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那件外袍套上。这件外袍的料子很厚,做工也很细致,竟然还带暗纹。我又点惊讶了,这件外袍一看就不是便宜货。
估摸着是云轩本打算买给在外面那个小情人,结果被甩了,别人不要的。
想到这里,我心里竟然舒服了一点。
毕竟带暗纹的衣服都特别昂贵,我还真的不敢消受。就这一件外袍,抵我小半辈子的伙食费。
我又找了块面巾戴上,然后继续抚琴。
但愿日子就这么过去。
于以前不同的是,我每日晚上都会试着制造那种“犀利”的声音,但从未成功过。可有一日,突然成了。
那时云轩就在我身后听我抚琴,这是极其少有的。
云轩突然唤我一声,我吓了一跳,指甲勾住一根琴弦,又发出了那诡异的声音。
云轩还有点心理准备,只是捂脸:“看来客人又要被你吓跑一票了。”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把面巾紧了紧,往下张望。的确,很多客人都奇怪地看着我。
就在我僵着不知道怎么应对的时候,云轩的头又冒了出来,他笑眯眯的:“大家不要慌,琴师这边出了一点意外,不要紧的。”
我看着下面若无其事继续喝茶谈天的客人,不禁感叹,云轩之前那句“吓走一票人”实在是……太不现实了。现在的人,真的没那么容易被吓跑啊。
“既然制造了意外,那你总要负责吧?”云轩见客人平定下来,扭曲地笑着:“你知不知道如果客人真的被你吓跑了,那该有多大的损失?茶楼说不定会被迫停业你知不知道!到时候我们可就真的要背井离乡白手起家了!”
我摸摸鼻子:“我……我也不知道……谁叫你突然叫我的……”我自知理亏,但还是倔强地为自己狡辩。
谁知云轩竟然一幅“我原谅你”的宽容样子:“好吧好吧。”云轩难得的好脾气:“你……快及笄了吧?”
我白了他一眼:“及笄又怎样?及笄了也没人要。再说,我还有一年呢。”
云轩“哦”了一声,转身走出房间。
“等下!”我突然叫住了云轩:“你今年多大?”云轩回道:“十九。”
我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十九?十九岁……你咋看起来早已弱冠?好诡异……”
云轩耸肩:“不诡异。你看上去才是金钗之年,我看起来早已弱冠,也不诡异。”
我嗖地起身:“你说我是金钗之年!云轩你活腻了吧你!”谁不知道金钗之年才十一二岁,我还差一年便及笄了,怎么可能那么幼稚!
云轩轻笑:“我就说嘛,虽然你是虚岁十五,但智商还停留在金钗之年。所以,你还太小了。等你花信年华,你再考虑婚嫁吧!”
我板着指头算了半天,才算出来,花信年华……
不就是年满二十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