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夫人是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电视剧里那种世外高人一现身就引起的金光闪闪,禁不住面部表情的再一次审视过秦苏那依然平静的五官。
什么样的历练会成就一个女人如此的处变不惊?
什么样的心境会营造一个女人如此的安之若素?
真如莫誉毅而言,她看不懂这个女娃,不是因为她普通到自己不想去猜测,而是她有太多的耀眼点。
“请品尝。”秦苏放下筷子自觉的退后。
莫誉泽站在一侧,本来最初他是能稳住自己的所有面部表情,只是看到汤水溢出的刹那,他有一种自己想跟父母抢盘子的冲动。
莫誉毅没有理会大厅里针锋相对的两派势力,讨好似的跟着自家苏苏进入后厨。
陈妈正在收拾砧板上的残迹,见到一前一后出现的两道身影过后,识趣的选择离场。
秦苏刚刚站稳身子,突然一股蛮力扯过她的手臂,她被带到墙壁上,一只手就这么平衡在她的脸侧。
男人笑意浅浅,似是在控制自己躁乱的心绪,他的呼吸有些急,落在她的面容上,还带着一股热气。
秦苏看了看墙上的时钟,道:“十二点过了,不饿吗?”
莫誉毅摇头,依旧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秦苏轻叹一口气,道:“我才做好一道菜。”
言外之意,客人们肯定吃不饱。
莫誉毅知晓她又想做什么,再一次握上她的手强行将她贴在墙上,随后俯身凑上前,双唇温柔的吻上她的唇,她涂了一点润唇膏,是甜甜的桃子味。
蓦然,莫誉毅瞠目的放开她,急忙擦掉嘴边被沾染上的唇膏。
秦苏不明白他突然性情大变所谓何故,当看到他手上冒出的红点时恍然大悟。
莫誉毅哭笑不得,好不容易见到媳妇儿了,好不容易天时地利人和应该亲热亲热增加阔别数日减轻的亲密度时,媳妇儿唇上涂了自己过敏的桃子,他究竟该不该冒着生命危险吻下去呢?
秦苏走至水龙头前,俯身清洗干净自己的双唇,道:“我不知道你对桃子过敏。”
莫誉毅上前从她身后抱紧她,埋首在她的背上,“别动,让我再抱一会儿。”
“我以为我们不会那么快见面。”她双手撑着台面,生怕自己一个重心不稳两两一同摔倒。
莫誉毅莞尔,“我没有想过你会来这里。”
“如果我不来,你还回来吗?”
“会!”斩钉截铁的答案,说的铿锵有力。
秦苏笑而不语,手轻轻的拂过他的手背,“我的过去告诉我,这个世界很公平,只要努力过了,就问心无愧。”
“对不起,我违背我答应你的承诺。”男人的身体有些微微的颤抖,两道身体紧密贴合时,他的颤抖亦是她的颤抖。
秦苏转过身,指尖摩挲过他的眉眼,最终停靠在早已结痂的伤口上,“我说过一个人活在世上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你有你的言不由衷,我有我的情非得已。”
“苏苏——”
秦苏抬手掩住他的嘴,道:“别说对不起,将军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要骄傲的抬头挺胸。”
“是,我应该昂首,不应该俯首。”莫誉毅笑意越深,指尖抚摸过她刚刚洗过的双唇,可见她用的力气有多大,大概是想把唇上所有的唇膏清洗的干净。
这样的女人,哪怕她的唇上含着剧毒,自己也不应该松口,爱,就要用尽所有力气紧紧抱住。
“咚咚咚。”厨房的门被人从外推开。
莫誉泽有些尴尬的推开些许门缝,一本正经的脸上说着让人啼笑皆非的话,他道:“我还饿着。”
“……”秦苏耳根微微泛红,推开吻得难分难舍的莫誉毅,转过身洗干净双手准备着下一道菜的工序。
莫誉毅捂住自己被咬的有些破损的嘴角面无表情的瞪了自家大哥一眼。
莫誉泽视若无睹般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莫誉毅咬了咬牙,双手撑着桌子越发凑到正闭目不谈的男人身前,冷冷道:“你知道一个正常男人如此激吻过后,下一步应该做什么事吗?”
莫誉泽睁了睁眼,漠然道:“所以呢?你准备脱裤子了吗?”
“……”莫誉毅目眦欲裂,压抑着体内抑制不住的愤怒因子,“你最近是不是太闲了?”
莫誉泽出乎意料的扬唇一笑,“正在休假。”
“……”莫誉毅反复思考了一下这个理由,曾几何时堂堂莫大少会抛弃公务选择休假?
店外,正清扫着地面炮灰的沈夕冉双手蓦然一滞,玻璃窗内,男人邪佞的勾唇一笑,带着一股痞痞的笑容,男人十指交缠放置在桌上,阳光斜斜的落在其上,照射着他修长的指尖,他笑的有些浅,却能让人默默的春心荡漾开圈圈涟漪。
突然,沈夕冉由心而生一种从未有过的想法,迫于无奈下,她似乎看到了一点曙光。
裴小昕察觉到她笑的诡异,挪了挪身子凑上前,问道:“你怎么了?”
沈夕冉收敛起脸上情不自禁弥漫的嘚瑟,摇头掩面,“灰有些大,我去洗把脸。”
……
S市秦家,一人推开紧闭的房门,屋内有些昏暗,佣人将食物放置在桌上,随后如同平常那般不动声色的离开。
秦歆有些狼狈,身上搭着一件毛毯就这么如同鬼魅一样坐在窗边俯瞰着院中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的身影。
秦家似乎在一夕之间,岌岌可危了一般,整个S市都流传着这么一个流言蜚语:秦苏攀上莫家,以至于众目睽睽之下杀了秦三爷也无人追究,连秦二爷如今也是朝不保夕,S市神话存在的秦家终将覆灭。
秦二爷推开那扇门,看了一眼窗前一动不动的背影,轻叹道:“小歆都怪我错信秦苏的伪装,害得三弟尸骨无存,连葬礼都不敢办,就只得这么被埋葬在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