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宫里的乐坊练练,明日……”御东风轻笑:“可莫要让朕失望。”
我看向云轩,云轩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御东风撇了撇嘴:“今晚,把苏慕遮给朕奏出来。”语罢,御东风伸了个懒腰:“在宫里,你们至少待满三月。”
我虽是不解,可碍于种种原因,没有问为何。
御东风命人把沐玊归还于我,而后,又诺了宫人领我去乐坊。宫中的乐坊,在太后殿旁,是一栋三层小楼,挂着“和乐”的牌子。
这和乐,倒是有趣。
“传闻,宫中乐坊的主人,姓乐正名玲。‘和乐’又三层意思,一通‘合乐’,二是主人的姓氏,三,是有望宫中乐坊能够‘和乐’,以和为乐。”小宫女把我带到了乐坊门口:“进去罢,你的琴,现于乐正娘娘手中。”
我笑笑走了进去,乐正这个姓氏可不常见啊。
乐坊由外看平淡无奇,走入其中却是别有洞天。乐坊之中,正在齐奏“苏幕遮”,琵琶、古琴、笙、瑟、莲花板,配合得天衣无缝。
正中央,几个西域打扮的舞女,身着白色的纱裙,若纤尘不染的天仙,舞姿婀娜曼妙,簇拥着一个红衣歌女。
“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塞烟翠……”
歌女眼角点砂,头戴大红的莲花结,流苏随三千青丝狂舞。一张朱唇吐字如兰,声线如出谷黄鹂般清脆动人。
“都门帐影无序,留恋处,兰州催发……”(咋从范仲淹唱到柳永去了)
我听入了迷,呆呆地站在原地。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竟无语凝噎……”(小学四年级到初一背太多宋词了,混乱到只记得卷珠帘和一丛花令……别在意好吗亲?)
“黯乡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明月高楼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乡思泪。”我脑中莫名出现了下句,接了上去,这时,一阵铺天卷地的痛楚由心脏向外散发。
猛地,我明白了,沐玊的玊,是何意!
百草高山流水,天地风云星辰,璧玉亦有瑕疵。金无赤足,人亦无完人!
(混进了作者填的天净沙……)
“妹妹来此作甚?”歌女一曲唱罢,笑吟吟地走了过来,我摆摆手仓皇道:“我是,我是新来的乐师……”
歌女笑,百媚生:“叫我莺红楼罢。”我点头:“莺姐姐,叫我绿绮便可。”
莺红楼,莺声绕红楼,这歌女的名字还真是诗情画意啊……
一些乐师和舞女也围了上来,纷纷问我的年龄出处等杂碎。我不好使脸色,只得一个个耐心答之。
不多时,乐坊深处走出一个头戴纱笠的女子,怀抱一把古琴。我眼都直了,沐玊!
至于这女子……只怕是乐正玲了。
“姑娘,你的琴。”我只听见一个沙哑破碎得不像话的声音从那纱篱之下传出,愣了愣神,慌忙接过。
弹奏古琴的乐师多为男子,其余的几乎是清一色的女子,心中多想,这乐坊的男子还真是有眼福。
入得了宫中乐坊的,大多是乐师中的极品,不管是容貌还是技艺,皆是甚之更甚。
我垂下眸子,那几句诗回荡在脑中挥之不去。
(待继)
附诗:永遇乐-琴帝
乱世一曲,琴瑶荒芜,卿思否我?
凤凰涅槃,一劫半世,良辰美景散。
一波三折,为求安然,辗转他乡流离。
问阡陌,千里之寻,鬻音误人无数。
天涯倦客,但求安然,花开花落几回?
桃之夭夭,叶之臻臻,折花送郎君。
古今如梦,朝夕无别,君之新欢旧爱。
念初心,懵懂之态,如何回首?
本宝宝凑字数的方法也是绝了,三个月前填的词现在依然记得,好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