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之后,孟子对柳下惠又不止一次地赞颂,使柳下惠的影响进一步扩大。一部记载孟子思想的《孟子》曾五次提到柳下惠。
《孟子·公孙丑上》记载:孟子曰:“伯夷,非其君不事,非其友不友。不立于恶人之朝,不与恶人言。立于恶人之朝,与恶人言,如朝衣朝冠坐于涂炭。推恶恶之心,思与乡人立,其冠不正,望望然去之,若将挽焉。是故诸侯虽有病况其辞命而至者,不受也。不受也者,是亦不屑就已。柳下惠不羞污君,不卑小官。进不隐贤,必以其道。遗佚而不怨,穷而不悯。故曰:‘尔为尔,我为我,虽袒裼裸程于我侧,尔焉能浼我哉?’故由由然与之偕而不自失焉,援而止之而止。援而止之者,是亦不屑去已。”孟子日:“伯夷隘,柳下惠不恭,君子不由也。”
孟子对柳下惠大加称赞的同时又指出二人的不足,即“伯夷隘,柳下惠不恭”。赵歧注云:“伯夷隘,惧人之污来己,故无所含容,言其太隘狭也。柳下惠轻忽时人,禽兽畜之,无欲弹正之心,言其大不恭敬也。圣人之道不取于此。”
《孟子·万章下》也有记载:“柳下惠,不羞污君,不卑小官。进不隐贤,必以其道。遗佚而不怨,穷而不悯。与乡人处,由由然不忍去也。‘尔为尔,我为我,虽袒裼裸程于我侧,尔焉能挽我哉?’故闻柳下惠之风者,鄙夫宽,薄夫敦。孔子之去齐,接渐而行;去鲁,曰:‘迟迟吾行也。’去父母国之道也。可以速而速,可以久而久,可以处而处,可以仕而仕,孔子也。”孟子指出了柳下惠敦化教民的社会功能。
《孟子·尽心下》中记载:“圣人,百世之师也,伯夷、柳下惠是也。故闻伯夷之风者,顽夫廉,懦夫有立志;闻柳下惠之风者,鄙夫宽,薄夫敦。奋乎百世之上。百世之下,闻者莫不兴起也。非圣人而能若是乎,而况于亲炙之者乎?”孟子赞柳下惠是圣人,是百世之师。
《孟子·万章下》记载:孟子曰:“伯夷,圣之清者也;伊尹,圣之任者也;柳下惠,圣之和者也;孔子,圣之时者也。”
孟子将柳下惠与伯夷、伊尹、孔子同列,皆许为圣,然而随后又说:“孔子之谓集大成。集大成也者,金声而玉振之也。”可见,柳下惠虽然被孟子许为圣人,却非“至圣”,与儒家的理想人格的最高境界仍有一定差距。
《孟子·尽心上》中记载:“柳下惠不以三公易其介。”盛赞柳下惠和而不流的高尚品格。
孟子作为孔子之后的又一重要代表人物孟子,又多次赞颂柳下惠,可以想见柳下惠对儒家的影响了。孟子对柳下惠的评价中,我们可以看出孟子把柳下惠已从贤人升格为圣人了。
孟子比起孔子所处的时代,社会更加动荡,诸侯混战更加频繁。孔子抽向往的“德位兼备”的圣人,面对残酷的现实,更没有重新出现的可能,所以孟子便将圣人的内涵稍作改变,放弃了对“位”的要求,更重于“德”。孟子尊孔子、柳下惠、伯夷、伊尹为圣人,皆因其德,而并非需有天下之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