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也纳码头上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星烨左顾右盼,没有发现一丁点魂力的波动,仿佛进入了鬼域一般。
“莱茵城是不是有什么重大的集会,所以这里才会如此安静。”星烨试探性地问。
夏茵从茫然的状态中回过神来,努力思索着莱茵城近期来的重大活动,都被她一一否决了。他们漫步于长街之中,两边是参差不齐的木船,中间以铁链连接,然后铺上一层木板,踩在上面发出悦耳的声响,这条文化与艺术结合,历史与未来交融的老街,犹如温婉清新的少女在向他们招手。
“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夏茵从小生活在这里,从来没有遇到如此奇怪的事,偌大的街道空无一人。
“不对劲就对了,也许大家都在睡觉呢?”星烨大声地说,结果街道上还是什么反应都没有。
“你吼什么吼!我能听得到!”夏茵也大声地回应,街道上依旧静悄悄的。
星烨和夏茵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的心虚,然后蹑手蹑脚地退到码头边。“我们像不像在做贼。”星烨自嘲道。
“你才是贼!淫贼!”夏茵娇嗔道。
“我看到了街道上空凝结的怨气,成千上万的灵魂在飘来荡去。传言,莱茵城是一个被祖咒的城市,因为建得太高,冒犯了诸神。”星烨的声音十分低沉,煞有其事地说。
“你真的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神?”夏茵一副”你骗我”的样子。
“为什么没有?”星烨反问道。
“如果世间真的有神,那么大公就是。当你见到大公的时候,就很难想象,还有人能凌驾在他们之上。”夏茵自豪地说。
“遥远的时代,太空中飘浮着一个巨星,在无际的黑暗云雾中运行,万赖无声。巨星的内部,有一个叫盘古的巨人,挥出一斧,劈开巨星,从此,便有了天和地。他嘴里呼出的气变成了天空的云雾;声音变成了天空的雷霆;千万缕头发变成颗颗星星,点缀在美丽的夜空;鲜血变成江河湖海,奔腾不息;肌肉变成千里沃野,供万物生存;骨骼变成树木花草,供人们欣赏。”星烨没有嬉皮笑脸,认真地说,“盘古是吾族的祖先。”
“你撒谎,我才不信呢。”夏茵半信半疑,嘴上却不承认。
“你见过血肉重生吗?你知道我们的生命有多么地漫长吗?按照吾族的年龄来算,我今年17岁!”星烨一副神棍的样子,十分地享受。
“难道这都是真的?”夏茵想想这几天经历的不可思议的事,用常理确实很难解释得通,这时的她已经信了九分。星烨看着夏茵脸色的变化,突然上前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骗你的,傻瓜!”
“讨打!哪里跑!混蛋!”
嬉闹间,他们穿过了街区,星烨突然停了下来,因为前方铺着红色的地毯,极尽的奢华,一般用来迎接贵客。令人发怵的是,这里还是一个人没有。星烨蹲下来,拍拍厚实的土地。
“你在干什么?”夏茵也停了下来,警戒地打量着四周。
“我在想,我们是不是处于某一种未知的幻境之中。”星烨回答。
“有可能。”夏茵右手托着下巴陷入了沉思,自己是什么时候着的道。
“别想了,依我对土地的了解,这不可能是幻境。”星烨对夏茵说。
“下次,你能不能把话一起说完?”夏茵恨铁不成钢地说,“还有,你拍拍土地就能知道?”
“其实我也可以拍你的脸,怕你不乐意而已。”星烨看着夏茵愤怒的目光,只好怯怯地解释道,“我的魂力渗透了整个大地,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你知道的,不可能有这么完美的幻术。让我感到奇怪的是,这里一只老鼠也没有。”
“没有人,可以有很多种解释,没有生物,就很难解释得通。你是这个意思吧?”夏茵推测道。
“是啊,看来对方的来头大得惊人啊。我们得小心了,谁知道是不是在针对我们。”星烨似乎看出来些许门道。
“还要往前走?”夏茵问。
“你怕了?这里可是你的家啊!”星烨调侃道。
“你才怕了!我要是胆小,刚见到你的时候早就吓傻了。”夏茵不服气地说。
“你能不能叫家里人出来接你。”星烨终于想到了一个好点子,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我是偷偷跑出来的。”夏茵心虚地说。
“说了半天,还不是得往前走。走吧,夏丫大小姐,如果遇到了危险,我会保护你的。”星烨拍拍自己胸脯,豪气十足,大步流星往前走。
“我发现了,你的大陆通语有时怪怪的,到底是跟谁学的。”夏茵跟着星烨的步伐,走在了红地毯上。
“哪里怪了?”星烨问。
“就比如说,你常常叫错我的名字。”夏茵憋在心里好久了,终于说了出来。
“没错啊,夏茵小丫头,我嫌麻烦,就直接叫你夏丫喽。”星烨直截了当地说,浑然不顾身边人的感受。
“你给我等着!”夏茵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结果了他。
当星烨和夏茵走到城门前的时候,星烨伸出右手挡住了夏茵,说:“你在这等我吧。”
“为什么?你要丢下我一个人吗?”夏茵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
“要知道,树是不愿意离开花的,是花离开树。”星烨这般回答。
“那就一起,在莱茵城,还没有人敢明目张胆伤害我,所以我是安全的。”夏茵说。
“你的意思是,那家伙在等我喽。”
“谁?”夏茵还没问完,星烨就一阵冲刺,想要穿过城门,当他的一只脚刚刚迈过城门的时候,他看到了一道闪光,“嗖”地一声,自己的左肩被刺破,双手迅捷地抓住尖刃,巨大的冲击把他钉在城门框上。
魂力被长刺封印,星烨发现,当自己想调用魂力的时候,总会从伤口泄露出来,双臂垂落,痛苦地呻吟着。仅仅是一招,就将自己废掉,星烨感到了深深地恐惧,更可怕的是,自己连敌人的面都没有见到,就这么败了,败得十分彻底。夏茵跑过来的时候,看到了受伤的星烨,也看到了那个被层层魂力环绕的中年人,仿佛一举一动之间天崩地裂,浩瀚的双眸摄人心魄,让人不由自主地跪拜下来。他站在那里,如同珠峰一般巍峨,你永远也生不起反抗之心。
“同源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