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王宫中,陈平定计取三郡,樊哙等人各率一万人马攻打云中、武泉、楼烦。这三郡都是直通太原的咽喉要道,汉军长途跋涉,全仗丞相萧何负责粮草调运。若能打通三郡,不但对太原形成合围之势,粮道也可大幅缩短。
樊哙取云中,柴武取楼烦皆无大碍,陈平唯担心周勃将要取的武泉郡。武泉地势最为险要,且有数万匈奴骑兵出没附近。稍有不慎,便会全军覆没。周勃乃军中上将,久经沙场,性格沉稳。只是年事已高,不能再如昔日一般冲杀战阵。故此番出战,多有灌婴相佐,与周勃一文一武,谋定后动。
“绛侯,”陈平对着周勃说道,“此番出征势必有一场恶战,望将军善保贵体,与灌将军早日凯旋!我等将在铜鞮会师。”周勃豪情万丈:“军师、陛下放心!周勃自随陛下征战十余年,虽五旬有余,掌中长戟不下于当年之勇!”灌婴也说:“请军师放心,我与周将军必早早拿下武泉,在铜鞮会师!”
休整了两日,三军出动。帐外,寒风凛冽,如同开刃的钢带一般刺痛。四员大将除周勃、灌婴率军两万,其余都是一万人马,军容齐整,浩浩荡荡杀向三郡。
匈奴中军帐中,冒顿单于正在和军师查理多饮酒。“军师,大汉皇帝如今在句注山以北的土地上杀得某家大军节节败退,怎么办哪?”“狼主不必忧虑,”查理多笑着说,“刘邦正忙着对付他曾经的手下——韩王。如今刘邦的汉军虽然进展神速,十分顺利,但始终没与我大军正面对敌。让韩王继续消耗刘邦的精锐,也方便我们日后和汉军决战。”“军师说的对,某家就听军师的了!”
行军途中,空中逐渐飘起了白雪,“混蛋,”樊哙骑在马上骂了一句,“老天真不开眼,好容易剿灭了项羽,又要俺带着地方来受这鸟罪,真平地多事!”眼看要到云中郡了,忽然看见前方尘土飞扬。樊哙定睛一看,便知敌人来了,“停止前进,准备迎敌!”汉军将士闻言,左手拔出肋下环首刀,右手紧紧握住长戈,待命而战。等人马靠近,匈奴为首一员大将也不说话,挥刀就砍。樊哙大怒:“混账东西,接枪!”一挺长矛杀上阵去。这支人马是匈奴的探马,没想到和樊哙撞上了,这一番厮杀下来,主将阵亡,人头落地。麾下全军覆没。
柴武率军攻打楼烦,楼烦守将自恃骁勇,出城交战。不想柴武手中一口青铜蟠龙刀乃高祖命人去上等青铜铸造而成,长约三尺三寸,与环首刀一般样式。刀把是青龙头,龙尾缠绕刀背。柴武刀法高强,不出十合,将匈奴守将斩于马下,枭了首级挂在城楼上示众。在楼烦休息了三天,率军向铜鞮而去。
刘邦留郦商率军镇守马邑,带着陈平和五万大军奔袭铜鞮而去。一路上多有匈奴小股人马骚扰,陈平运筹帷幄,连战连捷,十日之后已经到了铜鞮城下。
韩王本来率军攻打上党郡,没想到还没进入上党,在铜鞮遭到了汉军的顽强抵抗。守将李康带着数百人马坚守县城,身披数创,仍日夜把守城楼。韩王虽然是名将,手下没有攻城器械,连攻一月有余,仍不能取下铜鞮,没想到刘邦的五万大军已经到了。
“大王,待末将率军突袭刘邦营寨,生擒刘邦和陈平,为您雪耻!”大将王喜手摁佩刀,巴不得立刻就把刘邦碎尸万段。“莫要急躁,孤征战沙场多年,知道刘邦对战事一知半解,不是孤家对手。等到夜间,你率五千人马率先杀入汉营。孤自率两万大军在后接应,生擒刘邦、陈平!”当夜,乌云密布,不一时便下起了暴雨。陈平在营中眼看北漠突起暴雨,大惊:此地数年不见多少雨水,为何今日忽然大雨倾盆?陈平久随张良,精通奇门遁甲,掐算一卦,暗暗吃惊,忙向刘邦报告
“什么!韩王还有胆子来劫寡人营寨?”刘邦闻言大怒,急得拔出了宝剑。“陛下莫要惊慌,今夜天降大雨,本不利于夜袭,此乃陛下洪福。臣已有妙计,教众将暂时撤出大帐,两厢伏下弓弩手与绊马索。等韩王大军来到,有去无回!”刘邦大喜,当下同意。
韩王只顾劫营,手下骑兵人人身穿铁甲,外罩斗笠蓑衣,十分不便。好不容易摸到汉军大营,大将王喜一马当先杀入营中,没等他拔刀,只听见“啊呦”一声,王喜坠下马去。韩王不知道前军出了什么事,急着带大军进营。没想到弓弩手万箭齐发,马蹄下拉起数条绊马索,骑兵们纷纷坠马。韩王见势不好,自顾自拨马回营了。
剩下的大军惨了,大将夏侯婴、靳歙等率军杀出,三万五千大军阵亡万人,俘虏七千。大将王喜想要逃跑,被夏侯婴拦住,二人杀了十余合不分胜败。背后大将靳歙手舞铁铩冲来,刺中王喜左腿,生擒进帐。
刘邦、陈平见擒了韩王大将王喜,大喜,亲自来审问,没想到王喜却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