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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蛮族的入侵

从公元前56年到公元3世纪为止,在罗马皇帝们的文明统治下,高卢人过了几天安稳日子。只不过,随着高卢人钱包的不断变鼓,他们的赋税也随之水涨船高。

基督教的圣徒君士坦丁皇帝赠予罗马国民的税负,则比他的前任更上了一层楼。特别是对不信基督教的异信仰者,更是征以重税!但基督教史却不称之为“迫害”,而是上帝对未皈依者的“热爱”!

蛮族:

该词在西方历史中源于罗马帝国时期未开化的部落和民族的称呼,在当时,日尔曼人也属于蛮族。既然君士坦丁代表了上帝对异信仰者的热爱,就把税负的重压落在主要是异信仰者的国民头上。当然,这完全可以视为对异教徒的“教育性”的税种。经过君士坦丁苛捐杂税的批评教育后,罗马国民国破家亡各自飞。罗马高卢成了法兰克人的祖国,所谓“蛮族的入侵”,就是一例;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其他省份如西班牙,甚至罗马人的故土意大利。君士坦丁对征服后高卢征收的税收,换算成白银大约是3500万两!当时高卢一度是罗马最发达的省份,比意大利还发达!3500万两的税负可能是比照安东尼王朝的经济水平,由君士坦丁的智囊团们,按计划经济的专家估量“高卢人很有钱”定出来的标准。对比埃及2000万两一年的水平,君士坦丁的群臣们大概认为给高卢人定得还是挺客观的,“优秀人种”嘛!然而君士坦丁设定的税收水平显然远远超出了高卢的可再生能力。在政策温和期,首先落在承受能力最弱的小生产者的身上,而在政策强硬时期,则要把和皇帝关系不密切的,在皇位争夺中政治立场站错队的“敌方贵族”财产成批充公!高卢经济几乎是迅速崩溃。高卢人无论贵贱,都发现养君士坦丁这些上帝和正义的代理人,几乎比招进蛮族做保安还要贵!

跨过莱茵河入侵的蛮族货比两家后,这些私心特重的高卢罗马人一脚把罗马皇帝踢在一边,居然进口蛮族武装力量当保安,找个蛮族人当了罗马皇帝!于是乎,成批的日耳曼人便跨过了莱茵河,跨过了日耳曼长城,罗马高卢的土地上频繁地出现蛮族们的身影。等到尤里安“恢复”了高卢,将高卢税收降到约折合1000万两白银一年时,蛮族已然进入了高卢的藩镇,再也赶不走了。不但蛮族赶不走,连高卢民众也宁愿归附蛮族的皇帝,不愿重做罗马人爱国。入主的蛮子倒是都挺热爱此地的罗马文明,日后称为“法兰克人”。君士坦丁的苛捐杂税,也为罗马帝国缔造了一支精悍的军队。这样一支军队如果用到对外战争开疆拓土,那是太浪费了!有罗马皇帝这样一个不再受约束的世袭为人民服务的好位置,蛮族军阀说什么也要做做好事,把皇帝位置争下来再替民众“讲民主”。高卢民众支持的哥特皇帝和君士坦丁的儿子在潘诺尼亚摆开了战场,用比康茂多玩角斗更大的热情玩内战。双方共12~15万罗马军人死在匈牙利境内的穆萨会战中。罗马国富民贫得到的精锐军队,一点没有浪费全部报销在内战里。于是罗马失去了高卢。又过了二十多年,西罗马帝国就剩下意大利直辖区迎接匈奴王阿提拉的蹂躏了,而在高卢抵抗阿提拉的,却是保卫祖国的“蛮族”哥特人!

如果以道德史观看罗马帝国衰亡这段历史,很容易得出没有爱国主义令罗马帝国灭亡的教育意义。使用三脚猫的真理观,也不难创作出罗马人道德败坏世风不古,所以强大的罗马帝国节节崩溃的历史故事。但是如果因为身处高税负之下而家破人亡,估计会发现日耳曼鬼子比代表了上帝的君士坦丁大帝要忠厚老实得多呢!这就是所谓的蛮族入侵高卢。

日耳曼长城——古罗马的“万里长城”

古代除了中国“万里长城”之外,公元2世纪(相当于我国东汉时期)古罗马帝国也有长城,而且有两条——一条是在今英国境内的哈德良长城;还有一条在今德国境内,就是“日耳曼长城”,作为古罗马帝国北方边界的一部分。

日耳曼长城示意图大约两千年前的罗马帝国疆域辽阔,绵延5000多公里,横跨欧、亚、非三大洲,跟东方的汉帝国一样,成为欧亚大陆上的两个超级大国。罗马帝国在北欧边境筑起一道城墙,用以抵御外族入侵。那时,欧洲北方日耳曼民族文化落后,被古罗马帝国称为“野蛮人”。在还没有筑起城墙之前,古罗马帝国大多借用易守难攻的大河如多瑙河、莱茵河等作为天然的边界。

起初,古罗马皇帝多米提安在莱茵河以西和多瑙河以北建造了一些军事防御工程,以弥补边境河流山脉等天然屏障的不足。这就是古罗马帝国北部长城的雏形。后来,在图拉真时期由于军事需要,这些边防工程不断地扩建、延长,城墙用土筑成,并在城头设置了木栅栏。到了哈德良统治时期,罗马帝国又将内卡河和多瑙河之间的界墙向北移了数十公里。公元100年到260年,大约两万古罗马军人在多瑙河以北、莱茵河以东筑起一道长达550公里的防御工程——“日耳曼长城”,当时可算得上欧洲规模最大的土木建筑。

日耳曼长城附近的萨尔堡要塞 据考证,这条形似“Z”字形的长城起自莱茵布罗尔,经过科布伦茨、美因茨、海德堡,最后到雷根斯堡,途经大大小小60多座主要城镇,由一连串的军营联结而成,部署着整个帝国密度最大的军队。古罗马帝国的日耳曼长城和汉帝国长城的作用很类似,既为古罗马巡逻部队提供了保护,又用以抵挡外族入侵,对当时保护古罗马境内的生活和贸易往来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

公元260年后,在异族的不断进攻下,国力日渐式微的罗马帝国再也无法统治辽阔的疆土,势力范围不断萎缩,“日耳曼长城”也日益衰败,最终失去原有的军事防御作用,在经历了千年的风雨后逐渐消失。事实上,长城的存在并未阻碍两边的高卢人和日耳曼人之间的交往,某种程度说,正是日耳曼不断补充的新鲜血液,才孕育了高卢-罗马文明的繁荣,孕育了帝国稳定的秩序中持续流动的生命力。

§§第二章 从墨洛温王朝到查理曼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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