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蒙德大公……”夏茵仿佛遇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整个人如同没有了魂魄一般。
“这个世界上,能让我等待的人不多,很遗憾的是,你不是其中之一,所以我必须给你一个小小的惩戒。”奥蒙德大公的话语中蕴含着神圣的审判之力,稍若抵抗将会粉身碎骨一般,他的动作是那么地威严,以一种“你是下贱生物”的眼光看待世间万灵。
世间力量的极致么,星烨叹了口气,陷入了无限的哀伤之中,他朗声道:“跳跃吧!死亡之舞!”
细软的白骨如藤蔓一般疯狂地生长,瞬间爬满整座城门,符文弥漫,巨石堆砌的城门骤然间化为粉末,星烨落在地上,右手猛然将尖刺拔出,整个人瘫倒在地捂着伤口,仿佛抽出了全身的神经一般痛苦,他艰难地抬起了左手,漫天的骨刺如同矫健的毒蛇向奥蒙德大公袭去,奥蒙德大公一动不动,一串又一串生命符文链在他的四周转动,骨刺被分解成无数的物质,加入到符文链之中,星烨变得越来越虚弱,而奥蒙德大公的血气更加旺盛。
“魂术乃小道耳,你展现了真正的力量,已经具备了活下去的第一个条件,接下来你要回答我的三个问题。”奥蒙德大公平静地说。
“奥蒙德大公!”夏茵大声喊道,她知道自己还不配与大公谈条件,但是她无论如何必须试一试。
“夏茵·美第奇,念在你祖先的份上,你只要静静的聆听,那么,我就承认你是下一任美第奇大公。”奥蒙德似乎抓住了夏茵心中所想,开出了诱人的条件,更是一种威胁。
“可是……”夏茵沉默了,有一块巨石,哽在喉间,说不出话来。近百年来,美第奇家都没有被认可,哪怕夏茵的爷爷是人类中的巅峰魂术师,三大公依旧是不冷不热的态度。这个条件,她无法拒绝。
“少年,天空在哪里。”奥蒙德大公问,这是一个肯定句,他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在你的头顶。”星烨回答。
“他果然去了那里吗,日和月交汇的地方,我也想知道那是一个怎样的世界呢。”奥蒙德大公陷入了深思之中,继续问道,“少年,你从哪里来。”
“过去和地狱。”星烨回答。
“第三个问题,力量的极限在哪里?”奥蒙德大公郑重地问。
“在未来。”星烨回答。
“很好,我们终将会有一战,希望你能给我带来一些惊喜。”话音刚落,奥蒙德大公就消失在星烨的眼中。星烨的耳边传来一道若隐若现的回音“小心伊斯塔”。
鲜艳的红地毯上只剩下了星烨和夏茵两个人,夏茵低着头,把目光埋在泥土里,她心里矛盾极了,这是一种背叛,打心底里,她还是把美第奇家族放在了第一位,没有人要求她这么做好,但是她觉得自己必须这么做,这是自己存在的价值。
“扶我起来。”星烨呼唤着夏茵,夏茵却不为所动,她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扶我起来。”星烨再次喊道,这一次夏茵不能再假装听不到了,她走过去,将星烨的左臂跨过自己的并不强壮的肩头。
“我们必须快点离开这里,很快,这里就会成为焦点,”星烨嘱咐道,这时他才发现夏茵的不正常,“怎么了,受伤的是我,不是你。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我没欠你钱!”
“我们解除契约吧。”夏茵艰难地开口了,这几天,她经历了太多,比这十多年来过的还要充足。
“你这语气,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妻子,对丈夫说‘我们离婚吧’是一个样。”星烨开着玩笑,导致气血不畅,咳出声来。
“活该!都这样了还皮,你有时就像个孩子!”夏茵挖苦道。
“这有什么不好,无忧无虑,我很享受这样的生活。”星烨没有撒谎,他第一次认为天空是对的,找到自己想要在一起的人,是一件非常快乐的事。
“别扯开话题,我们解除……”夏茵还没有说完,就被星烨打断了,他说:“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契约,只有心和心的连接。”
“你变了,再也不是当初可爱的小骷髅,甜言蜜语,老实交代,船上的女孩是谁。”夏茵似乎露出了女人的本性。
“你是说莉亚娜啊,是个比你还要要强的女孩子。”星烨完全不知道其中的道道,就这么老实地交代了。
“原来她叫莉亚娜啊,很美的名字。那么,你更喜欢谁一点呢?”夏茵刚说出口就已经后悔了,当她再想扯开话题的时候,星烨已经做出了回答。
“我喜欢和你聊天,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这样我才不会感觉到孤单。而莉亚娜,即使我我们坐在那里不说话,也不会感觉尴尬,我喜欢她那种无畏的战斗意志。”星烨说。
夏茵的心里好受了一些,当她发现星烨似乎很享受地嗅自己发丝间的清香的时候,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当即想要一记擒拿手,不料星烨矫健地跳开了,还做了个鬼脸。好惊人的恢复力,夏茵心想。就这样,他们消失在巷道之中。
莱茵城此刻已经炸开了锅,警戒过后,各方人士开始出动,他们必须要拿到第一手消息,然后通报各自的主上。莱茵无小事,也许就是一个不经意的变化,将会影响大陆的格局。有好事的学生依旧在维也纳逗留,他们也去看了热闹,当看到城门变成废墟的时候,他们不得不惊讶,竟然有人敢在莱茵城闹市,简直不敢想象。
“天呐,最后一道城门也被毁了,到底是谁干的?”
“竟然是人道巅峰强者,怪不得敢在莱茵城胡作非为。”
“你是新生吧!敢在莱茵城捣乱的人还没有出生呢,你当大公真的不会出手?”
“切,大公不出手多年了,谁知道他们是不是老朽了,面对人道巅峰强者的挑战,他们也不得不慎重。”
“嘘,你这话千万不要被奥蒙德家族的人听到,否则关你十年禁闭,还无处喊冤。”
议论声渐渐小了,平民也散开,因为城卫队来了,背景强大的人当然不用给城卫队面子,所以往往会拿平民出气,城卫队都是莱茵城出身,才不会顾及维也纳平民的感受,从骨子里瞧不起他们,虽然名义上维也纳也是莱茵城的一部分,但是自负血统高贵的他们,是不会承认的。
调查很快有了结果,城卫队把城门损坏的罚单送到了美第奇大公府,城卫队的负责人是一个叫亚克的青年,是艾里童年时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