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字！就连我的汉学老师也写不出这样漂亮的毛笔字！名字也很有创意，‘*’，我知道蒲团是佛教僧侣打坐时的座垫，但还没有听说过*呢！”
娜斯琳被谢艾手书的书名深深吸引了。她爱不释手地抚mo起了那三个飘逸飞扬的金色大字，发自内心的赞叹也络绎不绝地从她的口中流了出来。自己研究的新产品被如此称赞，张辉照理说应该欣喜若狂才对，但因为这本书的内容实在是过于成人化，使得张辉根本没有开怀大笑的心情。他只能一边拭去前额的冷汗，一边硬着头皮继续为娜斯琳介绍这种新产品：
“这本是面向富裕阶层的精装本小说，正文使用的是兰亭茧纸（用龙须草、桑皮、麻、烧矸与蚕茧丝制作的高级纸张，王羲之手书<兰亭序>时就是用的这种纸），书名是用金粉上的色，封面封底也用了最上等的羊羔皮。除此之外，精装本的插图数量也是平装本的三倍，绝对是值得上两个德拉克马（波斯银币叫做德拉克马，4枚可供一个普通人一星期的花费）的初步定价……”
“将军不愧是著名发明家，如果正文吸引人的话就算卖上半个第纳尔（波斯金币叫做第纳尔，单个重量约为7.2克，合德拉克马5枚，一般不流通）也绝对会供不应求。那，我就不客气了～”
娜斯琳恋恋不舍地在羊羔皮封面上摩挲了一会儿，随后便郑重地翻开地这本厚重的大书。与此同时，张辉也绝望地闭上了双眼，祈祷娜斯琳不要当场翻脸。
“第一幅乃纵蝶寻芳之势。跋云：女子坐太湖石上，两足分开。男手以XX投入X中......”
粟特少女只读了一句话便涨红了小脸。她试图移开视线，却又不偏不倚地看到了一副工笔细腻的场景插图。娜斯琳完全地僵在了原地，半晌一动不动。羞愧，愤怒，以及一点点的好奇......无数种情绪在娜斯琳的心中汇成了一团熊熊燃烧的大火，她很快就在张辉惊恐的注视下来了个总爆发：
“这是什么？！这都是什么？！！把这种东西给我看你难道不害臊吗？！！！”
娜斯琳正在气头，把什么礼仪敬称全都丢在了脑后。她不但将张辉当场骂了个狗血淋头，甚至还想把这个“大流氓”给臭揍一顿，杵在亭外的的农田里当稻草人——如果她身负武艺的话。
“XX投入X？这是什么意思？”
宋沁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搞得莫明其妙，不由得问向了正处于戒备态势的绫波。刚想深入揭批张辉腐朽本质的娜斯琳闻听此言后当即转过了脑袋，急切地阻止了小宋沁的发问：
“小妹妹你赶快忘了这个！快到姐姐这里来，离这个色狼太近会被污染的！”
“污染？夫君一直对我很好啊？”
宋沁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先看了看一脸苦瓜相的张辉，又看了看做出邀请手势的娜斯琳，然后——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夫，夫君？！你叫他夫君？！”
娜斯琳被彻底吓住了，以致于连嘴巴都忘了和尚。她慢慢地坐了回去，试图理清眼前的这一切：挖空心思制造出来的成人读物，天真无邪的15岁小姑娘，同时拥有这一切并被称为“很好的夫君”的张辉......也许事情没有她最初想象的那么简单。
“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您知道现在中原大乱，粮食产量严重不足，蒸馏酒的原料现在非常缺乏，不得不缩小生产规模......如果有别的办法那我绝对不会出此下策的，冒犯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张辉哭丧着脸为自己找了这么个理由。娜斯琳刚才那副凶狠的样子堪与一千名具装重骑兵相比，着实把他吓的不轻。粟特商队的保密措施成功地隐藏了主人的真实身份，着实让他吃了大亏。
“主要理由恐怕还是这个来钱快吧？你是对的，萨珊波斯那些臭男人也鼓捣的有类似的东西，只不过要粗糙的多，他们肯定会争着抢着买你的书的。将军，您能找到足够的抄写员吗？”
娜斯琳沉重地叹了口气。这位少女终究还是一名豪商，纵使心中万般不情愿但仍然不得不承认成人读物中蕴藏的巨大商业价值。当然，宋沁与张辉的感情，以及一直保持戒备状态的绫波也起到了很大的促进的作用。
“考虑到需求量的问题，我打算把手抄本的小说做成更加昂贵的限定版，正文增加二十页，封面以宝石装饰，并附赠从胡若朴那里要来的壮......肾药方，只有最先支付定金的三十名幸运读者才有购买的权利。娜斯琳小姐，您觉得限定版的定价应该是多少呢？”
一见娜斯琳松口，张辉立即迫不及待地说出了自己的打算。这套从21世纪抄来的促销方案通篇就隐藏着两个字：骗钱，不但让宋沁河绫波听得眉头紧皱，也引起了娜斯琳的特别注意。这位粟特豪商非常惊讶，她不知道从没真正经过商的张辉是从哪里学来这套骗人不眨眼的手段的。
“两个第纳尔，至少两个第纳尔。我们在波斯的人员会尽量宣传的，让那些贵族觉得能得到限定版小说是一种莫大的荣耀。话说回来张将军，如果手抄本只是用于限定版，那精装本与平装本该怎么办？”
娜斯琳抛开了那些令她反感的********，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商业谈判上。她现在很想知道张辉是怎样把文字和插图弄到白纸上的。
“我新近搞出了一种叫做雕版印刷的手段，可以将书本的内容直接印到纸上。很抱歉，具体的方法属于商业机密，请恕我不能告知。”
张辉现在有点得意了。他为自己提前祖先数百年“发明”雕版印刷而感到自豪。实际上，如果他想的话也可以把印有粟特文或波斯文字母的泥活字给搞出来，所需的材料和技术在这个时代都可以找到。不过在现阶段搞字母活字的意义不大，因为那些成人读物有大量的插图，这些必须依靠雕版印刷，而且张辉也打算向其他北方国家和东晋推销这些********，那时用的就不是波斯文，而是中文这种有很大的字符集的文字了。在这种情况下，雕版印刷在初期投入时会更便宜一些，而且印刷工人也不必识字，可以节省很多成本。
“只要将军有把握印好就行。”
娜斯琳理解地点了点头。布哈拉家族也有很多不愿与他人分享的商业秘密，在保密工作方面他们做的比张辉更狠。她暂时放弃了这个张辉不肯松口的项目，开始谈起了生意的长期规划：
“如果第一批的小说能够获得成功，我希望能从将军这里获得更多的类似产品。请问张将军有没有足够的存货？”
“这个不用担心，这种书我这里是要多少有多少，种类也是非常丰富……”
张辉刚想大肆吹嘘一番，就发现娜斯琳望向她的目光再次变了味道。无独有偶，绫波也满脸黑线地盯住了张辉的脸，很明显是把他当作了货真价实的色狼。还好，对这方面只有朦胧了解的宋沁仍然在对着张辉微笑，否则他连撞墙的心都有了。
“半大的时候不懂事……现在已经不收集这些东西了，只把他们当作能为国家筹集资金的商品…….”
凉国的骁骑将军有点想哭。就和21世纪的众多同龄人一样，张辉在掌上电脑中存储了不少的成人资源，仅仅小说就有60M，而且内容包罗万象，什么杏林逸事侠骨柔情古色古香，甚至还有误下下来的BL文章。这个庞大的资料库可以一直支撑到原创作者的大量涌现，对凉国来说可算是一个聚宝盆——虽然令张辉在三位美女面前大丢脸面。
“......将军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以种类繁多的后续产品为诱饵，一定能说服波斯贵族出让大型战马的。但是，有件事我想提醒一下将军，如果将军不嫌我罗嗦的话......”
娜斯琳如释重负地结束了商业方面的谈话，开始向辅政之一的张辉提起了建议.至此，双方的领导人已经定好了大方向，具体的细节将交给双方的部下仔细商讨.
“请娜斯琳小姐尽管说!”
张辉回答的倒是很痛快.他庆幸自己终于从尴尬的成人话题当中逃了出来.
“如果凉军用这种战马装备西域驻军的话，波斯是绝对不会同意的，而且他们很可能只卖战马，不允许凉国自行配种.如果想获得马种，您可能需要动用一些非常手段.”
娜斯琳出手帮助了凉国.这是布哈拉家族的内部决定。因为自从张辉担任骁骑将军之后，布哈拉家族与凉国的贸易额就远远超过了与波斯的贸易额，向凉国示好对他们来说是一件必须的事情。
“多谢您的好意。我会从斥候旅中选拔好手的。”
张辉压低声音对娜斯琳表示了感谢，并在脑中构思起了将要派往波斯的斥候名单。初步的谈判到此应该就结束了——正当所有人都在这么想的时候，宋沁悄悄地拉住了张辉的衣角，像一只小猫一样地向张辉撒娇道：
“夫君～XX到底是什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