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绮妹妹发什么呆呢?”莺红楼娇笑:“莫不是许久不见小郎君,心中焦灼?”
我叹了口气:“劳烦红楼姐姐挂心。”说完,我看向乐正玲:“这位,是乐坊之主,乐正玲?”
女子点头道:“正是。”
乐正玲的声音很怪异,听起来阴阳怪气的,而且她的嗓子不知出了什么问题,声音……很难听。
“可否一窥阁下真容?”我心里打鼓地问。乐正玲伸手摘下纱笠:“小友莫要被惊着,就我这种容貌。”
纱笠之下,我见乐正玲的脸上有一条狰狞的刀疤,贯穿了她的整张脸,除了这刀疤,余下没一块好肉,全是烧伤。
“这皮囊,终究只是皮囊。”我苦笑:“再不堪,也无妨。”我道。乐正玲抿了抿唇:“小友这话,还真是应了我的心思。”
我闭上眼睛,不由得又忆起云轩那句“灵秀女子”,思绪万千。
“罢了罢了,我也不在这儿随你们起哄,快些把苏幕遮奏出来,圣上若是怪罪下来可不得好。”乐正玲说着戴上了纱笠:“明日是清明,你们这歌姬舞姬若敢穿成如此会见圣上,可就是御前失礼。给我警醒点。”乐正玲说完,转身踏上了楼梯。
莺红楼撇了撇嘴,捻埝莲花结的流苏:“圣上的寿辰,真是‘独特’啊……竟在清明。”
御东风那双碧色的眸子隐约浮现在我脑海中,御东风她……真的很可怜。不得不挑起这个担子,像个男人一样操国操家。
有了“是女人”这个理由,就算亡国了也不会有人追究她的是非。
“回神儿回神儿!”莺红楼娇笑着在我面前摆了摆她的手:“绿绮妹妹快来和我们合一合,圣上昨日与乐正夫人言绿绮妹妹琴技高超,早想见识见识。”
“圣上多言了。”我垂下眸子,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意,就着一旁的木台,和他们和了一曲苏幕遮。
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
山阴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
黯乡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
明月高楼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愁肠已断无由醉,酒未到,先成泪。
真珠帘卷玉楼空,饮尽孤独滋味。
年年今夜,月华如练,长是人千里……
我听着莺红楼的歌声,莫名觉得这曲儿,怪哉。没有那种忧愁的风味——圣上在自己清明寿辰品苏幕遮,为的怕就是这一“愁”字。
思愁,乡愁,情愁……她的“愁”,是什么“愁”呢?
不敢多想,与莺红楼谈至此事,她听言多练几次,便是将那“愁”,表示得淋漓尽致。
她的“愁”,又是什么“愁”呢?
——————题外话——————
还是凑字数神器苏幕遮,啊哈哈哈(到底有什么好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