茜,我爱什么钱啊?”艾茜生气的说。

“啊啊,艾茜,爱钱,都一样,一样。”见大家一笑,王胖子认真的说,“别打岔啊,听我说唦!这时我就听到了脆蹦的一响。”

艾茜说:“是吧,那就是她掴我一巴掌的响声,是吧?”

王胖子说:“我只听到响声,但是我没有看到是哪个搞么事的响声。”

“那你证明么事呢,你没有看到?!”艾茜发烦的问。

“哎哎,是你问我听到了没有,我就说听到了唦,那我没有看到的,我不能瞎说啊,是不是?”王胖子一本正经的说。

杨虎说:“你这还不如不说。”

“哎哎,我这是实事求是,你听我说完唦!接着,这位爱钱(艾茜)同志……”

“我说了,我是艾茜艾茜,你怎么老说我爱钱呢?”艾茜气恼的说。

“啊啊,你不爱钱,不爱钱,”王胖子接着说,“接着,你就说这位叶同志是个表(婊),我就又听到了脆蹦的一响……”

“是的唦,那就是她又打了我一嘴巴,是不是?”艾茜肯定地说。

王胖子说:“那我到没有看到是她打了没有,但我感到可能是哪一个人把么东西碰了一下的响动,接着我就听到这位叶同志说,‘告诉你,我是钟,不是表!’”

大家再也忍不住的都笑了。

艾茜恼羞成怒的说:“笑么事笑的,都是一伙的!那你们总看到了,就这位姓叶的,她拿着利剑杀她的儿子了吧!”

张同志问:“什么东西杀?”

艾茜拿出那把晨练剑出来,说:“这,就这把剑,她直抵着她儿子的喉咙!”

张同志接过剑来,一笑,说:“看看,这是把收缩剑,晨练用的,”张同志用手指轻轻的一按,又说:“看到了吧,这剑身就收到剑鞘里了。”

樊同志说:“什么又打又杀的,别夸张了,说主要的吧。”

艾茜气急了,她指着叶茂草叫嚷着:“你们公平合理的说吧,有她这样当妈的吗?她有房子就拽着不把,都是她的儿子,她把了一套房子给杨豹,可是还有一套房子就是不把给我们,她厚一个薄一个,她这象话吗,凭么事不把啊?!还说我不该闹的,我肯定要闹啊……”

张同志说:“等等,等等,我问一下,杨豹是谁?”

“是我弟,”杨虎怒气冲冲的说,“我弟随要么事,她都把,她就是不把给我!”

樊同志问:“叶老师,有这事吗?”

叶茂草说:“有,我是把这套房子给杨豹了。”

小高不解的问:“为什么呢?”

叶茂草说:“杨豹身体不太好,但是这孩子上进,也很独立,没有依赖思想,是一个非常有把握的人,一个可以信赖的人,我为什么要把房子拽在自己的手上不把呢?”

“听口气,你还有个女儿,是吧,那你怎么不把给你女儿呢?”张同志问。

叶茂草轻轻的吸了一口气,说:“说实话吧,表面上妇女是翻了身,那只是表面;而且武汉的女人也狠得出了名,那是干狠,那恰恰说明武汉的男人绝大多数都是好男人。哪一个男人会怕女人啊,那是因为男人在让着女人,他不让着你,你再怎么狠,也狠不过男人的。

在我头脑的深处,男人大事不糊涂,真正有决定权的还是男人,真正做大事的,还是男人的多。说实话,我对女儿信得过,但女婿是外人。”

樊同志问:“那杨豹的媳妇还不是外人,你怎么又信得过呢?”

“杨豹的媳妇啊,是在我们家经济最困难的时候进来的,是睡地板也心甘情愿的好姑娘……”

“哼,好姑娘,她好么事好啊,她好吃懒做的!”艾茜说。

“那是性情问题,是生活习惯问题,下江人都爱吃零食,但是她的本质是好的,她对爱情的忠贞,她不嫌贫爱富……”

“那哪是优点啊,那是她没有追求!”艾茜叫着。

“你有追求,那你自己去追求啊,你怎么老追着我不放呢?!”叶茂草反问道。

艾茜无话可说,把脸掉到一边。

张同志说:“那好,问题基本上清楚了。现在,你们双方都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艾茜说:“么想法呢,简单得很,我就是要一套房子,要过户。怎么啦,哪个该得,哪个不该得的,都是儿子,怎么啦,要不得啊?!”

“那,叶老师呢,你怎么想?”张同志看着叶茂草问。

叶茂草说:“房子呢,本来也是为儿子准备的,可是,我现在不想谈房子,我只想谈态度,把要把得自愿,把得舒心。如果我现在把了,这算什么,这不是我把的,这是别人拼了老命要的,是别人该得的。我奔了一生的血汗啊,怎么就是别人应该得的呢?我现在提到房子就伤心,我不想谈房子!”

艾茜站了起来,手指着叶茂草直点的,头直摇的,恨恨的说:“大家都看到了吧,这就是她的态度,她说来说去,就是不想把,这有么谈头!”

张同志说:“看来,这很有点难度,一个要房子,一个要态度,好象没有共同点。”

樊同志说:“那就暴光,要大家都来参与讨论,是该把房子,还是该有一个正确的态度,你们同意吗?”

叶茂草立马举起双手说:“同意,我百分之两百的同意!”

艾茜说:“噫哟,你还不怕丑啊,你还要暴光啊,你还要让全世界的人都晓得,是吧?”

叶茂草说:“刚才至少有好几百,甚至上千人都看到我这个窗户上,有一个人因为要房子要跳楼,再多一些人——几千人,几万人,几亿人都知道,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丑丢也丢了,让更多的人知道,不怕‘该债’的精穷,只怕讨债的英雄;让更多的人醒悟,养一个没有用的儿子,比没有儿子更糟糕,那又有什么不好的呢?!”

艾茜跳起来骂:“你个老妖婆,你个老不死的东西,你还真坏啊你!”

樊同志喝道:“有理就讲理,不许骂人!”

杨虎指着叶茂草的鼻子又骂道:“叶茂草,你******真不是个东西!!”

叶茂草面对着他的手指,冷冷的说:“你说对了,我还就不是个东西,我是有用的儿子的老妈!”

艾茜恨恨的说:“看唦,你死了,老子来都不来!”

杨虎愤愤的说:“就是,你死了,老子看都不看!”

叶茂草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抑制着全身的震颤,强硬的说:“我只要儿子来看,‘老子’都跟我滚蛋!”

樊同志对杨虎吼道:“你这成什么体统,哪有儿子这样对待亲妈的,你不亏她生,还亏她养啊,养着你做什么,养着你好骂她的?”

杨虎说:“哪个要她生,哪个要她养,她生我时,又没有跟我商量!”

艾茜说:“是的唦,生了有么用,生了什么事都不管!钱,钱不把;房子,房子也不把。”

樊同志气愤的说:“你们把花圈都送了,她还管什么呢,她已经死了,起码,她的心已经死了!”

艾茜说:“走,杨虎,这有么谈头,什么电视台的人唦,一点水平也没有,一边倒,没谈头,走走走……”

叶茂草叫道:“站住,你不把你的这些破烂弄走,我就告你强占民房!”

艾茜头也不回的说:“你告唦,你只管去告,你看我怕不怕!”

张同志就跟大家挥挥手,算是打个招呼要走。

罗工和叶茂长连忙赶过去跟他握手,叶茂长说:“让你们拖步了。”罗工说:“同志们辛苦了,辛苦了。”

张同志说:“不客气,这是我们的工作。好好照顾叶老师吧,有事再联系。”说完转身撵出门,对艾茜和杨虎说:“哎哎,你们怎么说走就走呢,问题还没有解决哩。”

艾茜怒不可遏的说:“解决个么事啊,她就想让我们丢丑!”

小高也跟出去了,说:“你们不要房子了?”

杨虎说:“怎么不要,我量她也不敢不把!”

张同志说:“你们这种态度是不行的……”

樊同志跟叶茂草说了声保重,也赶出来说:“你们这种态度,是谁也不会把的,凭什么就该把给你们啊?你们回去啊,好好的端正一下态度,态度不好,看样子,你妈是不会谈房子的……”停了一下,又说,“你们不把你们的东西搬回去,你妈如果告了,你们强占的罪名就成立。你们没看到,旁边有多少人在录象。”

艾茜气冲冲的说:“是的唦,都是一伙的!”

张同志说:“所以啊,你们这样是要不到房子的……把东西都搬走吧,这是强占的证据,越快越好。”

樊同志说:“你们还别不信,如果你们今天晚上不把你们的东西搬走,你妈明天一定会把你们告上法庭。到时候,别说要房子,她连母子关系都不会要了的。她是你妈啊,你们要房子就要房子,你们还竟敢骂她……”

小高也说:“是啊,这是你妈,要是换一个人,一定会闹得一塌糊涂了。你们收手吧。”

艾茜与杨虎商量了之后,又要人把她的东西都拖走了。

叶茂草一下子瘫软在沙发上,全身不由自主的哆嗦着。

很少开玩笑的任班长挨着她坐了下来,笑着说:“唉哟,我今天来挨着这个永无休止的‘钟’坐一会啊。”

王胖子嬉哈着说:“表几好呢,瑞士表好啊!”

刘春莲说:“表你个头啊表,么时候你都没个正经!”

“我怎么没正经了,呃,我怎么没正经了?”王胖子睁大他的小眼睛说,“你怎么不出来作证啊,就我敢作证,你还说,没有我的‘不正经’,这事情能调查得清楚吗?你以为就象余进那样摇摇头,没看见就完事了,我证明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嗳,别人才恍然大悟了。怎么样,这就是水平,你有吗?”

刘春莲说:“我没有水平。”

罗工进来说:“水瓶,我有啊,谁要喝茶吗?”

大家都笑了,就叶茂草笑不起来。她对罗工说:“罗工,大家都辛苦了,叫几个菜来一起吃吧。何生走了没?他就想我接他吃饭的,免得他记挂着。”

罗工连连说:“好好,我马上安排。只是——你想吃点什么呢?”

“随便吧,”叶茂草疲惫的说:“你煮点小米粥,好不好?”

杨桃花说:“我已经煮了,煮了。”

一会,王腊娇进来说:“哎哟喂,叶老师,真是对不起啊,这就是何生惹的祸啊,你还接他吃饭?”

叶茂草说:“这哪能怪何生呢,有没有何生,他们也总会想办法找来的。我这是吃了老鼠药,跑也跑不脱啊!”

见叶茂草在极力排解自己的气愤,调整自己的情绪,任班长鼓励她,说:“跑么事跑啊,他还能把你怎么样,你看你今天表现得几好。”

张琦笑着说:“是的唦,有勇有谋,该出手时就出手!”

许万朴说:“你今天也见识了吧,临危不乱,怎么样?”

张琦说:“是的唦,乱是没乱,就是手……”许万朴连忙把她一扒,张琦立马就不往下说叶茂草的手在抖了。

叶茂草也没在意,直到吃饭时,她才发现自己夹的菜掉了又掉,她看了看大家,大家都心照不宣的装做没有看见。罗工哩,很自然地夹菜给她,说:“嗳,尝尝,这鱼好吃,这,我把鱼剌都跟你剔干净了,放心的吃吧。”或者说,“这青菜味道好,你多吃点。”

叶茂草心知肚明,她极力的控制着,有意的让自己放松的说:“何生,多吃点,有时间就到叶老师这里来,叶老师就请你吃饭。”

何生笑着说:“好啊,好啊,就是这个王腊娇,她总是不让我来。”

王腊娇说:“叶老师忙,她不忙的时候,我们再来。”

何生说:“好啊,好啊……”

“是啊,是啊……”叶茂草附和了几声,突然,她疑惑了,她觉得自己似乎跟何生一样,神经不正常了,她恐惧了,心里直发慌,她放下碗筷,极力和颜悦色的说:“我吃好了,大家慢慢吃吧,何生,下次再来啊!”

何生笑嘻嘻的嗯了一声,王腊娇说:“叶老师,他晓得的,你去休息吧。”叶茂草慢慢地站了起来,极力从容的离开了。

罗工连忙放下碗筷,跟在她身后进了屋。她说:“我没事,你去吃吧,免得大家都不安心,去吧。”

罗工说:“好,那你就坐着别动,我马上过来。”

罗工回到餐桌上,杨桃花问:“她哭了没有?”

“没有,”罗工摇摇头说,“抖得更厉害了。”

王胖子说:“那就是更气愤了。”

余进说:“哭了还好些,发泄了就平和了。”

“那还要你说,你有本事去要她哭啊!”王胖子呛白道。

许万朴忧虑的说:“她不会哭的,她是几刚强的啊,这样的人就爱生病。”

刘春莲说:“就是,为这事她就是要哭,也会悄悄的。”

杨桃花说:“罗工,辛苦你了,你就耐心点吧。”

罗工点点头说:“当然,这是肯定的。”

叶茂长说:“罗工是个好同志,他对茂草,那是没话说的。”

王胖子说:“‘没话说的’,你还站着做么事,你吃也吃完了,赶快过去啊!”

大家一笑,刘春莲笑着说:“那你快点走啊,你个苕胖子,你走了,罗工好清场啊。”

王腊娇说:“嫂子,那我跟何生先走了,你回头跟叶老师说一声。”

“好,你们先走吧,我会跟她说的。”刘春莲说着就把王腊娇和何生送走了。大家也都走了。

罗工把叶茂草这边清理了一下回到屋里,看到叶茂草非常衰弱的靠在沙发上,全身不停的颤抖着,他挨着她坐下来,握着她的手,问:“茂草,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叶茂草轻轻的摇了摇头,眼睛也没睁,从肺腑里发出愧疚的声音说:“罗树——对不起,真对不起,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你受辱了。”

“嗳,你这是想多了,话是难听点,可也不完全算骂人,只不过是他们的不理解罢了。站在他们的角度上想,他们是害怕财产外流,才这么反感的。孩子麻,必竟是孩子,一百岁,也是我们的孩子。你不总是劝别人,说上辈人是待人,要宽容的对待孩子们的每一个过错,等待着他们平安地渡过每一个沟沟坎坎,你自己也一定会做到的,是不是。”停顿了一下,又说,“嗳,这事就过去了,已成为历史了,没有必要再想了,对吧。你要是还生气,生病了,我怎么办?再说,事情也总是会解决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船到桥头自然直嘛,是吧,什么都不重要,健康最重要,对吧?”

叶茂草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谢谢你能这么的理解,这么的宽容,这样的安慰。可是,罗树,我要求你一点,好吗?”

“行啊,你说吧。”

“这事必须由我来解决,我不想你给他们任何的许诺和付出,行吗?”

罗工知道,为了使叶茂草的情绪能尽快的平息下来,叶茂草的所有要求,他必须答应,于是说:“行啊,我听你的。”

“那,我去洗澡。”叶茂草说着就起身了,罗工扶着她,她婉言谢绝的说:“你跟我把衣服拿来吧。”

晚上,叶茂草感到肩头一直扇着轻微的小风,她知道自己还在发抖,就下意识地按着双手,努力的让自己平息下来,可全身还是不由自主的颤动得不停。天底下少见的屈辱,使她怒火中烧,烧得她碾展反复;身边有人这么不顾一切的贪婪,使她对生存产生了恐惧,恐怖得不能合眼;无穷的抑郁,使她感到生命毫无意义,她无法睡眠。为了不影响罗工,她压抑着情感的驱动,尽量的一动也不动。

听到了罗工轻微的鼾声后,她就轻轻地蹭了起来,颤颤巍巍的下了床,摸着了一件大衣,披在身上,慢慢地往客厅里走。睡又睡不着,走又走不动,黑幕中跌跌撞撞的她碰到躺椅的扶手上,她就顺势坐了下来,眼睁睁的望着天花板,白天的情景一幕又一幕的在她眼前晃荡,抹煞不了,挥之不去。难道,这就是养儿子的下场?愤懑胀痛着心胸,恼怒震憾着神志,使她不能平静,直到天亮,她才疲惫不堪地睡了过去。

昨天辛苦了一天的罗工一觉醒来,发现叶茂草不在身边,他慌忙起身寻找,一看到她睡在客厅的躺椅上,先是惊喜她还在屋里,随即在心里惊呼道,天啊,你怎么能睡在这里,这又要生病的啊!立马,他就抱了一床被子,轻轻的盖在她的身上,接着又把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一点,然后就到厨房里去做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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