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隐突得一惊道;“糟了,这两个老家伙不会是来对付吸血鬼的吧!”
孔杰和商隐互觑一眼,均感这个可能性极大。
要知道在修真界,不论正邪两道,一但达到了渡劫期以上的修真者,为了应对越渐难御的天劫,平时不是在派中潜修,就是炼制避劫的法宝,若没有大事发生,轻易谁也惊不动这些老怪物。
如今在世面上行动的修真或修魔者,多都是修真界各派中以试练为名的新代弟子。但偏偏在这个荒郊野外,却突然出现了两个快要达到渡劫期的修真大高手,难免要惹人怀疑。
如果这两个老家伙真的是为了那几个西方的吸血鬼而来的话,那可就有些麻烦了。说不得为了避免会被他们破坏自已伟大的卧底行动,孔杰和商隐便要大施辣手,永绝后患了。
事实上有国家机器在身后盯着,也容不得孔杰和商隐放水。
经过昨晚一夜的调息,再加上杨雪的金丹辅助,孔杰和商隐早以恢复了元气,此刻如果突然发动袭击,又是二打一的话,想要解决一个,到也十拿九稳,只是剩下的那个,便要有些麻烦了。
商隐挠头道;“如今怎么办?好像容不得我们有半点退却了。”
孔杰颇有决断,咬着牙恶狠狠道:“不管怎样先跟上去看看,若是这两个老鬼真的是为了吸血鬼来的,为了计划的顺利完成,说不得便要牺牲掉他们两个的小命了。”
说到这儿,老孔的一张脸像盛开的花儿般,笑得异常灿烂;“到时候,那些法宝、飞剑还可以任我们便宜行事,岂不大妙。”
商隐恍然大悟;“大善。”
孔杰和商隐心中有了定计,也不迟疑,一个将剑光遁起,一个化身血光,将速度展到极至,尾随着苦智和仞申道人身后的遁光,一路鬼祟的追去。
孔杰和商隐两个何等的奸滑,干起阴人的勾当都是个中好手,将匿法一施,所遁虽然极快,但却是行如流水,无声无息,即使以苦智和尚、仞申道人的老道,一时也没有发觉。
也是命中合该有此一劫,本来以仞申道人和苦智和尚的修为,天上地下大可去得,又怎会想到,在自已的身后,竟有人在打自已二人的主意。一时失了算计,自然难免落得个形消神灭的下场。
却说仞申道人和苦智和尚并不知孔杰和商隐二人在身后追踪,两人展开遁法,狂奔电驰,很快便来到那座镇外的郊区。
正于急行中的仞申道人突得眼中一亮,将飞剑顿住,目光闪动,飞身落到一棵巨大的松树上,突一张手,于百丈外将一支插在青石上的小旗收入手中。
苦智和尚身现佛光,耀得这昏暗的夜晚亦华光灼灼,瑞气扑绵,佛光一起似金色的锦缎一般,由空中缓缓降下。“道兄可是发现了什么?”
仞申道人道;“这是我蜀山的捕风旗,看来,贫道的弟子们的确是往这个方向走的。这帮小辈也真是大胆,不在镇上等我,怎地到处乱跑。”
“现在的年轻人难免毛燥。”苦智和尚笑道;“不过,道长勿忧,你那些个门人去的时间未必有多久,更何况以蜀山的剑法便是于人斗上了,想来也不会有事。”
“但愿如此吧!”仞申道人叹了一声,向苦智和尚说道;“贫道的孽徒就在左近不远,大师且随我再走一程吧!”
苦智和尚打一稽首;“合该如此,道兄先请。”
两人遁起直向着那捕风旗所指的方向,一路直追过去,就在两人走后,孔杰和商隐也在暗中现出身来。
商隐道;“他们果然是往这边来的,看来,十有八九是为了吸血鬼而来。”
老孔悲天悯人道;“他们即然自取死路,那就怨不得别人了。”
商隐点头道;“可是这两个老家伙的修为都不弱,一会下起手来,我们还需多做一番计较,免得被他们钻了空子。”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老孔嘿嘿一笑;“这是当然,先联手解决掉一个,那么剩下的一个,以我二人合力,想要诛杀了他,也并非难事。”
商隐狠声道;“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放眼世界五千年,何处英雄不杀人!今天俺商隐说不得也要动一屠刀,立地屠佛了。”
孔杰和商隐在哪边为了大计早以动起了杀人灭口,毁尸夺宝的念头。两个即将被屠的被害者,却尚不知道自已正陷身危机之中,仍自在空中毫无顾忌的飞行。
转眼间,两人以来到镇外,仞申道人和苦智和尚是何等眼力,身在千米高空,向下窥望,遥遥的以经看到了那栋历经摧残,几乎快要坍塌了的别墅。
两人心中均是一惊,都看出在这里似是经历了一场极之惨烈的大战。
身恐是自家弟子在此于人杀斗,仞申道人急飞身落下,苦智和尚喧了声佛号也随后降下地面。落地后两人更惊,这里遍地杀斗的场面,和满地的残尸,污血,几如个阿修罗界一般。
太乙分金剑阵爆破的废坑,如一座座经过核爆后残佘的坑穴,周边,内里尽都是一波波剑气溅射的痕迹,和金雷爆炸的残留,地面被炸得不成了样子,而无数道剑痕犁过地面的深壑,更是让人看得触目惊心。
以两人的修为,一眼便能看出在这里打斗的双方修为着实不低,打斗后残佘的气息,竟然浓烈无比,经久不散,只看留下的斗痕便可猜到当时杀斗的惨烈。
在这四川一个兔子不拉屎,鸟都不下蛋的偏外小镇,怎地会突然出现如此多的大高手杀斗。
苦智和尚道;“好厉害的斗法,也不知是谁人在此搏杀,竟造成这样的声势。”
仞申手捏一片刚刚找到的玉符的碎片,狠声道;“这是我蜀山法宝玄清一气符的残佘碎片,看来是我蜀山弟子在这里和人动手。可恶,那些盘居在此的食人妖干的。”
“食人妖那又是何物?”苦智和尚闻言一怔。
仞申道人说道;“大师有所不知,在几天前我蜀山便有人曾在这里见到过几只残杀人畜,并食人血肉的妖魔,当时也曾恶斗了一场,那些食人妖尽数溃走。事后,我派弟子便将此事传到了蜀山。这里地处四川,也属我教范围,掌教真人不敢贻慢,便特令我率众徒前来查看。如有妖魔便将其斩之。”
仞申道人并没有说实话,事实上蜀山派早就查出,藏在此处的是西方的血族,只是这帮血族在这里出现,似乎是有什么大的计较,蜀山派不想打草惊蛇,才会偷偷派人来查探。但谁想到,前两次派出的蜀山高手,均负伤而走。
如此一来才惊动了蜀山高层,最后才派了仞申道人和一众弟子出山,名为试练,其实却主要是为了查探这些吸血鬼而来。不过此事干系极大,仞申道人自然没有必要和苦智说明。
苦智和尚心知仞申道人所说非真,也不说破。
喧一声佛号,苦智做出一副苦大仇深状,道;“道兄莫急,蜀山弟子都深具福缘,便使不敌,也必能自保,想来此时是暂时离开了这里,慢慢,总是能够找到的。”
仞申道人就只有七个嫡传弟子,这次一股脑全都放了出来,本以为有自已照应着足保万无一失,哪想到,才几天的工夫,就在这里失了踪,生死不知。
这会又听到苦智在哪里说风凉话,心里更恼,不过又不好和苦智和尚在这时翻脸,只是冷哼了一声道;“多谢大师了,只是贫道弟子遇险,恐要耽搁我二人的寻宝之期了。”
苦智和尚笑道;“道长何用如此,想来贫僧的弟子也未来到,不若借此机会,我们便在这里仔细搜索一、二,希望能够找到道长的高徒。”
仞申道人不好拒绝,只好道;“如此便有劳了,我往东边。”
苦智和尚向西一指,道;“那别墅虽以坍毁,但阴气逼人,恐怕藏有大妖,贫僧便到那里搜找一、二。”
“好,那大师便自个小心了。”仞申将手一张,插在肩上的两把六阶飞剑,青毁和碧辉,早以透射出去,如流云疾电一般护住仞申的身形,直向东方一处密林电射进去。
苦智和尚摇头道;“白痴,你那几个弟子恐怕早就死了,还拿什么来找。不过这别墅着实古怪,内中必有玄虚,待贫僧进去查看一、二也好。”
为保万全,一扬手苦智和尚将一口金钟丢到头顶,这钟一出便生出万道金光罩住苦智周身,手托钵盂,腰缠火网,苦智将身一转,以直向那别墅冲掠过去。
老孔隐在暗处多时,看清苦智和仞申分开,心道;时机来了。
商隐暗笑;这两个蠢货若是凑在一起,我们还真不好下手,现在反到都分散开来,这不是自寻死路又是什么?
将百毒劈神幡拽在手中,商隐向孔杰问道;“这两个老鬼果是为了吸血鬼来的,看来是留他们不得了,我们先动哪个。”
商隐如此一说,到像那苦智和尚与仞申道人以成了砧板上的肉块一般,可任自已宰割。不过想来也是,以商隐和孔杰的修为,本就不弱,再加上又是两人联手偷袭,自然万无一失。
先杀那道士,再除和尚。”绝剑宗和蜀山早有仇怨,孔杰自然要先拿那仞申道人开刀。“
商隐点头同意;“也好。”
两人将身一纵,御起遁法,直向着仞申道人所在的方向便直追了过去。
此时仞申道人将三把飞剑护定周身,正小心在这片诺大的森林中搜索。这林地外是一片荒坟区,刚刚仞申道人便感到这里杀气腾腾,死气熏天,此时到了林内,更是感到这里步步惊人,危机四伏。
以仞申道人的眼力自然醒觉这里似是潜藏有厉害的大妖,一路行来,以仞申道人的修为也是暗自提防。
仞申道人哪里知道,自已所寻之处正是大巫师伊柯祭炼大邪王处,那大邪王虽成,大巫师仞柯也自身死,但那大邪王的邪气和怨念却仍是惊天动地,让人心悸。
仞申道人不知内情,反到被引了过来。
一路行来,这林中黑气森森,犹如阴间鬼道,更另人恶心的是,在树干上,地面上更还淋漓着一片片污黑,干涸的血水,血腥味熏人欲呕。
像这样的血迹在林中也不知有多少,仞申道人也早看得麻木了,只是将口鼻闭住,御剑护身往里直闯,以他想来这林地虽大,但总也有个尽头,却不想这密林延绵竟有数里之遥,他走了近十分钟,也没有找到尽头。
仞申道人突得听到前方树影中传来一阵声响,抬头去看时,一条黑影鬼魅般由那树稍闪过,在青绿色的林地中拉出一条狭长的阴影。
“什么人?”仞申道人第一时间便圈剑护身,当身一纵掠了过去。
在这狭窄的林道里不好驭剑,仞申道人只能老老实实的使出纵掠之术,每一起跃都奔出数十米去,脚踩树干,枝稍瞬息便是百米,速度着实不慢。
一转身,仞申道人以来到林中最莽密处,才踏足一片树稍上,仞申道人突听到有一片风音荡起,随之在自已的头顶闪过一片红芒。
仞申抬头间,只见在他头顶闪出无数赤红,如火网一般的火星,飞飞扬扬,雄雄燃烧当头飙下,炽热的气焰,焚天的赤光,竟一时间熏得夜空亦在这一刻红亮了起来。
“大日神火。”以仞申道人的修为也不禁脸色大变。
大日神火专破天地诸邪,是天地万种邪物的克星,仞申身为蜀山一脉,对修真诸般妙法大有涉猎,自然知道这大日神火的厉害。
大日神火本是天劫所有,世间万难寻到,尤其这火凶戾无匹,只一动念便可将人烧得尸骨无存,神魂俱灭。
这样凶戾的神火,此时此刻又怎会出现在了这里?
仞申道人就是想破头也想不到,这大日神火本是孔杰渡劫时不小心吸入体内,在破灭之间,被孔杰炼化形成真火,不但孔杰借此火重塑了肉身,身上更蕴藏大日神火之力,想要伤人,只需动念间便可生出。
此刻动手催出大日神火的正是盘旋高空,飞速下击的孔杰。
仞申以看到了孔杰的身影,只是这大日神火实在炽热,此时他只觉如堕炼炉,这点点火星离得自已尚远,却以烘烤肉身不适,元神也被火势所摧跳动不停。
仞申道人发觉,自已此时以经陷入了一个极其危险的境地。
虽然这大日神火远没有劫火那样猛烈,有法宝护身,仞申到还不怕这火焰能把自已怎样,毕竟眼前的大日神火,并非真正渡劫的劫火,没有天地自然之力相佐,威力有限。
神火虽然凶戾,只要小心应对却也不足为惧,但是可惧者却是那隐藏在这大日神火后的黑色人影。
这人即然能够发出大日神火这等凶戾的火焰,实力自然绝对不弱,便是正面碰上,仞申也不敢说就能胜,这样的高手又怎么会拉下脸来进偷袭这种龌龊,难道就不怕丢了脸子?仞申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