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终于到璇玑城了,这么些日子,可把我累坏了!”一个背着行囊的少年感叹道,苍茫的暮色将他布满风尘的脸庞晕染,他用袖口擦了擦额角,望向身边同行的少年:“我说宇浩轩,你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啊?哦,也对,你这次下山可是什么都没带,轻松得很呢,也不考虑一下背着两份包裹的我!”
被称作宇浩轩的少年一袭碧色侠装,棕色的眸子看了看他,双手从腰间解下两把宝剑,静静地道:“谁说我什么都没带?喏,你的剑可是我一直帮你保管的,也不想想自己的剑到底有多重,就说我?”
背着行囊的少年立马回击:“重?喂,你好好说,你的飞云剑已经开了窍,轻的就跟没有一样,我的剑也快开了,重量也在减小,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宇浩轩依旧十分平静:“有吗?不是下山之前我们就已经商量好了吗,一人拿剑、一人背行李,你偏要背行李,怎么现在抱怨我了?”
“你……”
“好了,已经到目的地了,进去找个客栈再说吧。”宇浩轩转移了话题。
韩子溢问道:“你来璇玑城干什么啊,大老远的,我们还能不能按规定的时间回去啊?“
“别扯这些没用的行吗?”
两个少年你一言我一语地挨到了客栈,进了客房,韩子溢把行囊随手撂下,毫不客气地躺在了床上,享受地舒了口气:“啊!这里就是舒服!——哎,浩轩,你去哪里?”
宇浩轩没有回答他,自顾自走出房门,离了客栈。韩子溢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只好也跟去了。
“我说你啊,有什么事这么着急,招呼不打一声就走!”韩子溢赶上宇浩轩,抱怨道,“你以为我愿意跟你来这地方啊?”
“不愿意你可以回去啊!”淡淡的回答。
“回去?唉,回去有什么意思,再说我们是兄弟,兄弟就应该相互扶持嘛,你说是不是?”韩子溢说着把手搭在了宇浩轩的肩上,“不过话说回来,你到底来璇玑城干什么,这一路你都是守口如瓶的,我怎么问你你都不回答,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啊?”
宇浩轩撩开他的手,问道:“你知道南景云丞相吗?”
“知道啊,他可是当今朝野中的一个好官呢!怎么了?”
“听说南丞相要在重阳佳节举办比武招亲,为他的女儿选夫……”
“对啊。”韩子溢随口应道,唉?不对啊,这家伙……似乎看出了什么端倪,韩子溢有了一种被耍的不爽:“靠,宇浩轩,你大老远把我从昆仑山忽悠上到璇玑城,就是为了这事?我算看透你了,没想到你是这种贪财好利的小人!看上南丞相家大业大是不是,好啊,你去,我……”
“你在说什么?”宇浩轩悠悠地打断了韩子溢的话,“我还没说完呢,谁是小人?谁看上南丞相的家产了?不过是听说这件事,特地来……”
“找他女儿?”韩子溢又一次接过话茬,更加不可思议地盯着宇浩轩,眼里满是震惊:“你竟然……宇浩轩啊,不是我说你,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好男儿,才和你八拜之交,没想到你竟然是个好色之徒!怪不得瞒我这么久,怕我跟你抢啊?我呸,我才不会跟你争女人……”停顿了一下,韩子溢微微斜着眼睛看着宇浩轩,轻轻问道:“哎,话说这个丞相千金漂不漂亮啊?如果她是个美人儿的话……我也不怪你了……”
宇浩轩脸上写满了无奈,他静静地看着韩子溢,默默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问道:“你吃药了吗,就跑出来?”
“什么意思?”
宇浩轩转身将韩子溢拉到一个僻静的巷子里,看看四下没人,这才向他摊牌:“你能让我把话说完吗?南景云是朝廷重臣,又管文又管武的,百官之首啊!天子很器重他,将掌管兵马的阳陵玉虎符给了他。这阳陵玉虎符总共有两半,一黑一白,象征阴阳,只有合为一处并配上天子的圣旨才能随意调兵遣将。南景云手上有一半黑的,而且他现在也放出话来,只要是最后赢了小姐的,就将与他同享阳陵玉虎符,而我这次的目的就是得到虎符。”
“现在边关危急,天山那边动静很大,西域已经失陷,如果再不制止的话,他们一定会继续入侵,这后果不堪设想。现在只有得到虎符,找到天山圣女,让她帮我找到一个人,才有可能阻止这一切。”
“阻止?”韩子溢异样的眼光打量着宇浩轩,“得了吧你,看上人家姑娘就直说,搞这么多不着边际的说辞给我听啊?嗨,男人嘛,喜欢女人是很正常的,如果那个千金真的漂亮的话,说不定我也……哎呀!”
“想什么呢你!”韩子溢的话还没说完,宇浩轩就在他头上爆了个栗子,“我说的是正经话,眼下真的有这么危险。如果你怕了,就留在这里和丞相千金成亲好了。”
“嘿,你存心挤兑我啊!”韩子溢很是不满,“不过照你这么说,你都能知道比武招亲这么大的事,别人肯定也都知道了。那天啊……放眼望去,人山人海,各处的武林高手都会来,你赢得了吗?”
“我尽力。”宇浩轩显得很平静,“如果上天有意成全我,我肯定会成功,如果这个关键不是我,我也没办法……”说着,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飞云剑,轻轻拔出三寸,露出剑鞘的部分锃亮无比,好似阳光下的镜片,根处刻着两个篆字——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