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鞮城下,汉、代两军厮杀在一起。汉军逐渐落入下风,大将靳歙手舞铁铩单人独骑杀入重围。“主公毋忧,末将来也!”靳歙乃汉军中有名悍将,刘邦一看靳歙来了,大喜:“军师,靳歙到了,我军无忧矣!”陈平仔细一看,靳歙虽然悍勇,却只有一人。“陛下,靳将军不带一兵一卒前来,只怕于事无补。臣本欲他率大军来救,谁想他逞一时之勇,反坏了我军大事!”果然,靳歙手持铁铩杀得代军无人能敌,却逐渐陷入重围,于事无补。
陈平见靳歙逐渐被围,焦急万分。刘邦也后悔:“嗳,早知这匹夫有勇无谋,便该强行命他率军前来,如今该如何是好?”
就在此时,代军后队突然乱了。一员红袍大将手舞长枪,带着数千人马杀入重围。代军腹背受敌,韩王不及抵挡,只得下令保持阵型。没想到汉军前后夹击,杀得代军节节败退。陈平一看那员大将,正是灌婴,“陛下万福,灌将军到了!”刘邦十分惊喜,向下一看,果然是灌婴,带着手下五六千汉军杀得代军血肉模糊。“好!”刘邦一下子离开了阴霾,脸上又充满了阳光,“既然他到了,绛侯想来也在,寡人无忧矣。”果然,后队一员黑袍大将手使丈八长戟,正是绛侯周勃。身后万余汉军人马俱穿黑衣,皆是汉军精锐。
代军大将王喜看见此人骁勇异常,代军中偏副战将凡与之战者,无不丧命。大怒,舞枪来迎。周勃正杀得性起,看见王喜拦住去路,大怒:“呔!拦路者何许人也?”王喜报了姓名,周勃冷笑一声:“哼,无知小儿。可知吾名?吾乃汉军大将绛侯周勃是也!”说罢舞戟便刺,两人杀了没几个回合,周勃怒吼一声,一戟刺中王喜胸口,尸体落下马去。代军见主将阵亡,一哄而散。周勃有心追击,率部下掩杀下去。
当时柴武、樊哙、夏侯婴、靳歙、灌婴都已经到了,刘邦见周勃还没来,又显出一丝担忧:“众位将军辛苦了,待寡人回营必有重赏。只是,不知道绛侯怎么样了。”正在此时,外面有人报名:“周将军回营!”众人忙起身一看,只见周勃身上血染征袍,面带血珠。周勃见了刘邦立刻跪下施礼:“皇上,末将回来了!”刘邦激动地忙快步过来扶起周勃:“绛侯平身!”又上下打量周勃,“你,受伤了?”周勃笑了:“皇上,我身上全是代军的血!”一旁的灌婴过来说:“皇上有所不知,绛侯与末将攻打武泉,遇到匈奴精锐骑兵。绛侯设下铁链、烈火,烧得数万骑兵十损七八。刚过了武泉,又遇着右贤王带十万兵路过。绛侯命末将率军绕道来与皇上会师,只带了五十人左出右入,右出左入,一连斩杀了匈奴五员大将,吓得右贤王不敢进兵,缓缓退去,才与末将一前一后赶来救驾。我军不损一卒,就连兵器都不曾短少一件。”刘邦闻言大喜,朝着周勃深深一躬:“多谢绛侯!”周勃又跪下说:“皇上过奖了!”旁边的陈平一看,便说:“陛下,绛侯功勋卓著,还请封赏。”“对,对,来啊,赏绛侯金五百,锦一万匹;其余大将都赏金五百。”众将谢恩而退。
铜鞮一战,代军先胜后败,损失惨重:十万精锐代军中原有五万骑兵,损失三千余人。剩下的五万步兵几乎损失殆尽,大将王喜阵亡,韩王信不知所踪。大将曼丘臣、王黄坐下商量,“如今韩王不知去向,我军还需速速选出一人作为统帅。”“此话倒是真理,我军中有一人姓赵名利,据说是六国中赵国王孙之后,不如立他做赵王。”当夜,他们找了赵利,赵利满口答应,扯起“赵”字旗号,率领剩下的五万余人进驻晋阳城。晋阳城原来是赵简子、赵襄子父子两代经营之所在,城池坚固,粮草丰盛。同时又命人向左、右贤王求救,两位王爷率领万余匈奴骑兵进驻广武及以南地区,准备与汉军决战。
这一天,风雪已经停了,陈平和刘邦在营中行走。“军师,匈奴大军与赵军集合在广武和晋阳一带。我军自北上以来,虽连战连捷,军士却疲惫不堪。”“陛下,广武、晋阳都是我大汉重镇,若为匈奴占据,只怕后方不稳。臣以为,陛下可亲征二城。”“好,寡人自带一万兵马为中军,传旨:令周勃、灌婴各率五千精兵随寡人同去。军师可趁势上党一带。”陈平答应,下去准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