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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哲素知这个兄长才华出众,却也没料到他在诗词上也有如此才华,脸上喜滋滋的,颇为有这么一位兄长高兴,他这时问道:“大哥,那夜咱们在湖边时,你说得那句‘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可也是你作的么?”
苏翔的脸皮功夫当真不是吹的,只见他微微一笑,说道:“当时只有了这么一句,不过后来回到家中,到也补齐了。”
周哲三人齐道:“快快吟来听听。”
苏翔把手中折扇往左手心一敲,把柳永的那首《雨霖铃》念了出来:“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方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沈沈楚天阔。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念到此处,想到师父已经远去,不禁也被词的意境所感染,眼中泛起了泪光。
周哲三人更是如痴如醉,反复吟诵着这首《雨霖铃》。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这时一辆马车也静静的停在一旁,过了半晌,才听见车中一个女子的低声道:“好一首凄美的词,世上竟有如此痴情的人么?”原本遮蔽严严的车窗帘子微微打开一个缝隙,似乎有人向这边探望了一眼,旋即放下,车轮又滚滚向前。
周哲三人疯魔了好一阵才恢复正常,江钱二人一人一边拽着苏翔的胳膊,道:“这趟西湖当真没有白来,走走走,咱们上船去,泛舟湖上,畅饮佳酿,想必苏兄又要有几首大作让我们拜赏了。”一行人便湖边一艘画舫走去。
苏翔上了画舫,只见舱里甚是宽大,雕龙画凤,富贵逼人,一边还站着几个丫鬟,手持竹扇、酒壶,看来是江钱二人从家里带来服侍的。这画舫到也罢了,可是苏翔却不惯被人服侍,见这场面不免皱眉。
江惠如见状问道:“苏兄可是嫌这船不够气派?待我再去换一艘来。”转身便走。
苏翔一把拉住他,笑道:“你们找的这船已经够好了。正是因为太好,所以才不合今日所用。”
江惠如奇道:“那是为何?”
苏翔道:“咱们今日来此是游玩来了,你们弄了这么大一艘船,四面遮了花窗,又弄了这么些人来侍侯,哪里还有野趣?不若弄一艘小船,就咱们兄弟四人,放眼四野,自斟自饮,对酒当歌,方才痛快。”
钱宽听了,连声赞好,说道:“以前咱们来西湖,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这湖景看得也无甚滋味。今日听了苏兄之言方才大悟,原来咱们以前来西湖,哪里是来游湖啊,只是来坐船而已。要想游的尽兴,只有把咱们自己放在这风景之中,才能领略其中的滋味啊。”
江惠如一听也是恍然大悟,连道:“幸亏遇到苏兄,不然老江住这湖边这几十年竟是没看到西湖美景。”说罢,便着人唤了一艘扁舟来,四人上船坐了,将酒菜摆在船心小几上,游湖去也。
西湖美景美不胜收,一边看景饮酒,一边谈天论地。周哲近来受苏翔感染,原有的一分酸气也消弭于无形,颇显少年本色,江钱二人出身商人世家,虽自幼读书到也并不以道德先生自居,说起哪些官宦子弟和清高文人,莫不嗤之以鼻。四人谈的畅快,说着说着便说到了哪家小姐长的颇为漂亮,何时何地又见了哪个美女。见到哪条船上有漂亮姑娘虽不好像轻浮浪子哪样盯着人瞧,转过头来也不免评头论足。一时苏翔说起西方见闻,更把诸人唬得一愣一愣的。说道西方只允许一夫一妻时,周哲还无所谓,江钱二人却大摇其头,言道大丈夫岂能只娶一个老婆。待苏翔说道西方有个法兰西国,虽然只允许一夫一妻,却允许夫妻双方各自拥有情人,且人数不限,律法不问时,江钱二人不免啧啧羡艳。又说起西方人流行跳舞,且是男男女女搂搂抱抱一起跳时,江钱二人的眼睛已经亮了,那口水也就一发不可收拾。
钱宽猛的饮下一杯,恶狠狠的道:“待老子日后管了家,第一件事,便是打条大船,扬帆出海去那西方看看。”苏翔正待为他的远大理想叫好,却听他道:“待老子学会了那西方舞蹈,每日和不同的美人楼楼抱抱,岂不快哉。”江惠如在一旁鼓掌叫好,苏翔却不禁呛出一口酒,哈哈大笑起来。
几人正聊得高兴,却见不远处一艘画舫缓缓靠了上来,一个年轻男子长身站在船头,船舱里隐隐约约坐着几个人。画舫缓缓靠近,苏翔见这画舫也颇为宽大,船中摆着一张桌子,围坐着三男两女,船舱四面用几根竹子搭起凉棚,既遮了阳光,又没挡住视线,虽不及江惠如那艘豪奢,却给人清新高雅之感。苏翔心道:“这船的主人品味可比江大个强多了。”
这时只听站在船头的哪个男子叫道:“这船上可是子云兄和家丰兄么?”
江惠如答道:“正是,高兄有何指教?”
钱宽在船上奇道:“这高明秋平素对我等不咸不淡的,这时却来找我们何事?”
周哲告诉苏翔,这高明秋乃是杭州知府高行良的公子,被誉为杭州第一才子,十六岁时便已经是个举人了。此人自视甚高,平素是不太与江钱二人这等商人子弟来往的。
却听高明秋说道:“今日在下等陪同方、潘二位大人的两位女公子出游,刚才方小姐言道听诸位曾在湖边论诗,颇为精彩,特邀各位仁兄上船一叙,还望赏脸。”
苏翔问周哲:“这方、潘二位大人是什么官。”
周哲知道苏翔一向忙于习武、做生意,于外面的事不太知晓,便解释道:“这方大人便是咱们浙江的布政使方孝孺大人,潘大人便是按察使潘有年大人。听闻方大人有一女尽得方大人的真传,诗词文章俱是了不起的,没想到今日竟能一见。”
苏翔知道方孝孺在那个世界里是对建文皇帝忠心耿耿的大臣,誓死不投降朱棣,最后被满门抄斩,没想到在这个世界竟然做了浙江的布政使,不过苏翔此刻对这样的事情早已有了免疫力,也不在放在心上,一听是方孝孺的女儿,还是个才女,便极想见一见,看到江惠如还在犹豫,便道:“惠如兄,人家既已相邀咱们不好驳了这个面子,还是见一见吧。”
江惠如虽是不太愿意与高明秋等人交往,但船上诸人的背景深厚,得罪不得,闻言点了点头,便向高明秋道:“高兄你们船大,暂且停住,待我们靠上去。”
高明秋闻言吩咐几句,画舫缓缓停住。苏翔四人坐着小舟慢慢靠近,沿着船梯上了画舫。只听高明秋道:“江兄钱兄今日弃大船而就小舟,当真好雅兴。”说着将手一让,道:“诸位请入舱。”
苏翔四人入舱坐定,又少不得一番介绍。舱中的三个男子也都是官宦子弟,分别是浙江布政使司参议骆通之子骆愈、杭州通判余焕之子余希友、余杭县令马乾之子马仲先。三人神色之中对方潘两位小姐和高明秋颇为巴结。
江惠如向高明秋等人介绍了苏翔和周哲,周哲在杭州也是颇有文名,除了两个大家闺秀,与高明秋等人到也认识。苏翔他们却是没有见过,待江惠如说道苏翔便是《笑傲江湖》的作者,奔驰车厂便是苏翔的产业时,高明秋等人这才大惊失色。毕竟《笑傲江湖》如今已是大名鼎鼎,街知巷闻,而奔驰三轮此时更已经风靡大明。
高明秋笑道:“我看苏兄也是读书人,只是满腹才华却枉费在小说之道上了,所造的三轮车到也颇为有趣,不过也落于奇计淫巧之中,非我读书人的本分。”
苏翔淡淡说道:“在下久居海外,甫回中土,无根无基,无亲无故,若是不想点办法糊口的话,此刻只怕已经饿死了。”
只听一个女声说道:“苏兄说笑,若是连《笑傲江湖》这等大作、三轮车这样的产业也只是糊口的话,那天下人岂不是饿死大半了?”说话的人是潘小姐。
苏翔自进了舱来,便极想认真打量一下两位小姐的芳容,虽见周哲三人都是眼观鼻口,正襟而坐,他却不管这些,一心一意的研究起两位美女起来。此刻见潘小姐说了话,更是趁机肆无忌惮的向俩人看去。只见两个小姐俱是美女,说是沉鱼落雁也不为过,只是方小姐想必是书读得多了,身上自有一份清雅的气质,更让人倾心。二女都是落落大方,见苏翔看来也不躲避,方小姐笑吟吟的回望着他,潘小姐却是大大咧咧颇有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