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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多谢)
白若在大笑。
一举挽回劣势,同时发动攻势。这样的对手才有点意思,才配得上成为对手。
白若却不仅仅是在为此高兴,他更察觉出阳已经技穷。比起他上次布下的陷阱,这次的手法虽称得上高明,却显得普通、粗糙且负作用极大。本来就已经损失二十多万信徒,却还毫不忌惮地杀死自己的信徒。
同样,这件事迅速传遍整个圣军,每个士兵都在为敌人的无耻而愤怒。为了污蔑他们,敌人居然不惜屠杀自己的平民。因为前段时间的战事太过顺利,士兵们不免开始有些懈怠,而这件事让他们的神经重新绷紧。
总之,这笔帐要算的话,还是白若赚得比较多,阳只是还清欠帐罢了。阳的神力无论怎么算,都要比白若弱,只是还没弱到可以去单挑。至于需要弱到多少才可以去单挑,每个神都有各自的的标准。
至于在半个月后就会到来的二十万亚纳格军,白若倒是有能够提升军队战力的办法,使用神术的话,很轻易就能把士兵变成超人。传闻中一人屠杀一个小城,想必就是神术的产物。只不过副作用极大,一般人身上加持超过三个神术,精神就会异常,超过五个就会在八小时内精神崩溃。这样的人,就算死后复活,也只会是个疯子。
“没办法和她交待啊……”白若只能苦笑,放弃这个想法。所幸敌人也不会这么做,否则自己国家里平空多出二十万疯子,再怎么神通广大的神也会困扰。
现在圣军还不知道敌人的动向,只有白若才能掌握遥远敌人的情况。他却没有告诉手下,而是若无其事地指挥军队以急行军避开敌人。
神殿中,阳想听听阿里克斯对战局有何看法。“你说,如果是你,你该怎么办呢?”
阿里克斯微低下头。“我只是一介凡人,怎么能明神的想法。不过,如果是我的话,当然就是想办法拆穿这一切,让士兵知道是您一手策划这一切,他们无法领会您的深意,只会当成是,不,应该说那神一定会让士兵把您当成是残暴的……”出于对阳的敬意,阿里克斯没把最后一个名词说出来。
他猛地抬头,坚定地说:“不过,到时我会把所有的责任都归在自己身上,绝不会让您的英名有半点污损。”
光芒之中,看不出阳的表情,或许是在笑吧,因为他的声音中就带着笑意。“放心,那家伙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他也很清楚,这种事情死无对证。我曾经说过,那家伙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将计就计。顺着敌人的思路,让敌人的计谋为自己服务,所以,他会采用与我们近似的方法。”
“原来如此!”阿里克斯立即明白。“他在占领区也抓捕过不少的教士和祭司,正好可以用上,用他们来屠杀平民。”如果连抓上手的敌人都转化不了,那白若这神也别当了。
既然已经身为反派,那就不要再做冠冕堂皇的事,绕开敌人的主力,直接屠杀平民。既然敌人有意宣传他的恶迹,那就索性借势让每个人见识他的恐怖,让绝望如幽灵盘踞在亚纳格人的头顶上。时间一久,或许人民会崩溃也说不定。
阳明白阿里克斯在想什么,他说:“也不全对。”
虽然理论上来说,直接屠杀平民能最直接、最有效地削弱敌人神力,但是很少有神愿意这么做。信徒是很宝贵的资源,世界总人口在短期内不会有太大变化,杀死敌人的信徒同时意味自己也永远失去这部分信徒,同时会对某一地区的民心造成影响——或是归顺、或是反抗到底。
只有在两种情况下,神才会选择杀死信徒,不然就会采用怀柔的手段,尽力转化敌人。一是在战争中迫不得已,例如战争初期白若杀的二十多万人;又或是有更大的利益,例如白若屠一国,令数国臣服。现在的战局不符合任何一种。
“首先,他会利用我们的祭司来动摇人民的意志。”
一月二十日,白若抓来的祭司、教士及相关人员已经教化完成,成为白若的信徒。他对他们施展十多个神术,使他们瞬间疯掉,统一把他们扔回原来的城市。
神职人员是最接近神,也是最受神恩宠的人。现在的他们狂笑、大哭、对着天空中的太阳咒骂,向市民展现阳的无能,就连他们都保护不好。阳却也的确对他们无能为力,尽管疯,他们却算是白若的信徒,阳无法对他们施展任何神术。杀不得,却也救不得。
人们开始不信任,但这还不够,必须彻底让他们体验自己有多么无助,他的神有多么无能。
“接下来,他会避开我的主力军,打游击战,反复侵袭城市,却只造成小规模的伤害。”
一月二十三日,十六个城市同时遭到袭击。白若不需要再特别施恩,使用正常的战术,把军队分成十六股。他不需要担心军队会被逐个击破,敌人的动向全在他神视的掌握下。如果某一天他看不见了,正说明阳在干扰他,亦是一种预警。
阳用同样的办法掌握白若军队的动向,追逐着白若,却总是差一口气。双方就像是捉迷藏,以同样的速度和视野,先动手的白若毕竟占了优势。
亚纳格军的一无所获,成为人民另一个不信任的来源。
“这一过程,大致会持续二个月,已经足够这家伙把我们的国土踩个遍。但是他的所作所为都是假象,装作一门心思地削弱我的神力。当然,我也将会小小地配合他一下,让军队跟着他跑。”
三月二十日,决战极其意外地降临,意外到连圣军自己都不知道。有白若这个最高指挥在,十六股军队间没有、也不需要互相联系。今天,他们突然发现许久不见的友军出现,十六股部队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会师。
当然不是巧合。阳的军队在追逐的过程中,有意识地将圣军逼向一个盆地。在那里,他们可以居高临下地包围圣军,而圣军只能在盆地的最低处等死。而这一天亦是他们会师的日子。
一场就像是开玩笑似的决战,一方明知道敌人想把自己逼进包围圈,却毫不在意地钻进去。另一方明知道敌人早有准备,却还是跟在着敌人跑。
或许是双方对于自己的谋算都有绝对的自信,相信敌人的一切行动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圣军来不及思考友军为什么会出现,紧随而来的敌人让他们立刻投入战斗。亚纳格军与圣军不同,他们始终在追逐敌人,士气在长时间徒劳的追赶中消磨殆尽。
在白若的支援下,圣军绝对能胜利。对于接踵而来的阳,白若也已经有致胜之法。这数个月来,他一直掩藏自己的真实目的,为的就是做好那个准备。
天空中,突然出现无比耀眼、与白若同样强大的第二个太阳。
白若微微一愣,他不认为阳会两次使用同样的招术,不过也不排除阳故意利用自己这种想法。要确认真伪很简单,只要直接杀过去就行。
圣军的羽纹化成白若的翅膀,白若的神力立时超过那个太阳。巨翼一振,抖动无数羽毛,如阴云般遮盖住大地,将太阳与亚纳格的士兵隔离。
阴云之下,白若依然能够清楚地看清太阳的动向,他纹丝不动。不管他是真是假,被羽云所阻隔,他无法再回收神术。永续神术被解除之后,就成为不带任何属性的单纯神力,无法穿透带有防御性的神力。将无属性的神力附加上各种属性,这就是神术运作的基础。
白若双手一挥,巨大的翅膀散作漫天羽毛,射向众士兵所看不见的光球,背后仅余一双恰好和白若身形相符的翅膀。就算光球是假的,它上面的神力却是货真价实的,值得白若将它击溃,使阳无法再回收。
白若却不知,在数个月前,阳就已经预言到这一刻。从那一天至今,他的预言都没有失误过,半点也没有。
“但是,那家伙却因为思维的死角而决定不会想到一件事——我会在战斗之初就出现在战场上。从死去的代言人身上、从失败的陷阱上、从我做出每一个计谋上,他都会认定我是一个惯于躲在幕后的人。在这决战之前,他计谋也是在这个前提下布置的。我突然出现,逼得他进行决战,无形中破坏了他的计划。但他是如此自信,一定对自己的结论确信不疑,也对自己的小伎俩颇为自喜。”
光球突然光芒大盛,光透过白若布下的羽幕,洒到每个亚纳格士兵的身上。白若制造的屏障是阻拦神术所用,但这只是单纯的光而已,他无法阻止。
被光所照耀,金色的铠甲焕发出异常的光芒,突然间迸发,释放出无比巨大的神力,射向空中的白若。
白若大惊。“怎么可能!这是什么神术?”神只能回收永续神术,不可能把已经决定属性的神力改变,把防御性的神力凭空改成攻击性的神力。
白若二分之一的神力用在攻击阳,剩余的神力中又抽出一半构造羽幕,用来守卫本体的仅有四分之一,根本无法抵抗这波攻击。
弱小的羽翼徒劳地保护住全身,当光芒射中白若时,翅膀毫无悬念地被粉碎。
天空中的白若连渣都没剩下,从这个世界上完全消失。
所有人都注视天空,良久,阳喃喃道:“就这么……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