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缃素依旧低首不语。
宫庆隆伸手去抚摸她的脸,却触到一片冰凉,阮缃素在轻轻低泣。宫庆隆立刻搂着她轻拍,温情脉脉的将脸贴在她头上说:“不哭啊,乖。朕陪你。”
阮缃素用手轻轻拭去腮边一滴泪,嘴角一丝浅笑。
柳恩莹跟本宫斗,本宫的妩媚可是你学得来的?
宫庆隆被阮缃素请走,热闹的金鎏殿一下沉静下来。歌伎舞伎乐师们纷纷离场,突然就凄凉了。柳恩莹静立在殿中央半晌,忽然旋转了身子舞蹈。
她的心思,也如她的肢体一样没有停息。
次日清晨,阮缃素摆驾金鎏殿,趾高气扬的还未等宫人通报就直径走进外殿。她在软凳上坐下,目光斜斜的打量了一下重新粉饰过的宫殿,处处呈现新意。不过,终是比不过她云霞殿的奢华。
看来,皇上也没赏赐什么东西给柳恩莹。阮缃素的心里稍稍的平衡。
柳恩莹自内殿出来,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插了几支玉钗、一朵绢花,连一只步摇也没有。脸上略施了胭脂,皮肤越发白得病态。着一袭水蓝色薄纱裙款款的向阮缃素走来,郑重的跪倒在地上行礼。
“臣妾给玉德妃娘娘请安,娘娘千岁。”
千岁?上面可压着皇后呢,不过阮缃素听着舒服。再见柳恩莹打扮朴素,并不像一个得宠的妃子,兴事冲冲的怒气突然就消了一半。
“起来吧。”阮缃素淡漫的说。
“谢娘娘。”柳恩莹这才起了身,规矩的站立着,微垂着头一副恭敬的模样。
阮缃素瞧着她谨慎的模样心里很受用,想发怒却突然没有了目标,只得说:“妹妹这身打扮哪像婕妤呀,倒是初进宫的采女。”
“在高贵万芳的玉德妃娘娘面前,臣妾作任何打扮都如同东施效颦。不如规规矩矩做牡丹旁边映衬的小花。”柳恩莹虽平着声音但说得极为真诚,“饮水思源,臣妾永不会忘记娘娘施于臣妾的恩典,不敢逾越半分。”
阮缃素轻笑了一下说:“妹妹能记得自己此时的地位从何而来最好不过。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情,什么碰得,什么碰不得,妹妹是宫中老人自应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