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听他唱道也觉得好笑,又想过去和沈瑜说几句贴己话儿,偏偏看的王睿之在一旁顾瑾动作不得,只能痴痴笑着。而那边,程玉商的一出戏也已唱完了。
谈笑间,程玉商也已经从外面卸了妆换上白衣过来了。“程老板,戏唱罢了?可饿了?我们要不要先点菜?”王睿之问道。
“多谢王公子抬爱了,我自是客随主便,随便的点把?沈公子,觉得我这戏唱的如何?”“哈哈。。自是不错的,相当大气而又不赘。”
“哈。。。谢谢沈公子的夸奖。”“程老板,来我们这儿倒是客套了啊,本就是实话,你这戏着实不错。”“喔,倒是我客气了。”
一番人闲聊片刻,饭菜也陆续的上上来,“沈公子,我们初次见面,这杯水酒我敬您一杯,望以后多多捧场,沈公子给点薄面干了可好?”“谢谢程老板一番盛情,我今日倒是又饱了耳福也饱了眼福啊,这杯酒就一定喝完。”
“谢谢王公子今日的款待,真是不好意思,初次见到沈公子,竟不觉想多攀谈几句,这杯我自罚一杯。”“这本不碍事的,先敬采微也是一样的。”
程玉商又喝了几杯,互相客套几句。程玉商朝顾瑾笑笑,双颊微微泛起一些酡红:“怎么?冤家,这杯可该你了。”顾瑾有些尴尬的起身喝完,一边偷偷看着沈瑜的面色。
沈瑜还是自若的坐在一旁,没甚不高兴的样子。有程玉商在饭桌上,气氛也热闹的很,大家互相说说笑笑,谈天论地,倒也其乐融融的很。
“程老板,程老板,您舅舅又在明远酒楼喝醉酒,赖着不肯走,您过去看看可好?”“喔,等我一下,就去。”正说笑中,一个小二装扮的人从外面匆匆进来唤程玉商。
“真是不好意思,家里出了些乱子,今日不尽兴,这酒等下次再喝怎样?”“程老板,这不碍事的,你倒是快去见令舅把。”“失陪了,我且在这自罚三杯。”程玉商喝完后,对沈瑜意味深长的笑道:“沈公子,莫要忘了他日请我吃饭喝酒啊。”
“自是不会忘记的。”“那便好。”程玉商这才走了,与程玉商交谈一阵后,沈瑜对程玉商好感不错,同时也潜意识里不知是听了他家的遭遇后,还是怎样,总是觉得程玉商不可小觑,并非外表那般简单。
“诶,说来也真是可惜,他的舅舅本也是个人物,当时在京都也是小有名气的,也是一风流气度之人,曾是京都第一公子,听这名号便可知他的人想必也是个人物。”待程玉商走后,王睿之不免感叹道。
“那就算这是个人物,怎会和家倒台,他就这般一蹶不振,整日里买醉?”沈瑜不解道,“这我也不大清楚,或许有些事没有亲身经历无法断言,不过我听说,当时这位和公子本若不是和家倒台,他就是当今最得宠的三公主的驸马,当时他年少气傲,又仗着皇上平日里还算宠爱他就恃宠生娇,还敢抗旨说不愿意娶公主。”
“这倒是个胆大的人物,只是他为何不愿意娶公主,听说三公主生的也是花容月貌啊?”“这,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年少气傲的人都不愿意背个驸马的名头把?只是好在他平日里花天酒地做公子做惯了,也未牵连到和家的政事,加之或许先皇真的宠爱他罢,倒也留了条命,只是曾也是人上人,恃宠生娇的傲性人,或许家道败落,冷眼难听话也瞧进不少,便也从人上人一朝沦为阶下囚,终日买醉把。”
顾瑾与沈瑜听得皆是唏嘘不已,各自感叹啊,这一朝天子一朝臣的从高坠落的感觉倒真难体会啊,“想来我爹还是有远见的啊,知道伴君如伴虎,早早离开朝堂啊。”沈瑜不禁在心中暗想道。
“若是有机会,真想见见这京都第一公子啊,之后还未曾有人敢如此称道啊,瞧这程老板的相貌便知他的舅舅也并非俗物啊。”顾瑾不禁感叹道。
众人吃完饭便就各自回家了,王睿之看沈瑜不在的空隙对顾瑾道:“你可知和家名门大家怎会灭族么?”“怎么?不是朝廷的意思么?”“自然不全是,听说嫉恨和家的人也不在少数,只是见皇上也不再为和家撑腰,和家得罪的人也多,怕是有人复仇,请了那种人灭了他们的门罢了,但是只活了尚在襁褓之中的程玉商和他舅舅和宁,怕是和宁定是受过什么侮辱,毕竟也有第一公子的名头在这啊,所以,其实我还佩服和宁这样的纨绔公子竟也有这样的勇气和担当。”
顾瑾听后怔怔道:“你告诉我这又是为何?”“只是不愿意你们误会于他,只是我瞧采微心境太过纯净,便是前面那些事就能吓到他,实在不忍让他听这样的事,只是望你们莫要看他舅舅不起。”
顾瑾同沈瑜回府后,自己回屋内也不知犯了什么病,竟害怕起自己与沈瑜会天人两隔,毕竟听王睿之讲完后,便知人世其实最过无常,分明前儿就是活生生的人,谁知晓下一刻会有何意外?
顾瑾愈想愈真愈想愈急,实在坐立难安,竟心下恐慌起来,忙立起身向沈瑜屋内走去,步子也是愈走愈急,眼睛也看不得路,出门走的匆忙灯也没打一个,就着细雨就向沈瑜那儿走。下雨天要路滑些,路上也不小心跌了几跤。
眉如瞧顾瑾突然匆匆出门,直在身后拎着灯笼和雨具直在身后唤顾瑾,顾瑾也听不见,只是满脑子都是恐慌,不一会儿眉如也跟不上顾瑾的人儿。
顾瑾生怕自己走慢了一步,就再也见不着沈瑜了,远远瞅见沈瑜屋内还亮着灯,终是心安了些。走到沈瑜门口,胡锦门也未敲就急急的冲进去,沈瑜正坐在床边洗脚。
兮容问道:“顾公子,您怎么大半夜来了这儿?”顾瑾瞅见在暗黄色灯光下,沈瑜活生生的坐在床沿边朝他浅笑盈盈,顾瑾终是忍不住喜极而泣。
“顾公子,您这是?”“兮容,你先下去罢,今晚就莫要在边上伺候了,再烧点姜茶来。”“诺。”兮容答应着就满心疑惑的退下去了。待兮容走后,沈瑜朝顾瑾挑挑眉,道:“这是怎么了?”
顾瑾竟似个在闹别扭的小孩,扭扭捏捏的抽噎着缓步的向沈瑜走去,沈瑜看见顾瑾一脸狼狈的样子,慌慌忙忙的出来灯笼也没打一个,发丝衣衫不知是被细雨还是汗水淋湿了,平日里洁净的白衫也被沾着了黑点。想必是走的匆忙,恐怕在路上还滑了几跤罢。
沈瑜心中当真是心疼的不行啊,又气又急的冲顾瑾挑眉道:“你这冤家,平甚无事,大半夜的来我这干嘛来了?眉如去哪儿了?怎么都不扶着点?出来灯也不打?雨具也没穿?你这恁地是要作甚?”
顾瑾似是没听到,只是痴痴的望着沈瑜,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握着沈瑜手喃喃道:“你还在真好,真好。。。”沈瑜听得糊涂,也不知他这是在唱哪一出?只听得一头的疑惑。
“好端端的说这干甚?你这冤家啊,可是有谁又同你说些什么?”顾瑾低头轻吻沈瑜掌心,似是无限痴缠。
“采微,你是不知方才我有多恐慌?我竟当真以为你要离我而去,方才我以为我就要失去你了?我以为这生再也见不着你了,若真是如此,我该怎么是好啊?”沈瑜听他断断续续的说着,终是大体明白了一些。
怕是这痴人不知又听了谁的一番话犯了痴怔,虽是如此,沈瑜的心下还是感动万分,又心疼这个冤家心疼的不行。沈瑜有心拿顾瑾打趣试探一番,便道:“真又如此,你又待怎样?日子总归还是要过的罢。”
沈瑜边说边拿起旁边的擦脚布准备擦脚后给顾瑾拿套干净的衣衫。“你怎总是如此?当真要看我的心里面都是谁么?我说过,你若是不在我便也死了。。。”
顾瑾呢喃着,瞅见沈瑜正在擦脚,沈瑜的脚生的玲珑白皙,而且因为身高也不高,沈瑜的脚生的也比一般男子生的小巧,脚上也是一点肉也不多,顾瑾望着沈瑜的脚,只觉得沈瑜的脚生的真是好看,一个个脚趾生的就像那些很少见的无籽葡萄一样晶莹剔透。
总觉得沈瑜人生的好看竟连脚趾也生的动人。随即顾瑾半跪下身去,拿过沈瑜手中的擦脚布,轻声道:“娘子,为夫来为你洗脚可好?”沈瑜被顾瑾唤的实在无奈,着实也有些羞赫,偏又拿这个呆子半点办法都没有,只好随着顾瑾高兴去。
顾瑾半跪在沈瑜脚边为他细细擦脚,“偏是这般动心的人儿脚也生的这般动人心。”沈瑜瞅顾瑾只直直的望着自己的脚,被望得不好意思起来,就想将脚从顾瑾手中抽回。
顾瑾忙抓住沈瑜纤细的脚踝,也停止了自己方才的遐想,将沈瑜的脚擦净后,无比虔诚的的低下头去在沈瑜脚背上轻轻落下一吻。
“这一生,我顾瑾情定沈瑜,定要官拜三品,教沈瑜与之共荣焉,否则,叫我蒙无妄之灾死后直堕阿鼻地狱。”
【额,我其实挺喜欢这种女王傲娇,被吻脚背的赶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