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歆又悄悄打量了一下这个人,更是感到厌烦。这个人和老赵相比,年龄上先大了五岁左右,面黄肌瘦,可以清楚地看见脸上的颧骨,那双绿豆大小的小眼睛微眯着,另一只自由的手淡定地捻着唇角细长的胡髭。他扛着的旗子直接“出卖”了他的身份——
“什么?算命的?天啊,今天可真是什么人都有!”南歆小声嘀咕了一句。
“那是自然,别忘了爹可把这消息发布到了海内外!自然是群英荟萃了。”南丞相春风得意地喝了一口热茶,对南歆说。
说话间,擂台上的两个反差强烈的人已经开始了对垒,壮汉一面长啸着,一面像老虎一样猛扑向算命先生,他赤手空拳,完全依靠自身的蛮力。算命先生则不一样,知道自己拼不过力气,就像猴子一样一个劲儿地躲闪,手里的旗子成了他的武器。别看他身子瘦瘦弱弱,力气还是有的。每每瞅准时机,便一棒子打下去,可以清楚地听到木棒打在肉上发出的沉闷响亮的啪啪声。
当然,在技巧不到位的情况下,终究是力气占了上风。算命先生再次一棒打向老赵的后背的时候,老赵仿佛摸出了他的一些门路——不,这不应该称作门路,应当称之为“规律”。老赵感觉到了这种规律,于是在算命先生瞅准时机的挥棒的一瞬间,老赵转过身,两只虎爪紧紧夹住了飞过来的长棒。算命先生早就看他不对,可是这时候想掣棒回来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单论力气,算命先生是无法同老赵相比的,招牌被夺去,胜负也就见分晓了。
“哈哈哈哈!俺已经赢了一场了!”老赵一脸得意相,南歆鄙夷地对着他撇撇嘴,可是又有些感谢他。和算命先生相比,南歆还是觉得这个壮汉看着顺眼。
“喂,种地的,你少得意!”话音落出,又有一位三十左右的男子走上擂台,他的服饰不像是平民,但也不是官吏,南歆一下子就猜到这个人可能是某个门派的武林人。南歆很快就从父亲那里找到了答案:
“曲歌笑?崆峒派竟然也来人了,歆儿,你要好好考虑一下了,计划赶不上变化,说不定你今天……”
“行了,爹,我看你就存心想把我嫁出去,才暗中找了这么多武林高手!”南歆撅了一下嘴巴。
“高手?哈哈哈,算起来,这个曲歌笑还不是什么武林高手。”南丞相道,“崆峒派以前是个大门派,可是后来剑雨门、凌天宫、雪寒宫、沧寂阁的崛起,一下子就冲击了崆峒派。现在崆峒派只是一个小得可怜的门派,据说,崆峒派还差点被沧寂阁灭门呢!”
“灭门?这个沧寂阁这么厉害?但愿今天这个门派不要来人。”
“放心吧,歆儿。”南丞相毋庸置疑地说,“这些门派都是不会来人的。沧寂阁虽是现今武林的第一大门派,可是沧寂阁主明令禁止弟子到皇城来,而剑雨门又和我们有仇,怎么会露面?除去这些大门派,剩下的都不足挂齿,以你的能力对付的来。”
“只是这个崆峒派需要注意一下,毕竟它曾经是武林霸主,崆峒派的武功也是有东西的。”
“那又怎样?”站在南歆身后的一个丫鬟突然开口了,声音是那么平静,“崆峒派的武功怎能和我雪寒相比?我就不信曾经向雪寒俯首称臣过的崆峒能在我这里取胜!”
南丞相闻言,转头看了看声音的来源,但见玫红色的秀发掩映着一张精巧的脸,蓝色的眸子就像大海一般深邃,不错,是花映雪。“哎呀,老夫倒把你给忘了,如此说来,你们俩这回是志在必得了?”
“那是当然!”南歆自信地扬唇一笑,不过她的脸被斗笠和面纱遮着,这笑容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想着,父亲肯定不知道映雪少主的身份,呵,少主出马,任他几个曲歌笑,不照样是一败涂地?就在南歆暗自窃喜的时候,擂台上的胜负也分出了,完全在意料之中,自然是曲歌笑获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