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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城门的钟声

莱茵月之城是一座建立在山峰上的城市。在城市的建立之初,仅仅有三万被战争所迫、流离失所的老弱病残选择在这里安家,结果三万人中有两万人头痛、胸闷、气短、心悸、恶心呕吐、口唇紫绀、失眠、多梦,一万人死在了恶魔的手里,一万人选择了离开,莱茵城被人们称为“诸神祖咒之地”。

天空·美第奇驱逐了“恶魔”,人们得以安居乐业。经过百年的发展,莱茵月之城的人口也只是达到了十万,因为“限居令”的发布,外来人员很难在莱茵城获得合法居住权。所以便有了奇迹一般的水上明珠——“维也纳”。维也纳是由无数的船只汇聚而成的水上城市,平铺在莱茵湖面上,众星拱月一般围绕着珠峰。

维也纳的码头上熙熙攘攘,莱茵学院出动了护卫队维持秩序,整个码头上弥漫着一种焦躁不安的情绪。受了伤的格芬回到了学院里,马上引起了巨大的轰动,传言,此事还惊动了伊斯塔大公,有人看到伊斯塔大公的年轻女仆走进了格芬疗养的地方。各国的间隙开始隐匿,他们可不想触这个霉头。

莱茵船上扯起了三张主桅帆,一张大三角帆和一张后桅帆,行使的速度十分迅捷,船上的新生学员欢呼雀跃,他们早就受够了船上单调乏味的生活。在靠近码头的时候,船员们有的奔到大帆的索子那里,有的奔到三角帆和主帆的索子那里,有的则去控制转帆索和卷帆索,动力炉早就已经关闭,他们忙忙碌碌地将船的速度减下来,准确地停在泊位上。

拉格副院长一下船就直奔院长处,他有一件迫在眉睫的事要处理。这下可苦了凯恩,看着激动的人群,他连人数也没有办法清点了,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大喊:“看到前方的巨大钟楼了吗?下午六点之前,如果没有进入学院报道的学生,将视为自动退学。”凯恩还用上了浑厚的魂力,保证每一个学生都听到了,然后他也当起了甩手掌柜,前去和接应的老师寒暄。学员里大都是王公贵族,在莱茵城都有自己的根基,当然会有人来迎接,有的是学院里的皇兄皇姐,有的则是据点的负责人,最次的也有收到消息的同乡。海托克冷漠地看着喧闹的人群,抬起头望着那座高大的钟楼一眼,默默地离开了,走到了一处偏僻的酒楼。

新生们开始与学长吹嘘莱茵船上的奇异经历,比如那声惊天动地的咆哮,完全看不到学长的脸上苍白毫无血色,学长们佩服学弟们大条的神经,学弟听了解释不以为然,反而以为压过了学长一头,有的甚至在心里嘲笑他们胆小怕事,这时候,学长往往笑而不语。

莉亚娜看着这座水上的城市,不得不惊叹,这些小船,既是千奇百怪的居室,又是琳琅满目的商铺。她的身旁是一个浑身包裹在黑袍之中的男子,用沙哑的口音说到:“惊讶吧,维也纳的一生是悲惨的,她出生在莱茵城的贫民窟里,从小双目失明,父亲好赌,欠了一屁股债,在一次与债主的冲突之中,她被砍去了双臂。在痛苦的海洋里,她与莱茵城斗智斗勇,为贫民建立了这座奇迹之城。”

“你知道的真多,埃里。”莉亚娜不冷不热地说,心里却充满了对维也纳的敬佩。

“看到那座钟楼了吗,一百年来,它都没有走错过一步。无论岁月如何变迁,它都依然安在。不过,很久没有听到它的钟声了。”埃里扶了扶镜框,继续显摆着他渊博的知识。

“为什么没有钟声?”莉亚娜真的被勾起了好奇心。

“如果它响了三声,那就是有了不得的强者临近莱茵城,如果它响了六声,那就是大陆有顶尖的强者丧生,如果它响了九声,那是莱茵城战斗的号角,大公就会现世。”埃里陷入了回忆之中。

“那是城门吗?怎么没有城墙。”莉亚娜问道,指着前方的一道高耸的石门。

“原来是有城墙的,隔离了莱茵城和维也纳,不过被一个捣蛋鬼拆除了,他和他的小伙伴们用了一夜的时间,拆掉了每一块石头,除了那道城门。”埃里细心地介绍着,“那个捣蛋鬼就是库恩。”

“库恩,人类已知的巅峰魂术师之一吗?”莉亚娜惊讶地问,其实她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是的,他也是维也纳最得意的门生。走,我们进去逛逛。”埃里似乎有意隐瞒了一些事情,不愿继续多说。

“不,我想我们应该直接去学院。”莉亚娜摇摇头说,在诱惑面前,她总能坚定本心。

“好吧。”埃里失望地在前面带路。

喧闹的码头终于冷静了下来,贵族的学生都被接走了,而平民的子弟才刚刚从船舱里出来,他们往往是一些有点自卑的的少年少女,然后三五成群地离开,在人生地不熟的莱茵城,他们更相信船上刚刚结识的小伙伴,对于他们来说,莱茵城是改变他们命运的地方。

“咚”地一声响,每个人的灵魂都在颤抖,街道上的人群都止住了脚步,茫然地搜索着四周,只有老人们把目光投向了那座古老的钟楼,这时的人们才反映过来,顺着老人的目光看去。

“咚”又一声响,街道上出现了慌乱,还有孩子的哭声,最先反应过来的老人们赶紧把家人叫到屋里。城里的大人物们都被惊动了,发起了红讯,狮鹫部队开始出动巡城,配合城卫队维护秩序。

“咚——”漫长的一声,大人物们舒了一口气,三声终了之音,有强者来访,吩咐下人在主街道上铺上红地毯,正准备出去迎接,却接到了奥德蒙大公府的通讯,这件事他们会处理,所有人不得靠近,城卫队也被驱逐。所有人这才发觉事情的严重性,大公府竟然直接出手。人们都在猜测,来者到底是何方神圣?

奥德蒙大公府的护卫队统领也在纳闷,因为他们自己也不允许靠近,这是家主直接下的命令,而奥德蒙的家主巴特勒·奥德蒙更加诚惶诚恐,仿佛天要塌下来的样子,急得团团转,屋子里满是他的咆哮声。

“附近的居民都驱逐了吗?千万别留下一个杂种!”

“是的!”

“地底探测过了吗?别放过一只老鼠!”

“属下马上去办!”

“什么!这还要我来教你?”

“不仅是老鼠,我们一只苍蝇都不会放过!保证完成任务!要是您去的时候有一只苍蝇或者老鼠,我就当着您的面把它们都吃掉!”

“去吧!”

巴特勒瘫坐在椅子上,心乱如麻。

夏茵和星烨坐着湖藻化的小船,悠悠然地驶进维也纳。星烨打了个喷嚏,好像有谁在惦记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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