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姵睡的昏昏沉沉,直到一阵钟声把她吵醒,随后变听到远处传来一片嘈杂声。
“春儿!”她扬声喊道,自己缓缓坐起身,揉着惺忪的睡眼好似没睡醒一般。
这时,春儿推开卧房的门走了进来,“主子,您醒了。”
“什么时辰了,外边怎么这样嘈杂?”
“现在已经过了辰时了,主子大概是昨晚没睡好吧,奴婢刚才进来看的时候您睡得正香呢。”春儿一边说着,一边把衣架上的外袍拿过来披在她身上。
韩姵无精打采地说:“昨夜是入睡的晚了些,咦,外边怎么这样热闹?”
“奴婢派人去打探,听说是皇太后回宫了!”
韩姵心下一惊,昨晚她还在想太后与先皇之间的事,想不到竟这样巧,太后今日便回宫了,“太后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回宫,之前没听皇上提起啊。”
春儿将轻薄的床帘收了起来,扶着韩姵起身,“听说太后是卯时刚过到城门的,报信的人禀告了皇上,皇上也吓了一跳,急忙到神武门迎接太后凤驾呢。”
听到这句话,韩姵“哎呀”一声,满脸担忧,“那我也应当去神武门迎接太后的,真是失礼了。”
“主子不必着急,皇上专门派人来传旨,您不用去的,说是有空了去给太后请安就行。”春儿见她十分担心,连忙解释道。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在韩姵耳边说到:“听说太后如此匆促回京,是为了恭亲王一事而来。”
“恭亲王李元祯…”,韩姵嘴里念叨着,思绪又飞得老远。她知道,前些日子恭亲王替满门抄斩的梁府说话,被降为郡王品阶。而对于这位恭亲王,她倒还有些印象。她记得李元祯只是先皇的一位庶子,资质平平没有惹人注目之处,也不受宠爱。但是,他却被养在了太后膝下,与太后感情十分浓厚。
“奴婢倒真没想到太后这么看重恭亲王,先皇驾崩都没能请她出来,这次倒回来了,还给皇上来了个措手不及。”春儿小声嘟囔道。
韩姵愈发觉得先皇和太后之间的关系有些微妙,毕竟是结发夫妻,能有什么仇,让先皇冷落太后一辈子,太后也不肯见先皇最后一面呢?太后又为什么这样看重恭亲王,甚至一声不吭地就回京了。
“太后此前一直在哪住着,我进宫也有一个月了,也没听着皇上去看她。”韩姵坐在梳妆台前挑着盒子里的金银首饰,拿出了一直清色白梨银簪。
“奴婢听杨姑姑说,先皇驾崩前两年,突然间就给太后下了一道圣旨,令她出宫,到一个什么庵去住。对外,则宣称太后生病,不宜在宫中居住。”
这才解开了韩姵心中的疑惑,这一切都是静悄悄做的,难怪她从未听说过太后离京。只是以太后当年那样显赫的身份,怎么会被打发到尼姑庵中去住?
“糟了!”韩姵放下手中把玩的簪子,转过头对春儿说,“太后为恭亲王一事而来,那岂不是要拂皇上的意?他们可别再有什么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