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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翔在后世也没见过如此美女,而且一见就是两个,距离又如此的近,若是旁边没有这么多人在,只怕早就出言调戏了。端起酒杯浅尝一口,定了定心神,说道:“潘小姐谬赞了,这三轮车在我看来确实是个小产业,此物经久耐用,待该买的人都买上了,这销量便会渐渐变小了,还需不断改进方能持久下去。”
方小姐轻轻说道:“苏兄说的这些,咱们都是门外汉,那是一窍不通的。只是今早在湖边你们几位谈诗论词,我和潘妹妹正好路过,也听了一会,却不知你们所吟的那首‘杨柳岸,晓风残月’是哪位词人写的?”
江惠如哈哈一笑:“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方小姐明眸一亮,说道:“莫非就是苏兄的大作?”她聪明剔透,知道江钱二人是没这个才情的,周哲虽有才华在诗词方面却并不擅长,哪这四人当中便只有苏翔了。
苏翔略略点头:“正是在下的拙作,让小姐见笑。”心中得意万分:“看来想泡这种才女只要祭出俺地诗词法宝,哪便成功有望了。”
方小姐用一种说不出来什么意味的眼神望着苏翔,起身福了一福,说道:“不知苏兄肯否赐下笔墨,给小女子写下这阙词呢?”
苏翔慌忙站起,抱拳回礼,忙不迭的答道:“当然可以,当然可以。”
当下便有人拿来了笔墨,在一边的茶几上铺好。可是苏翔此时看着那毛笔却是浑身冒汗。他一个80年代出生的人,硬笔写字也还看得过去,却哪里会用毛笔这个东西,虽然小学里也写过几天大字,但不过是描描红而已,真要叫他用毛笔写字,那写出来的东西必然是惨不忍睹的。犹豫了半天,红着脸对方小姐道:“小姐,这个,我这个在海外多年,从未用过毛笔,这写词一事就让周哲兄弟代写不知可否?”
苏小姐深深的看了苏翔一眼,淡淡的说道:“那便有劳周兄了。”语气十分落寞,脸色也冷了起来。
众人见苏翔先是答应,后又反悔,不禁都有些诧异,要知道在方小姐面前给他写一阙自己的诗作,那是何等的荣耀。高明秋等人自苏翔一上船便被夺了风头,心里早就不爽,此时见他吃瘪,方小姐也似乎有些不高兴,俱都幸灾乐祸起来。
苏翔也是尴尬无比,想要解释,但是看见方小姐冷冷的神色,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只有周哲知道自己这个兄长是真的不会用毛笔,平时在家写字也是用鹅毛削尖了书写,写出的字虽也方正流畅,但却架构松散无家无体,如何能在今日拿得出手?又不好替苏翔辩解,当下援笔沾墨,在纸上工工整整的把词写下。写完了之后问道:“大哥,你这首词的词牌我未曾见过,叫个什么?”
苏翔说道:“这是我自创的词牌,便叫做《雨霖铃》吧。”他眼见方小姐有些不高兴,心中不禁有些黯然。
却听周哲道:“大哥这个落款我是代不了的,还须你自己来写。”
苏翔知道此时再也藏不了拙了,便从桌上拿起自己的一支筷子,自靴中摸出军刀削尖了,沾墨在词尾留白出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众人见他如此做派,不禁诧异。苏翔写完将筷子一丢,转身向方小姐一辑,悠悠说道:“方小姐,今日之事却是苏某对不住你,不过我只会硬笔,不会毛笔却是实情,还请你原宥则个。在下回去之后定当苦练书法,来日再有新词,定然亲手抄录一幅送到府上。”
方小姐听他说得诚恳,也知道自己错怪了人家,很是过意不去,脸上红红的说道:“是小女子错怪了苏兄,还请苏兄见谅。苏兄能写出《雨霖铃》这样的词来,必是至情至性的人,方才是小女子唐突了。”
美女都道歉了,这样的机会哪里去找?苏翔立马打蛇随棍上,知道对方小姐这样的女子不可太过随意,便故作谦逊的说道:“这是少年时的一时游戏之作,读了一些才子佳人的故事,便以为心有所感了,到了今天才知道自己原先以为的了解竟是个笑话。”
方小姐听了此话诧异眨着眼睛的问道:“这首词的感情深蕴,让人闻之落泪,为何苏先生竟认为是个笑话?”
本来方小姐与苏翔说话还有些羞涩,此刻有了疑问便顾不得矜持了,一副探究的神情更是美艳不可方物,苏翔一时看得呆了,心里直叫,乖乖不得了,这小妞真是美得要人老命了。直到方小姐连叫了他几声,这才回过神来。
方小姐见苏翔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倍感羞涩,若是放在别人这样看自己,早就拂袖而去了,可是不知为什么对这个苏翔,自己只是感到害羞,却没有一丝恼怒。方小姐红着脸,只听苏翔缓缓说道:“感情一词在下从未体验过,看了别人的故事,便想当然的以为便是如此。谁知今日初识情滋味,才知道这东西竟是笔墨难以描述,微妙之处难以言传,更不足为外人道矣,那是一首小词便可以表达的?”
苏翔这话说得直白露骨,方小姐听得一颗心儿怦怦乱跳,便如几只小鹿在胸中乱撞,想要拔腿走开,可是不知为何一双纤足竟似不听使唤了一般。
他二人身陷暧mei,浑然忘了周围还有别人,高明秋心中一直倾慕方小姐,见她与苏翔亲近不免酸味冲天,有心将二人分开,便道:“方小姐、苏兄,你们可别只顾着自己说话儿,把我们晾在一边。在座的都是杭州城里有名的才子、才女,苏兄更是才华出众,当此美景却莫要错过了,我们这便对景吟诗如何?”
方小姐听高明秋这样一说,顿时闹了个大红脸,瞟了苏翔一眼,便转身回到了潘小姐的身边。苏翔正待乘胜追击,不防高明秋出来打岔,眼见方小姐已走,只留下一段幽香,又见众人纷纷应了,也只得索性作罢。心里对高明秋恨得牙痒痒的,看着那小子高耸的鼻梁,心想这高鼻梁一拳下去手感定然不错。
随后众人纷纷落座,说好每个人说一处景色,众人便各作一首诗,谁作不出来的便要饮一大杯酒。
苏翔也不客气,率先抢占了方小姐对面的位置坐下,一双眼睛有意无意的便向方小姐暗送秋波。羞得方小姐臻首低垂,不敢抬头,羞涩的样子更添妩媚,苏翔看得心里大乐。
高明秋等人自是心里懊悔,不该听从方小姐的建议将这个无赖邀上船来。
画舫在湖中缓缓游动,一阵微风吹来,湖岸杨柳轻摆。周哲便道:“我便先来吟这杨柳。”说罢作了一首七绝,虽然平平无奇到也中规中距。众人深思片刻,便一一有了。轮到苏翔时,他微微一笑吟道:“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众人一听大声叫好,方小姐叹道:“整首诗没有一字提到柳,却活脱脱的描出了杨柳曼妙的身姿,更兼以杨柳寓美人,这诗便似活了一般。”说着颇有深意的看了苏翔一眼道:“只不知苏兄所吟的美女是那一位呢?咱们不知可有幸见到?”
苏翔心中一动:“这美女是在吃醋么?难道她看上我了?这个机会可得好好把握,有杀错,没放过。”调侃道:“眼前便有两个美女,还须去拿别人参照么。”心中打定主意,这次一定要好好表现,用这满腹的古诗词,非把这妞泡下不可。
听了他的话,周哲、江惠如等人都是哈哈大笑。方小姐微微害羞,潘小姐却颇为欢喜,高明秋则是暗生怒意,心道:“我就不信难不倒你。”。转眼看到雷锋塔,心想:“这雷锋夕照的景色他必是不知道的,且难他一下”指着雷锋塔说道:“我来指一景,便是这雷锋夕照了。不知苏兄可有好诗?”
此时还未到正午,雷峰塔孤伶伶的伫立在那里,看上去平平无奇,哪有什么景色可言?
高明秋话一出口,众人便知道他是故意刁难,潘小姐最先沉不住气,说道:“高公子,苏先生是第一次游西湖,不曾见过雷锋夕照,何况此时还是巳时,距离夕阳西下尚早,你这可不是刁难人家么?方姐姐你说是也不是?”
“此题虽有为难之嫌,不过诗家也有造景借景之说,此时虽然夕照还未出现,但苏先生乃是见多识广之人,联想一下也不难想象出雷峰夕照应是何样。”方小姐却不接潘小姐的话头,反而替高明秋圆起了话,这倒不是她偏帮高明秋,而是她的心里也想看看这个苏翔究竟有多少的才华,能不能接下这个难题。
高明秋见方小姐帮着自己说话大喜过望,喜滋滋的说道:“方小姐说得是,不知苏兄有没有这个本事?”说着便拿眼斜瞅苏翔,充满挑衅的味道。
苏翔明知他是故意为难,但是佳人当前正是展示自己才华的时候,怎能错过?好在这吟雷锋塔的诗也记得几首,便拣了其中一首较好的吟了出来:“烟光山色淡演钱,千尺浮图兀倚空。湖上画船归欲尽,孤峰犹带夕阳红。”吟罢说道:“这雷锋夕照的景色我也听说过,但是究竟没有见过,这首诗纯靠猜想,作的不好。”
方小姐没有料到苏翔这么快就作了一首诗出来,虽然比不得《雨霖铃》那样优美有意境,但急切之间,又是凭空臆想出来景色而作,已算极为难得了。想到这里,情不自禁的看了苏翔一眼,却见他正在笑吟吟的看着自己,不禁脸上又是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