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闺房里,南歆把这一沓子信都撂在桌子上,荷花见状,夸张地惊呼一声:“哇!小姐,这都是给你的信吗?”
花映雪觉得奇怪,问道:“南歆,怎么回事啊?”
“别提了,就是几个纨绔世子给我的情书。”南歆瘫坐在椅子上,显得很乏力,“我现在终于知道娘为什么总要我出门时戴个斗笠了。”言毕,南歆拿起那一沓子信封,把署名一一看过了,再扔回去,道:“唉,没一个像样的。”
“怎么说?”
南歆把白甫的信递给花映雪,说:“怎么说呢……你先看看吧。”
“给我看?”花映雪吓了一跳,要知道,情书可是属于私人的东西,更何况是姐妹南歆的,她怎么能随便过目呢?“南歆,你没开玩笑吧?”
南歆道:“我像开玩笑的人吗?再说,他又不是我的情人,我跟他不熟的,就当小孩子过家家,随便看看,娱乐娱乐嘛。”
花映雪这才放心,拆开来看时,白纸之上整整齐齐地书写着文字,令人眼前一亮。看那字时,是一首词:千里寻缘,一面之间。伊笑意、惹郎怜。眉目含情脉脉,恨只恨、难相见。风花雪月谁能恋!凭虚归去、执手红笺。
看罢,花映雪道:“还不错啊,这白甫文笔还挺好的,字也写得不错。”
南歆差点喷口血出来:“还不错?噢,你是不知道那白甫是谁。今天那个从我家出去的就是白甫。算了,映雪,我从头跟你说吧。这白甫是骠骑白将军的儿子,虽然在武将家,可是他一点也不喜欢习武练拳,整天就读书读书再读书。人倒是个小白脸儿,挺文静的。江湖人称‘白娘子’。”
花映雪瞪大了眼睛:“这是个什么绰号?”
南歆神秘地一笑,道:“这就有所不知了吧?这个白甫啊,样样都好,只有一样不好。”说着,南歆停顿了一下,看着饶有兴致的花映雪,说:“他是个娘娘腔,说话比我还娘们儿,听说他一弹琴就翘兰花指……”
“娘娘腔?兰花指?”花映雪“扑哧”一下笑出声来,“那……那可真够折磨人的啊……”
南歆看着桌子上的信封,叹了口气:“唉,不过现在也不怎么乐观,那几个家伙听说意志力坚强的很呢,弄不到手誓不罢休。映雪,你帮我想个法子,怎么摆脱他们啊?”
花映雪问道:“怎么,你不喜欢他们?任何一个?”
南歆点点头:“对啊,这几个都是风流中人,我可没那本事去驾驭他们,况且他们都是这样,把女孩追到之前是孙子,追到之后立马换个嘴脸扮老子,然后自己又去快活,嘁,我在丞相府这么多年早就看透了。不过要是单论喜欢的话,我也一个都相不中,不就是看我们家有权有势么?而且我很害怕我爹,万一哪天他脑子犯抽,来个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把我的亲事给定了,那我这一辈子可就完了。映雪,你可要想个办法救救我啊!”
花映雪看着南歆充满担忧的眼神,马上说:“放心吧,南歆,你是我的姐妹,我说什么也要救你。我现在先想一想,看看有什么法子。”
花映雪说着,真个陷入了沉思。如果登门造访,退掉彩礼那肯定不礼貌,两家人的脸上都不好看,说不定还会出什么差错;如果一一拒绝,肯定能换来暂时的安宁,不过南歆已经说过,这几个人都是很执着的,怕是不能有什么成效;如果……如果这件事发生在她身上,发生在雪寒宫里,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呢?虽然不太愿意联想到雪寒,但是为了朋友的终身大事,花映雪只能“豁”出去了,而且,想想雪寒繁荣的一面也很不错嘛。
如果在雪寒宫,义父会怎么办呢?想到这里,花映雪突然眼前一亮,激动地打了个响指:“有办法了!”
南歆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问:“什么办法?”
花映雪道:“办法就是——比武招亲!”
南歆细细考虑了一下,道:“这个办法倒还不错,他们一个个角逐,然后失败的心服口服地离开,不再来骚扰……可是,可是总会剩下一个赢家啊,难不成我最后还要嫁出去?”南歆的脸色又变了。
花映雪平静地说:“南歆,你先别激动嘛,我的话还没说完呢。这个比武招亲,不是最后的赢家可以娶你,而是最后的赢家在打败你之后才可以娶你……”
“咦?这个办法倒是不错。”南歆的眼里流露出一丝狡黠,“想我南歆也是将相之女,琴棋书画舞刀弄枪样样精通,我就不信还有谁能把我领回去!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