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草屋,两片菜畦,一壶浊酒。
灰衣麻裤淡草鞋。
苦修士的生活在凡人的眼中总是显得太过清苦,不过玄萧却是乐在其中。
经过了数年的安定,大雪山上的事情需要劳烦他的地方已经不多。
活佛并没有把整个门派当做一股强锐势力培养的计划和野心,玄萧自然也乐得清闲。
六年前,梁爽的几个要求却着实让他辛苦忙活了一阵。
当时他完全是以一种试一试的态度来帮助那个小鬼。
只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这一试就试出了个一劳永逸来。
草原繁荣了,牧民们过得日子比起六年前要好上了许多。
而这小子同时也赚得个盆满钵满,权势倾天。
最重要的一点,觉得如此庞大的事业,应该能留得住任何人了。
毕竟要时刻盯着这个小滑头,实在是一件不轻松的事情。
玄萧居住的地方及其普通,位于草原中部一个叫做乌哈的地方,这里是一个小土城,而他就住在其中某个偏僻的角落之中,四面都是朴实的牧民。
他始终觉得山下比起山上要温暖得多。
所以在这六年之中,他总以监视梁爽为由,把大多数时间留在了草原之中。
没有哪个草原人能够想象得到,就在他们身边那个每日看上去一身破破烂烂,酒味四溢的家伙,会是一个能够调动半个大雪山恐怖力量的绝顶强者。
时光在悠悠然之中溜走,玄萧也逐渐养成了每日一壶浊酒的习惯。
酒自然无法醉他,却能够让心肺感受到灼烧一般的热劲。
他喜欢这种感觉。
这日,他打得几壶老酒回来,狠狠地灌了一大口之后,便习惯性的掀起了地面一块粗糙干燥的老砖。
老砖之下有一个拳头大小的空间,是玄萧用来与属下联系专用。
大多数的时间里,这里都是空的。
对他而言,没有消息其实就是最好的消息。
不过今天这里面却有一个包裹得整整齐齐的牛皮小袋。
正面朝上的位置,还系着一个做工极为精细的驼铃。
玄萧原本朦胧的双眼瞬间清晰起来,缓缓打开小袋,抽出了里面的信笺,居然是一张标记详细的小地图,上面用彩色的汁液在右上角某个地方轻轻地画上了圈。
玄萧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之极。
他想象不到那个臭小子在这种时候居然还会做如此冒险的事情。
愚蠢!右王鸩木雷克岂是那么容易被干掉的?
玄萧把地图上的内容全数记下之后,抖抖长袖,信笺瞬间化为齑粉。之后头也不回地朝外行去,竟浑然不再理会身后那几壶渐凉的浊酒。
……
西暮草原是一个寒暑两端,冰火轮转的地域。
夏日的燥热给人带来的烦恼,丝毫不比严冬之时冰冻三尺逊色。
整个草原除了靠近雪山的海拉外,就数草原东北部靠近天默森林的库仑最为凉爽了。
天默森林是属于永国的领土,只不过在那里可是荒无人烟,只因为森林里到处都是吃人的魔兽,尽管风光无限好,但对于弱者来说,实与地狱无异。库仑的领土面积恰好呈一个半月形,刚好与危险的天默森林相接壤,好在靠草原这边的海拔要高上许多,再借助赤峰山脉山势的阻隔,一般也极少有魔兽过来闹事,所以这里的居民倒也算过得安乐。
这里的领土属于右王,同时也是右贤王大人鸩牧雷克最为喜爱的避暑之地。
就算缺少乔木的草原热到了难以忍受的程度,库仑都是一片清凉之地。
而这种时候,奈曼的靳雄大可汗只能依靠冬日收集的寒冰来降暑,右王每念及此,他近年来一直郁闷的虚荣心都会获得些许满足。
所以,每年的这个时候,库仑就成了右王必去的一个行所。
正因为鸩牧雷克把库仑当做了自己的后花园,所以,这些年来,对这个地方可谓是重金打造,完全是按照要塞的规格来建设,三方城墙都是用巨石依赤峰而建成,上面密密麻麻的车弩全部都是从恒坊进口的甲级产品。表面上说是为了防止魔兽入境,实际上只不过是右王为了自己享乐的安全着想罢了。内里除了几百牧民的居住区外,剩余的一半面积都被右王的行宫所占据。而且据行宫内侍传言,此间的格局全部都是依照南叶国的园林风格所布置,小桥流水假山,美女花圃温泉,一样不差。
尤其是近几年,王庭与左王对鸩牧雷克各个方面的排挤,无论领土、权势、还是财富都大大缩水,右王似乎也逐渐失去了争雄之心,沉迷于声色犬马之中,之后益发下血本来打造这个盛夏的天堂。
这已是右王来到库仑的第三日,此时他正浸泡在清爽的冰魄泉水之中,身周是几个身着薄纱的花季少女,正在用一种青色的柔软毛囊轻轻揉搓着他健壮的肌肉。
冰魄泉是库仑才有的一种奇特泉水,男子常年用之沐浴可以收到补肾壮阳的奇效,若是女子用之洗浴,反而容易挑起****,与那催春之物实有异曲同工之效。所以这种冰爽的泉眼,在夏日用来男女合浴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右王今年虽然已经四十余岁,但外观看上去,却丝毫没有人到中年的味道,反而全身肌肉劲爆,坚硬无比。很少人知道,当今草原上这位看上去大腹便便的右贤王大人,实际上还是一个八阶实力的武技高手。所以这种泉水的功效,实际上对他而言自然是可有可无,不过其中的冰爽滋味,却还是让人为之心怡的。更何况周侧酡红片片、蓓蕾点点、忽隐忽现,再听着侍女若有若无的销魂喘息之声,感受着她们越来越强烈的揉搓动作,只要他愿意,随手拉过一人,便可行那男女之事,就算连御十女都没有问题。
不过鸩牧雷克却是仍然正襟危坐,闭着眼安静地享受着这一切。与那chou送之事相比,他其实更愿意享受这种高高在上,唯我独尊的感觉。
这种身为真正的“王”的感觉。
可每当这个时候,他总是难以遏制地想起当年那个灰衣麻裤淡草鞋的家伙,那个神山派来的绝顶强者,还有他看着自己的那种平淡眼神。
鸩牧雷克嘴角不禁跳了跳,露出一份狰狞,他一把抓过一个侍女,将她的头塞入了水下,分身迅速挺入了一个温润圆滑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