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布启处,是一个身着碧衣、头戴斗笠的少女,斗笠压得很低,无法看见她的面容。她静静地站在那里,一身嫩绿色的窄袖侠装,配上斗笠,就像行走江湖的女侠,站在这里,仿佛红叶丛中的一朵绿牡丹。南丞相也很惊讶,呆呆地看着这身奇怪打扮的少女,发愣,甚至在心里还有些怨怼女儿不听话。
就在人群准备集体高呼的时候,少女清脆悦耳的声音荡开了:“各位英雄,我是南丞相之女,南歆。今日各位能到这里,说明你们在乎我。而南歆也不想让诸位英雄失望,但是,我不知道谁会第一眼看到我的面容,但我希望是那个最后的赢者、最后赢了我的人——他会成为我的夫君,而这第一眼……我也希望是他看到,而不是其他人。各位英雄,现在规则稍稍变更一下,哪位英雄能在最后击落我的斗笠和面纱,那南歆就是那位英雄之妻;如若不然,休想见到南歆之容!”
“不过基于今日如此众多的英雄,有赢家势必有人不服,所以这场较量可能会无休止地继续下去。为了不耽误大家的时间,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大家,只要在逐鹿中连续赢得十场比赛的人就是逐鹿赛的赢家,也是要挑战南歆的人!”
女儿话一出口,南丞相暗暗地点了点头,走上前来,和女儿并肩站着,道:“说得好啊,老夫倒真没去想这些细节,既然歆儿主意已定,那我们大家就都遵从小女的意思吧。不过老夫还是要提醒各位,打归打,可是不要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况且这是在老夫的府邸门前,我可不希望发生什么流血事件,也希望大家点到为止。如果今天有人在这里公报私仇的话,那就别怪老夫横加干涉了。”说着,南丞相向后伸出了手,示意着什么。只见一个弱冠的少年将一支钢鞭呈上,南丞相接过,紧接着就有两个家丁扛着一截半丈长、碗口粗细的铁棒走上前来——这是用来打造兵器的生铁。
南丞相以目示意两个家丁,二人对视一眼,用尽力气将这截铁棒扔了起来,铁棒在上升中发出沉闷的呼呼声,没升上去多少就开始下跌。南丞相把住这个当儿,手起鞭落,只听一声巨响,铁棒和钢鞭摩擦发出剧烈的火花,更是在那一声巨响之后,台下一片寂静——铁棒断了。半晌,才有人反应过来,高呼:“好!”于是,场下的人都被带动了,喝起彩来。
“哈哈哈哈。”南丞相挥挥手,两个家丁又把断裂的铁棒扛了下去。南丞相倒拿钢鞭,对群众拱了拱手,道:“刚才这一鞭,是我这个当爹的给女儿的招亲开个头,接下来就是诸位少年英雄大展身手的时候。老夫就再次提醒各位,点到为止,不然这钢鞭可不饶人!”
言毕,南丞相和南歆并四个丫鬟走下了擂台,来到擂台旁侧,那里早已有人备下桌椅。南丞相坐在主位上,对下面的跃跃欲试的少年们说:“哪位先来啊?”
言未毕,就有一个壮汉翻上擂台,南歆从斗笠下瞥见,此人生的是膀大腰圆,比两个她还要胖,络腮胡像柴草一样参差不齐,看见这般打扮,南歆的心里先是有了三分不爽,撇撇嘴,等着另一个人上来打败他。
“俺姓赵,本城人氏,大家肯定都见过俺,也知道俺老赵到现在也未曾娶妻。”姓赵的壮汉吼道,声若洪钟,“今天来这里就是想带走南小姐。你们也知道俺仰慕南小姐多时,不就今日娶回小姐,更待何时?”
“好!”人群中有人喝彩。
南歆叹息了一声,在旁边对这个憨厚的壮汉说:“壮士,听你这么说,似乎对我用情很深么……说心里话,我觉得你这人挺好的,如果可以,我肯定就跟你走了。不过你说我爹既然给我弄的这个是‘比武招亲’,那就得拿出功夫来,用实力说话,不然……我哪敢跟你走啊……”
“哈哈哈哈。”南歆的一席话,引得观众们哄堂大笑。
“笑什么?”我们憨厚的老赵一脸无辜地注视着人群,“小姐说这话,说明人家也在乎我嘛……嘿嘿,就依小姐。”
“有哪位壮士出来比试比试啊?不然,俺可把南小姐领回去了!”老赵对面下的人群高呼道。
闻言跳上一个手拿招牌旗子的男人,阴阳怪气地说:“凭你就想带走南小姐?简直是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