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片哗然,所有人都被徐一笑这一手搞的惊疑不定,那被钉挂在高墙上的少年第一时间被人救走,从五长老立身高台前沿愤恨的样子看,他恨不能要吃了场中青年。
“徐一笑太过恶毒了,少年虽未言败但业已没了还手之力,他竟还将他钉于墙上羞辱!“高台上有人替少年愤愤不平
“哼,本性不改啊!”有人露出轻蔑看向场中
“滚出去”有人冲场中大声吼道
本是有些对徐一笑做法表示愤慨的观众见有人开腔,便也随着厉喝而出,四壁高台上群情激愤,对青年最后的做法感到不耻。
“滚出去,滚出去,滚出去”涛声怒骂连绵在场中,甚至有些人怒不可遏直接向场中扔着废弃物
徐一笑眨着眼睛双手不住的互挼,他不在意周旁的嘈杂,但却对少年有些歉疚。
北侧高台上,两名身穿鹤氅中年男子将徐争抬于此处,在喂了他一颗赤红丹丸后少年惨白的面颊方回了血色,徐逢涧站在一旁眉头紧锁,几名族老见状围上前在一旁安慰着。
少年缓缓睁开眼,虚弱的喘息着,他看见了自己爷爷正在旁注视自己,冲其微微一笑。
“你气息不稳先不要讲话“徐逢涧一名根骨健硕的老者此刻流露出温柔
男孩摇摇头,皴裂的嘴唇微微颤抖,他此刻没了那股激灵的劲头却还保留着倔强。
“爷爷,你帮我告诉族哥,这场是我败了!“少年费力的说道
他此刻精神萎靡,并不是来自肩胛的伤,而是刚刚领悟的术法教他耗尽了体力,甚至透支了许多。
“那个..”老者听闻虎目怒张,但余光瞥向台上一名冷峻青年便没了下文,愤愤的甩过袖袂,俯身探视自己的孙儿抚慰着说道:“你虽败犹荣!”说完,他站起身对那两名身着鹤氅中年打了记眼色。二人心领神会,立马将少年抬走。
老者见二人走远,神色郑重的阔步走至徐逢海身前,深深鞠躬后,义正言辞说道:“大哥,我争儿业已露败相,他徐一笑却依旧下得狠手,先不说他已然违反了族选不可乘人之危的规矩。我看他是想借此宣泄对我们一脉的怨气!恳请大哥还我争儿一个公道“
徐逢海见老者当着众多人面告讦徐一笑另他大为不满,这怎么说宗内的事应当放在台下去说。但他已然愤懑成这个样子又不好再加责备,不由得露出了犹豫。
“大哥!”徐逢涧深深低头
高台上众多族老听闻看向徐逢海,各相面容上多少也透露着不满。
徐逢海扫了扫四周,见众多人此刻望着自己,心中暗叹:“你怎么就总要惹事!”他长抒了口气后问道身前老者:“那你想怎么办?”
“请大哥明鉴!“徐逢涧慷慨激昂的又将问题抛了回去
徐逢海埋怨的瞥了他一眼,心道:“你怎么和那小子一样也不让人省心!”徐逢涧见此又将头颅深深埋下。
“徐一笑违反不可手足相残的族规,这场便算他败可好?“
“不好!”
徐逢海知道自己这个四弟其实不过就是想等的这句话。但他话音刚落,却突听一人在旁起了异议,本就心情不顺的他瞥向声音来源,就见刚刚一直沉迷于紫衣女子的武恬此刻轻佻的看向了自己。
“怎么哪都有他!“徐逢海心中暗道,他蹙眉看向青年,略带不快的说道:“哦,那齐天侯又有何高见啊!”
自从武恬站出,刚刚那些临至近前的徐族族老相继又退了回去,他们可不愿惹得这青年不快,四族家主都整治不了的人他们更是要退避三舍。
武恬轻蔑的扫了一眼退回的徐族族老们,又狎侮的打量了那名脸上带有刀疤的老者,轻佻的一笑后看向徐族之主侃侃说道:“你们徐族族选难道是猫狗打架?还是说比划两下走个过场?”
“齐天侯言辞还是放尊重些,这里是我徐族不是你武族!“徐逢海黑着一张脸说道
武恬不为所动,走至台前向下方张望着说道:“若是放在平时这些我还懒得管,但怎奈授了命,若不管就会被埋怨!“
“哼!”徐逢海嗤之以鼻。他望着青年的背影不耐烦的说道:“怎么?我族之事还有他人想要插手?“
“怎么,你徐族掌有北域封了方国便想脱离朝廷?“武恬侧过脸,余光瞥向后方缓缓说道
青年口中朝廷二字如同一块沉重的闷石砸在徐逢海心房,此刻他中暗道不妙,他忽然觉察武恬此次前来这番大动干戈好似应是领了谁的指令方才这般猖狂,他沉吟着看向了一侧武奉孝见他也露出迷惑的样子,不由得暗自思忖并不接言。
武恬见他露有窘态的样子,轻笑着说道:“怎么徐家主听了朝廷二字便没刚刚的锐气?那我若是说还有浮罗玉京也要插手你不就要听之任之了?”
“恬儿,你休得放肆,仙府与朝廷怎会参与五族选比之事!”武奉孝怕是孙儿为了逞一时之快胡乱拿当朝与仙府来压徐逢海,怕到时再惹了谁人不快对他们武族不利,当即便制止武恬。
武奉孝这话刚刚说出口,就见两枚令牌由青年向他抛来,他赶忙接在手,低头一看脸上霎时没了血色,两枚腰牌一个呈金色写着“泰“一个为木质上面镌刻着“壶”,代表的正是朝廷以及浮罗玉京两座庞然大物。而那个“壶”字令牌最为可怕,若是普通的仙府令牌刻印的字该是“罗”或是“玉”,而这个“壶”字代表的是仙府内壶粱山的五尊之意。
“这..这..你怎么会有壶粱五位上尊的令牌?“武奉孝惊叹道
听他这么一喊高台上众人皆是神色一怔,就连洛家老者和石家中年此时都露出了满眼震惊。
武恬见自己爷爷夸张的样子,不满的撇了撇嘴说道:“五尊给我的,难道我还能抢来?“
武奉孝讪讪的收回震惊,盯看着手中令牌审度着,一旁的古硕今装作若无其事的斜眼瞅来,在见到那刻有“壶”字的乌黑木令时,眼中精光熠熠。
“不用猜忌了,这是真的!”他悄声对一脸狐疑的武奉孝说道
武奉孝听闻,露出了不解之色,心道:“你也没见过怎么确定这是真的!”
古硕今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知道这老家伙一定也是在狐疑自己便开口说道:“那木上含有极为纯烈的正阳之气,普天下能深谙此蕴的木头便只有那仙山上的扶桑木。“
武奉孝听闻此眼中狐疑不在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古硕今身为蕴侍对自然韵律的感通要远超于他,所以听他这么说便不再怀疑。但他还是对五尊赐予孙儿令牌之事感到不解,那五位尊上久不理会凡尘之事而今怎么却要插足徐族族选了呢?
“恬儿,这是你师尊赐予你的吧!”武奉孝觉得也只有护犊的一阳上尊赐予他令牌方才说得通。
“当然也可以那么说吧!“武恬微微点头
“你..上尊赐予你令牌也不是叫你胡闹的!“武奉孝露出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埋怨的看向孙儿。
武恬撇撇嘴,神气的走到老者身前收回了两枚令牌,一只手在乌木令牌上摩挲着幽幽叹道:“是玄元道尊要师傅送予我,就是叫我来监察五族选举,当然其中还有珍咫太君的意思!这个我想昊天也当知道!“他说完,询问性的看向了那孤傲的青年。
高台上其他人皆将目光投向徐昊天,这武恬一席话过于骇人,一句话中饱含了仙府三位上尊名号,这让他们觉得事情绝不是监选那么简单了。
徐昊天淡漠,瞥了眼正嬉笑着望向自己的武恬,微微点了头。这一下子高台上便炸开了花,各族族老相继轻声议论起来,这徐族选比不过是每年的一次族中盛会而已,怎么没来由的会另三位上尊感了兴趣。若是说他们注目“一仙榜“还说的过去,但关注这如例会一般的选比的确教人困惑。
徐逢海此刻要比台上所有人的诧异,本是以为武恬就是想同他们老一辈较个高低,但怎么也没想到这事竟牵扯了三位巨擘,若是三位上尊真个有令,那就应了武恬所说,他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武奉孝看出了徐逢海的为难,但此刻他也毫无办法,虽然有一肚子的迷惑但此刻也只能掩下去:“恬儿,三位上尊为何要你监察族选?这..这也不过就是一族对于检验督促青年一代的选比而已啊!难道上尊是对我们近年来挑选进仙府的青年感到了不满“
“诶!你还真说对了!“武恬点着头,此刻五族之长惟命是从的样子另他满意。
“这..”武奉孝只是随口一说,哪知还真的蒙对了这教他一时哑然。
“我师尊早说了,这些年你们选进仙府的弟子根本就是一群废物!能让他老人家看上眼的不过那么两三。所以今年对于入府弟子的甄选全权交予我,只要我说不行的,那他永不可能踏入浮罗玉京一步!“武恬盛气凌人,看着五族之长冷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