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王八蛋,还不快说!韩王信在什么地方?”刘邦用手不停地拍着桌子,要不是陈平拦着,他估计早就想把王喜斩了。“刘季!你嚣张什么?要不是我家大王,你能有今天吗?你把我家大王支到那么远的地方帮你看门,我呸!你个无耻的混蛋,老子早就想反你了,要不是我家大王拦着,你以为你还能活到今天吗?我告诉你刘季,你简直就是个无赖……”王喜话音未落,一旁的夏侯婴听不下去了,过去就是一巴掌:“混账!皇上和军师面前还由得你这样胡说吗?放肆!待我斩了你!”说罢,拔出肋下的环首刀就要斩王喜。“且慢!”陈平忙出言拦阻,走到夏侯婴身边耳语一阵,夏侯婴这才把刀收起来,命人把王喜押下去。刘邦在旁边看不懂陈平的意思:“军师,为何不宰了他?寡人被他骂的狗血淋头……”“陛下不必着急,臣不斩他自有臣的道理,日后决战之日,可令陛下大喜!”刘邦见陈平如此也胸有成竹,也就一笑了之。
第二天,柴武的人马到了,向陈平和刘邦报告取楼烦之事,陈平为柴武上了头功。不到半个时辰,樊哙率军也到了,诉说取云中过程,也计入功劳簿。唯独周勃和灌婴这一路,等了五日,仍不见踪影。
这一天,帐外白雪皑皑,刘邦拉着陈平在营中散步。“绛侯为何至今不见踪影,倒使寡人好生担心!”刘邦眼中显出一片忧虑,“想当初就不该答应绛侯,一把年纪,再做这种事,真是难为死他了。”“陛下不必着急。”陈平仍然胸有成竹,“绛侯智谋有余,灌将军骁勇善战必然无事!”又等了三天,周波仍然没有出现。“军师,不能再等了。铜鞮危急万分,若再拖延,韩王必占得先机!”柴武急不可耐,“我们到此地已经八天了,铜鞮守军看着援军就在眼前却不来相救,以后再有征战,还有谁会坚守?”陈平也知道速战速决,当即下令:“也罢,夏侯婴、樊哙、柴武听令,各率一万步兵,一万弓弩手。明日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攻打匈奴大营!”
此时的韩王信正在营中研究地形图,自从上次劫营失败后,韩王日日夜夜苦修兵法,欲与刘邦决战。他也布下了四门兜底阵,预备汉军突袭。
次日,樊哙、柴武、夏侯婴三员大将共率军六万,对代军发动进攻。韩王信本来就吃了败仗,回营后整顿人马,挑选了五万骑兵,两万步兵要与刘邦决战。双方一开战,汉军虽然骁勇,仍不及代军心狠手黑。代军多是韩王信招募赵、代两地的亡命之徒。汉军本就长途跋涉,士气减弱不少,况且两厢弓弩手在开战后不到半个时辰,身上羽箭已经射完了。“军师,我军六万人马不是匈奴骑兵的对手,羽箭也用完了,怎么办?”刘邦和项羽打了四年,对战势一看便知。陈平手持羽扇,双眉紧皱:“陛下,请速调靳将军率精兵两万前来相救!”刘邦同意,立刻命人去调靳歙。
靳歙当年跟着刘邦平定三秦,又挥师西进,平定陇西六县。彭城大败后,刘邦仓皇出逃,靳歙力守雍丘,率军击败叛将王武。夺取梁地后,又率军大败楚将邢说,招降四千余人,总之是一员悍将。刘邦轻易不舍得他出战,今天眼看代军就要长驱直入,只得打出这张王牌。
靳歙正在营中坐镇,听说前方战事胶着,心中焦急万分。正值此时,有人来宣刘邦旨意。“众将听令,主公前线告急,众弟兄镇守大营,待我一人去救主公!”靳歙抄起身边的生铁铩便要上马。“将军且慢!”身边有谋士一把拉住靳歙,“主公说带两万人马,将军为何违令?”“混账!主公前线万分危急,大军调度耗费时日,想代军皆是无能鼠辈,带待我取了韩王首级再说!”手下人拦不住,就看靳歙一人一骑杀出大营,直奔铜鞮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