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红波
《你一定爱读的极简欧洲史》，澳大利亚约翰·赫斯特著，席玉苹译，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这是一本只有200多页的小书，介绍的是一部“最短”的欧洲史。它以极简练的文字讲述了欧洲文明的特质，告诉我们雅典的民主、罗马的共和差别在哪里？蛮族入侵是如何发生的？作者约翰·赫斯特巧妙地找到了欧洲文明的基本元素，看这些元素如何透过时间重新组合，演绎欧洲文明的历程，告诉读者欧洲对现代文明影响如此之深，绝非一日之功。这段历史无论从地理上还是时间上都离东方的我们很遥远，但是你可以只花一天的时间就了解欧洲文明，以及它给现代文明带来的巨大影响——民主、共和、自由、科学、宗教、战士文化……
欧洲文明的发端得益于以下这三大元素的相互影响：一是古希腊和古罗马文化；二是基督教；三是对罗马帝国进行侵略的日耳曼蛮族的战士文化。
古希腊，并不是一个单一制国家，而是由数个小聚落分区统治，也就是城邦。一个城邦就是一个城镇，四周有一圈土地环绕，每个人都可以在任何时刻进城去。民主政治的原型就是从这些小城邦里萌生，这是最直接的民主，它与现代的代议式民主不一样。因为所有的男性公民群聚于某个场所就公共事务进行讨论，法律和政策的制定都透过投票表决。民主来源于军队。因为古希腊没有固定的军队，而且军人的武器也是自己家带来的。在需要战斗的时候，由男性公民组成军队，并进行投票，到后来也就演变成重大事项均要男性公民的民主决议了。“并非所有东西都归国王所有”——欧洲政府思维的基石，也是源于此。
古希腊还有最为我们所熟知的柏拉图、苏格拉底、亚里士多德等先圣的哲学、艺术、文学、数学、科学、医学以及政治思想。最能证明古希腊人聪明的事包括完美而简单的几何学，以及天马行空的想象。德谟克利特就中了这么一个大奖——万物由不能再分的原子构成。为什么古希腊能有那么多的智者？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个时期的希腊处于奴隶社会，并不断在地中海其他地区开拓殖民地。他们自己不劳动，但是生活的资源确实丰富，这样他们有足够时间来思考。希腊人除了不怎么会打仗，其他方面都很厉害，这是后来的罗马人所承认的。佐证就是，罗马人把儿子送到希腊去读大学，或者干脆请希腊人做家庭教师。
为什么是罗马人建立了庞大的帝国，而不是希腊？因为罗马人比希腊人更骁勇善战。他们用来治理帝国的法律比希腊人高明，对打仗和治国方面都极为有用的工程建筑，水准也在希腊人之上。另外，罗马是个极包容的国家，它容纳并借鉴便于它统治的一切事物。极盛时期的罗马帝国，整个地中海沿岸均为其领土。
你是否认为民主和共和是一回事？民主的原则是少数服从多数，共和的原则是权力的分散和监督。罗马建立的便是这样一个共和国，而非民主的政体。这同样源自军队，罗马所有的公民一样都得打仗，武器一样得自备。但是，这个时候出现了骑兵，他们是少数分子，但是投票的时候他们分到的票数却比其他的多。因为能有这套装备的人都是富人或者贵族，而且骑马的和光脚的战斗力差异是巨大的。
耶稣之前的欧洲是万神统治欧洲，你一定知道几个古希腊的大神——宙斯、美杜莎……基督教来了之后，欧洲仅此一家，后来的伊斯兰教昙花一现之后又离开了。随着文艺复兴的到来，欧洲社会开启了基督教漫长的“世俗化”过程。“世俗化”的意思是社会从神学中解脱出来，以前听从神的安排而劳作的人，现在开始为自己忙碌。在世俗的世界里，宗教可以存在，但是属于私人事务，或是一群人为某些信念所吸引的结社团体。《圣经》宣扬：“你只要相信耶稣基督就能得救。”马丁·路德发动宗教改革的力量便源于此。
为什么说基督教成了欧洲文明的组成要素？它又起到了哪些作用？要弄清这点，首先要剔除科学主义的成见。一是很多古希腊和古罗马的书籍都是基督徒保存下来的，因为当时基督教的很多教义都来自其中。二是后来的工业革命和现代化，都是宗教改革的后果。三是“制度”就是信仰、意识形态和宗教创造出来的，而不是“科学”创造出来的。
谁会把打仗当作好玩的事呢？日耳曼人。他们的后裔包括现在的德国人、法国人等。他们在公元400年之后大举入侵，到了公元476年，西罗马帝国已被他们毁灭。奇怪的是，罗马帝国走到尽头，不是被推翻的，而是无辖地可治。因为日耳曼人的入侵，只是想占领肥沃的土地，然后好好享受生活。更不可思议的是在三百年后他们竟然取代了整个罗马帝国，后来的法兰西帝国、神圣罗马帝国就是佼佼者。
这些蛮族的首领和战士一起生活、一起打仗，简直是为打仗而活。对首领极尽保护、捍卫，贬抑自己的英雄行为而把功劳归给首领，是服从的真实含义。首领为胜利而战，战士则为首领而战。日耳曼人的这种顺从的战士文化也传给了他的后人。经历过宗教革命、科学革命和启蒙运动后，法国人选择的是完美理性的浪漫，德国人则在浪漫主义中走过头了——他们认为文明是人为的。
理性思考多么奇妙，这突然让我想起了那个实验——猴子的香蕉。噢！原来是这样！这本书必会给你带来很多这样的感慨。
（作者系余姚农村合作银行董事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