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仞申想来对方有此修为必是修真界中成名的人物,不过,看对方的身形,体态,和这施放大日神火的手段,仞申道人一时还真猜想不出在修真界中到底有谁和这人相仿。
这千般念头转过,也只是在刹那之间。
眼看着大日神火,如漫天飞洒的星辰,都向自已冲射过来,四周的温度倏然上升,仞申道人知道此时自已的处境险恶,这大日神火实在犀利,若一但被这火焰燎中,自已也要化为灰灰。
仞申道人和苦智和尚斗法消耗了大量真元,此时还没有恢复,实力大打折扣,与这敌人对阵,自是不敢有所保留。
狮子搏兔,必用全力。
“天仙归雀,万里横飞,蜀山有剑器,地网困阴身。”仞申道人轻喝一声,便使出了千层剑网式。剑诀引处,悬在身后的寒沧古剑以然破空而起,形成一层剑网,而那碧辉,青毁更是如同两条亢龙一飞冲天。
三剑旋起,发出长龙一声清呤,凛凛剑气立时布满虚空。
蜀山剑术果有奇异之处,这三把飞剑相互盘绞,瞬时向那空中罩下的火网迎去,剑式一起。光华大生处竟将漫天的火势也破开一道开口。
青毁、碧辉两把飞剑一上一下,一轻巧若飞絮飘扬,一劲猛如亢龙冲天,上下翻腾竟有如青鸟直劈过层层火网,紧随其后的七阶天兵寒沧古剑,洒过一片杀气,反向火网后面的孔杰切去。
“好剑法。”偷袭中的老孔暗道了一声好。
这仞申道人一剑三式,两攻一守,守得自身如铁壁铜墙,滴水不漏,攻得犀利刁专,霸道凶猛。更为难得的是,三剑起处一气呵成,毫无滞碍,在剑道修为上,应达到了绝顶的境界,不愧是蜀山派长老级的人物。
不过,俺老孔也不是吃素的。孔杰飞在空中,目光凛凛,面对那三把剑光,双手连续变化,更多的大日神火,如一飙飙的火弹,雨海泛滥般向下猛劈乱砸,无穷无尽。
老孔杀得凶猛,一双色眼向着商隐藏身处乱瞄,口中更是****的大叫;“商隐,快来助我。”
仞申道人大惊;“什么,这边竟还藏有一人。”
只是一个老孔以颇难应付,若是对方还有高手隐于暗处,在关键时给自已来一下,自已岂不死的怨枉。心中惊骇仞申道人急拿神念去扫,果然隐约的在那处壁间,另有一个人影隐匿。
如此下作,龌龊隐身在旁非奸即盗,想来必是要来暗算自已,仞申道人寻思着先下手为强,催动寒沧古剑向那坨巨大肥影便斩。
商隐大骂孔杰无耻。
他躲在暗处,本想让老孔和那和尚单挑,等两败俱伤了,到时再出来占便宜,哪想到孔杰这厮实在太坏,竟一口道出了自已的藏身之处,摆明了是想把自已也拖将下水。
“老孔,你个贱人。”商隐气骂一声,将双拳一抖,冲出两道黑火震开寒沧古剑,摇动百毒劈神幡便由暗处跳将出来。那百毒劈神幡一摇便生出千层血浪,万股血雾,铺天盖地如一飙血海般向那仞申道人便自压下。
仞申道人以一敌二,在气势上以大落下风,此时分心两用,将三把飞剑分别击刺孔杰和商隐更是分散了实力,剑光虽然犀利,但怎伤得了同级数的修真者。
孔杰只将大日神火放开,那青毁和碧辉便再不能进身,而商隐将百毒劈神幡威力全开,更是逼得寒沧古剑响动鸣鸣。
仞申道人修为虽高,一时却也被两人合力逼住,孔杰飞扑下去仗着大日神火和仞申近身缠战,将个掌、拳、指、腿,如万朵莲花散开,照着仞申道人便是一通乱点乱砸。
商隐的血幡更幻化诸般魔相,或大刀,或血手,或抓或劈,随意由心,只在高空压制让仞申道人喘不得半点空隙。
“你们是谁,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要来杀我。”仞申道人也是郁闷,他都不知这两个人是谁,就被一通狠杀,想逃又逃不了,想喊却被这轮急攻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三把飞剑只能绕身救护,不让对方侵入。
“杀人还管为什么,你这人脑袋有问题。”商隐哈哈大笑,将那血幡化成的大手,突然在空中一兜将寒沧古剑困住。
古剑全力一震,却挣脱不出,仞申道人心中一惊,有些乱了心神。“杀便杀了,哪有为什么。”老孔怪叫着连发数记大日神火,形成一片火网将那青毁和碧辉一并兜住,往自家怀里便拽。
“你们这些邪魔敢于我正道为敌,我蜀山必不容你。”仞申道人的一身修为尽在剑上,此时飞剑被制,更是不济,慌乱下由怀中取出一件火罩,向孔杰便套。
仞申道人却不知道孔杰的肉身是大日神火重塑,他这件火罩虽能喷出三味真火,却也烧不得老孔。火罩一落,火光大起,却碰不得老孔分毫,早被他一招手给收了过去。
仞申道人知道大势以去,遁身便想逃走。那边商隐也在这时收了寒沧古剑,只将血幡向下一撒,无数道血光由地底窜出,直接将仞申道人卷入幡中。
光华一绞立时将其肉身破灭,一缕元神也落入了幡中,仞申道人的一个怨灵在幡上猛烈挣扎,印得漆黑的一个幡面凸显出一个人头,恐怖的挣扎,嚎叫。
商隐将血幡径直收入手中,再一张手以将仞申道人的百宝袋收起。
孔杰也收了青毁、碧辉和那火罩,一并落将下来。
商隐眼珠乱转,盯到了孔杰手中的火罩心想;这枚火罩也是件六阶法宝,威力不俗,我又不会用剑,与其拿着当柴棍,到不如换这枚火罩,也能物尽其用。
想罢,商隐大笑着,将手中的寒沧剑丢给孔杰道;“俺不会用剑,留着这个也没用,老孔你会使剑正好用它,我便拿它跟你换那枚火罩好了。”
“你想要便送你又能如何,兄弟间怎来说换。”孔杰嘿嘿一笑,他本身以有了大日神火,正拿这火罩无用,便将火罩抛给了商隐,劈手却将寒沧古剑接了过去。
“这个贱人。”商隐心中暗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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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苦智和尚也以经潜入到别墅内部。
这别墅远比他所想像的要大得多,内里竟是由一个个结界所组成的空间,若不知路径,便是走上几个时辰也难以找到出去的通道,苦智和尚才入到别墅,便失了方向,这一刻以经难辩东西。
呼!前方突然升起一片明亮,苦智和尚微讶,向前看去,却见在一片炽亮的光华中站着一个老道,不是那仞申道人又是何人。
“道兄不在外面寻找,怎地也到这里来了?”苦智和尚暗自奇怪,这老道怎么看起来有些古怪,难道是找到自已徒弟的尸骸受了刺激,这会犯了失心疯。
对面的仞申道人突然笑了,笑得很猥琐,很龌龊。
苦智和尚正对着他的笑脸,被他这一笑竟由心底冒出一股寒意,这道人不会真的疯了吧!
苦智和尚感到很是诡异,暗里提气防备,将几件十分恶毒的的佛宝都掏了出来,脸上却是一片淡然;“道兄笑什么?”
仞申道人拂动衣袖,道;“我在笑你。”
苦智和尚大惑不解;“笑我什么?”心里却想,莫非这仞申道人想独吞龙纹图,要杀我灭口。
“笑你不知死。”那仞申道人突得大喝一声,十指诡异的连弹,一飙赤红的火焰早由虚空中崩射出来,就如长出了两只火凤的翅膀煽熠而起,炽热的气焰即时席卷开来,四周温度如直线般上升。
“大日神火。”一见这蓬火华,苦智和尚惊骇失声。
大日神火面前修真尽是蝼蚁,虽然,这种程度的大日神火远没有传说中那样猛烈,但若是被它燎中,恐怕不仅是肉身,就连元神也会在瞬间化为虚芜。
苦智和尚实在无法想像,这才一转眼的功夫,这仞申道人怎地能使出这样猛烈的大日神火来了。
“仞申道人好啊,你想杀我灭口,你这厮是由哪里学到的大日神火。”神火转瞬以经烧到面前,苦智和尚将身飞退,知这火气炽烈,赶忙将头顶金光一放,一只八角金钟以悬到头顶,放出万道佛光挡住这扑射的层层火焰。
这大日神火何等雄烈,一波波喷涌而出,便似无有穷尽一般,便是以这六阶佛宝金顶钟护体,苦智和尚仍能感觉到那层层推涌的火气,几乎要把人熏灼成为干尸。
这仞申道人何时有这等修为了。苦智和尚心中暗惊,据他所知,这仞申道人虽是蜀山长老,但地位却并不算高,除了剑术外,其它的蜀山道法并不算强。但此时,这仞申道人所放的大日神火,却怎地如此罡烈,难道他之前一直是在扮猪吃老虎。
苦智和尚本以为仞申道人是要杀自已灭口,哪想到在放出大日神火后,仞申道人却突得将身扑起,张牙舞爪,如一头凶牛般戟发怒张,杀气腾腾却全无章法的向自已扑来。
更为可怕的是,在这仞申道人身上竟弥漫着一层骇人的死气。
苦智和尚不知这又是仞申道人修炼的什么道法,哪敢硬挡,急把手一托,将佛门杀敌至宝百炼化妖钵取在手中,向那仞申道人一举,猛催钵盂。
立时间,这件法宝便放出一道光毫,牢牢定住仞申道人的肉身,随即将其收入钵中。这一切轻易,完美的几乎出乎苦智和尚的意料。
要知道仞申道人再不济也是个蜀山长老,一身修为以到了渡劫期,怎可能毫无抵抗的便被百炼化妖钵给收了。初时苦智和尚还怕是这仞申道人另有诡计,但他把佛法一催,直将仞申的肉身化成了浓血,也没见仞申道人反扑。
苦智和尚正自奇怪这仞申道人怎么这般的弱了,突得在那片光华里,又现出一片火光,一个人正缓缓由里面步出。
苦智和尚定睛去看,方见这却是一个穿着休闲装,神态稚气,身形削瘦,留着一个秃头,看起来非僧非道的少年,只是在这少年身后,却如火翅般飙动着两片大日神火,映得天地一片赤红。
这少年见了苦智,立作一副苦大愁深状,戳指怒斥说;“好你个和尚,还是一出家之人,怎么这般恶毒,竟然杀我蜀山长老,今日我蜀山必不容你。”
“阿弥陀佛,小施主你又是何人?”苦智和尚双掌合什,口喧佛号,心里却想我杀了仞申道人这事,万不能被人知道,否则将毁我大计。今日看来,说不得便要杀人灭口,将这小子一并宰了。
少年义愤当胸,泪流满面,厉声怒骂道;“我便是被你杀死的蜀山派仞申长老的弟子孔杰是也,你这和尚杀我老师,今日我蜀山后进孔杰便要替师报仇,于你证个高下。”
苦智和尚虽然暗自奇怪这仞申道人死得蹊跷,但那人确是仞申道人无疑,而且仞申道人也确是去找寻徒弟去了,这少年即说是他的弟子,想来不假。杀人终须灭口,仞申以死,苦智自不容有他人知道此事。
虽然心中尚有疑点,但这口还是要灭的。否则这诛杀同道一事传了出去,苦智和尚也不用出来混了。
“原来你就是仞申的徒弟。”苦智和尚目光环视左右,见只有这少年一人在侧,脸上顿现出一片狰狞,冷笑道;“也好,你即是仞申的徒弟,又撞见了贫僧的好事,今日说不得贫僧便要送你归西,让你师徒一并到阴曹相聚了。”
“受死吧!”喝一声,苦智和尚将百炼化妖钵举起,便放出一道光毫。
以苦智和尚想来,自已这佛宝乃是佛门大杀器,就连仞申那般修为都在钵中化成了血水,收拾这个小不点,还不是手到擒来。
但他却哪里想到,眼前这少年却将身后火翅一搅,生出五股赤焰,径直扑出,立时便将钵光摧散。而那少年更是借机旋身进步,扬手间插在肩上的青毁、碧辉、寒沧三把古剑便如长虹贯日般飞射出来。
这三剑来得极是快捷,犀利,几乎只是光华一闪便以射到面前,苦智和尚到底也是近乎渡劫期的修真者,百忙中往旁里一闪,又催出金顶钟放一声钟鸣,才御开这三口飞剑。
躲过一劫的苦智和尚脸色大变,这少年的实力竟似比起仞申道人还要高深,仞申道人的徒弟怎可能还要强过师傅。
本来就觉得此事大有蹊跷,此时心念一转,苦智以经想通了其中关键。
暗骂了一声卑鄙,苦智和尚朗声道;“阿弥陀佛,这大日神火果然凶戾,剑术更是神奇。施主即不是蜀山弟子,更不是仞申的徒弟,你又是在哪里修成的如此可怕的功法,你又到底又是谁。”
老孔眼中凶光闪动,也不答话,飞剑旋动,第二波攻击以经杀将下去。
头顶金钟再次鸣响,一片金光射出,早将苦智和尚护了个结实;“施主的修为虽然不弱,但想要杀我和尚却还尚有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